我努力懷胎十月，甚至養到胎大，必須剖腹才生下的寶寶。

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中，養成了這番慘兮兮的模樣。

「你就是杜潔？」李茵見我的動作，倚在門框上，挑眉詢問我。

「是你換的寶寶？」我擋在寶寶身前，示意張麗抱起寶寶，憤怒地問李茵。

「是女兒。」張麗抱著寶寶站在我身后，把頭湊到我耳邊，低聲說。

明白了，婆婆一直重男輕女，一定是她主導的！

「NONONO，是張斌和他媽求我生的，不然我也不想帶個拖油瓶啊。」

李茵見我發怒，忙舉起雙手否認，果然是婆婆主導的。

「既然來了，趕緊把你這個拖油瓶抱走吧，原本說好生下孩子拿錢走人的，結果又給我抱一個小孩過來，太影響我出門瀟灑了。」

李茵指著我的寶寶，皺眉對我說，仿佛我的孩子是個多大的累贅。

我氣得怒上心頭，伸出手掌就想向沖李茵打去，卻被一人急急扣住了手腕。

我轉頭望去，竟是老公張斌！

3

「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竟還敢找到這里。」

張斌死死扣住我的手腕，惡狠狠地看著我，我的手腕因他的抓握開始泛紅。

婆婆正抱著孫子站在張斌身后，輕聲哄著孫子，厭惡地看著我和張麗。

「為什麼換我的寶寶？」

我死死盯著張斌的雙眼，指著張麗懷中瘦弱的寶寶質問。

「我兒子娶你就是圖你看著好生養，能下崽，沒想到是個生不出兒子的賠錢貨，為什麼換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婆婆抱著孫子走上前來，對我極力嘲諷。

「是啊，不然你以為你一個私企職工能配得上我這個事業單位的員工嗎？」

張斌是事業單位的勞務派遣人員，論收入還不如我，不知哪兒來的自信看不起我。

「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要不是我媽看上你好生養，我怎麼可能娶你？你怎麼比得上茵茵的風情萬種？」

當初我也是看張斌工作穩定，才將就和他結婚。

原本想婚后培養感情，認真度日，沒想到這家人把我當生育機器。

「還有你這個白眼狼，竟然幫著外人對付你哥，你給我過來！」       

婆婆一手抱寶寶，另一手狠狠打在張麗的后腦勺上，順勢揪住張麗的耳朵，把她往自己這邊拉。

張麗手上還抱著我的寶寶！

我想要出手幫張麗，手腕卻還被張斌扣住，只得干著急。

「憑什麼，你們拿我當過家里人嗎？自小，哥哥吃肉我喝湯，哥哥穿新我穿舊，還要我對你們感恩戴德，幫你們做飯洗衣。」

「要不是爸爸偷偷打錢給我，這個大學我都念不了！」

「嫂子拿我當親妹妹，送我禮物，還鼓勵我好好讀書，你們才是外人！」

張麗一把掙開婆婆的手，緊緊地護住我的女兒，大聲控訴。

這可憐的孩子，從小不被愛護，我只是給了她應得的東西，她就如此回報我。

反觀婆婆和張斌，我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甚至連懷孕期間也洗衣做飯。

僅僅因為沒生下兒子，他們就為了一己私欲，讓我的親生女兒在外受苦。

「要吵出去吵。」李茵踱步上前，打了個哈欠，指著門口對我們說。

「茵茵，都到這步了，就跟我們回家吧，我馬上跟這個臭女人離婚。」

張斌急忙邁步到女人身邊，攬過女人肩頭諂媚地說。

「當初看到孩子性別時就說好了，十萬，只管生孩子，怎麼還要去你家？」

李茵聞言，徑直甩開張斌的手，皺起眉頭看著張斌。

「孩子啊，還是得長在親媽身邊才好，親生的和抱養的就是不一樣。」

婆婆的觀念一如既往，只要是親生的，鐵定是好的。

「我們家張斌可是吃國家飯的，前途無量，你來我們家，那可是無數個十萬啊。」

「當真？」李茵聽到有錢，態度有所松動，一臉狐疑地盯著婆婆。

「當然，只要你愿意跟我們回去，我老婆子一定把你們照顧得妥妥帖帖地。」

婆婆狠狠地拍著自己的胸脯，盯著李茵保證。

「那這兩個闖入我家的女人呢，還有她，不是還跟你結著婚嗎？」

李茵雙手環抱，努努嘴，朝著我們方向質疑，還特地多望了我一眼。

「讓她們滾！」張斌擺擺雙手，「以后我家只有我媽和你，還有我們的寶貝兒子。」

為了這個兒子，張斌竟直舍棄了我和張麗。

我還好，大不了就是離婚，我擔心地望向張麗。

「媽，你也要讓我滾嗎？」

張麗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雙眼泛紅，牙齒狠狠地咬住下唇，眼淚不住地在眼眶打轉。

「滾滾滾，你個賠錢貨，能有我的大胖孫子重要嗎？」

婆婆頭也不回，只顧眉開眼笑地望著李茵，敷衍地對張麗說。

「走吧，以后和嫂子過。」

哎，我心里暗嘆口氣，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輕輕攬過張麗，帶她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4

「嫂子……」我帶著張麗回了我婚前的房子。

剛放下女兒，張麗就抱著我痛哭。

「我知道自己是女孩，又是被抱養的，可是這些年，我做了這麼多，我以為多少是有感情的，我……我又沒人要了。

」

「別哭，你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這一年，嫂子來照顧你，你不是沒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