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武太歲眼下忽然問出這個問題，著實讓陳玄心中大吃一驚，因為對方這麼問，仿佛他已經知道了第二世界在自己身上一樣。

“不知太歲這話是何意？”陳玄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其身上的氣息，臉色，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面對武太歲這樣的恐怖存在，陳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蒙混過去。

武太歲淡淡道；“年輕人，在我看來這世上只有三種人，一種是聰明人，一種是蠢貨，另一種就是裝蠢的人，不知道你是屬于哪一種？”

陳玄鄭重道；“我還是不太明白太歲話中的意思。”

“你明明是第一種人，為何要選擇做第三種人呢？”武太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她離開不勝山做了什麼我不干涉，但是她去了什麼地方？遇見了什麼人你覺得能瞞過我嗎？”

聞言，陳玄的心里猛然一沉，他知道，面前之人已經徹底懷疑上自己了，不過陳玄現在還不敢確定對方到底知不知道第二世界就在自己身上？

陳玄勉強笑道；“如此說來太歲是知道我與她之間的事情呢？”

看著面前這個很明顯是在裝糊涂的年輕人，武太歲也不點破，只見他換了一個話題；“年輕人，沒有達到一定的高度之前，這世間有些東西你不能碰，有些人你也不能想，我如此說你明白嗎？”

陳玄豈會不明白武太歲這話中的意思。

有些東西不能碰，不外乎說的就是第二世界。

至于有些人不能想，很明顯指的就是武妃萱。

只見陳玄平靜道；“太歲的話我一定謹記在心，不過我陳玄決定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因為太歲的一句話而退縮，任何事情總得努力去試一試才能知道最終的答案，不是嗎？”

“有魄力，也很有野心。”武太歲的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隨后其自言自語的說道；“若當年的他也能有今日的你這般魄力，恐怕這天下又是另一方風景了！”

當年的他，誰？

荒天尊嗎？

“說實話，你若不是他蕭九重的弟子，我會看你很順眼，甚至有可能收你為徒……”武太歲話音一轉，看著陳玄一臉惋惜；“可惜了，已經被他蕭九重捷足先登了！”

“多謝太歲抬愛！”陳玄平靜道；“這天下的關系不止有師徒，不知道太歲覺得你我之間可否還能有其他關系？”

聞言，武太歲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年輕人，剩下的話不用再說了，現在的你還配不上。”

“好，我知道答案了。”陳玄平靜的點頭，不過其心頭也是有些憋屈，這老家伙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他。

“我不想知道你來我不勝山有什麼目的，所以，明日一過，你下山去吧。”武太歲平靜的說道。

陳玄的心里一沉，隨即說道；“既然太歲都下了逐客令，我陳玄自然不會厚著臉皮繼續待在不勝山，明日一過，我自會下山。”

武太歲淡淡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情我沒有深究便是極限，所以，切莫超越這個極限。”

沒有深究。

對方指的是第二世界嗎？

還是說他和武妃萱的事情？

亦或是那大道之魂？

陳玄沒有明白武太歲話中的意思，他仿佛是在指所有，又仿佛是指其中某一件事情。

那種深不可測之感讓得陳玄很不適應，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對方的掌控之下。

“南玄是何人所殺？”這時，只見武太歲忽然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玄一愣，對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該是懷疑人是老鬼殺的嗎？

“太歲似乎沒有懷疑南玄是死于我老師之手？”陳玄反問道。

武太歲那平靜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微笑，說道；“如果真是他蕭九重，他不會這般沒有分寸，有些規則不能逾越，這一點我懂，他更懂。”

聞言，陳玄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佩服之色，如今天下人都懷疑南玄古賢是死于老鬼之手，可是眼前之人卻看的很透徹，僅此一點，那等獨道的眼光和智慧就非常人所及。

“如果我說南玄古賢是我殺的，太歲可信？”陳玄平靜的說道。

聽見此話，武太歲的目光忽然掃向陳玄，那一雙仿佛經歷了無數個紀元，充滿著滄桑的眼眸好似已經從里到外已經把陳玄全部看穿了一樣。

面對武太歲的目光，陳玄沒有回避，其一臉坦然，因為人本就是他殺的。

“以無上境殺古賢？”武太歲確定道。

“對。”陳玄坦然點頭。

聞言，武太歲緩緩收回目光，其站起身來，背對著陳玄面向湖面，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足足過了十分鐘，武太歲才緩緩開口。

“罷了，既然你來了我不勝山，便說明你我有緣，看在他蕭九重的面子上，我可以破例送你一場造化，算是結下一份善緣，能不能領悟就看你的機緣了！”

說完這話，只見武太歲忽然立于湖面之上，然后其單手一揮，只見其周圍的虛空之上，猛然浮現出了數十個黑洞，每一個黑洞之中都蘊含/著極其雄渾的空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