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你是不是偷偷看了？要不然怎麼大半夜發癲？」

她再次警告我：

「但凡想窺探肉女神的最終都會陷入幻想而發瘋，所以不要好奇。」

我喝了口湯多米少的粥，沒有反駁她，訕訕一笑：

「你昨晚割了肉，快吃點東西補補力氣。」

江月白了我一眼，從門口拿了塊黑糊糊的東西放在腰間。

「這是什麼東西？」

「少見多怪，肉女神吃了門口的肉，會給我們留下神藥治療傷口，少了的肉會重新長回來。」

我往她傷口一看，果真長出了新肉！

可那肉為什麼是黑色的？

04

「你這肉？」

「能保住命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還管這長出的肉什麼顏色，你這人真是窮講究。」

我被江月啐了一口。

「大強，大強，趕緊的，就等你了。」

門口有個瘦子探出腦袋喊我。

江月也不等我吃完，直接把我手里的碗給收走了。

她往我手里塞了把沉甸甸的殺豬刀。

「吃飯的家伙得帶著。」

我趕鴨子上架似的帶上刀就跟著瘦子走。

路上我問瘦子：

「兄弟，你見過肉女神嗎？」

「我畢根怎麼敢直視肉女神，大強你可別開玩笑。咱們村的村規就是不準好奇，夜里不準開門，這都是長老用命換來的訓誡。」

我點點頭也沒再問。

昨晚被那玩意一嚇，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我還是敢肯定，吃肉的絕對不是神，而是什麼怪物。

神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睛。

集市上很熱鬧，但大多數人都瘦巴巴的，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大強，快來，今天的肉質量好得很。」

我看著喊我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提了個籠子。

籠子里居然裝著一個女人！

我駭然地指向女人問畢根。

「你們說我要干的活就是殺她？」

畢根面色如常：「是啊，你動作得快點，好多人都等著肉呢。」

女人在籠子里大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畢根和中年男人催促我趕緊把她處理了。

「不然她晚上會唱一些很奇怪的歌，到時候要是有人聽到歌聲走出去會發生異變的。」

05

怪不得江月再三提醒我不要被月光照到，照到光的人會擁有很奇怪的技能。

他們會在晚上唱歌，迷惑人出門變成怪物。

可我哪敢殺人啊，倒退幾步，遲遲不肯過去。

「大強，你是這個村唯二的屠夫，張老頭老得動不了刀，你必須干，殺了她，你能免費得兩份肉，怕什麼。」

「你可剛討了老婆，等她身上的肉割下超過五塊，她可就變怪物了。」

我沒想到還有這回事，想到昨晚已經割過一次肉的江月，于心不忍。

被人推著到案板前，我壯著膽子抽出腰間的殺豬刀。

鬼使神差地，我動作麻利。

庖丁解牛般把女人扒皮抽筋，切成整齊的塊狀。

眾人紛紛哄搶，一塊肉十文錢。

這種被月光照到的女人肉賺到的錢歸村里宗族共有。

如果是自家賣的女人肉所得則歸自家所有。

看著案板上給我剩下的兩塊肉還有手里族長給我的十文錢，我神經抽搐。

手上血還是溫熱的，我拼命吞咽口水，想壓下胸口急促的心跳。

我殺人了。

劇烈的惡心簡直要溢出來，我趴在案板前把之前吃下去的東西全都嘔了出來。

「大強，走，咱們逛逛集市，看有沒有想買的東西。

」

我雙腿發軟地跟在畢根身后觀察這個村子。

集市上有賣女人和自家女人肉的，不過價格要貴得多。

大部分人都搖搖頭離開。

其中有個男人喃喃自語：

「一兩銀子也太貴了，我手里總共也就五百文，可要是不買，我今晚就休想活命啊。」

我看男人試探著朝賣閨女的老婦人砍價，被罵得狗血淋頭。

「五百文就想買我家的閨女，也不看看我這閨女多大個頭。」

「按斤稱我也賣不止一兩，要不是我想留閨女這條命，也不會這麼賤賣，滾滾滾，別妨礙別人來看我閨女。」

我看大嬸旁邊的女人，膀大腰圓確實挺重。

這男人也好笑，明明手里的錢夠買肉，卻非想著買女人，是想把女人當作長期的肉鋪供給源吧。

畢根忽然拉著我的手開始狂奔：

「快，快跑，有怪物！」

06

眾人開始四散而逃，我回過頭張望畢根嘴里的怪物。

發現在街巷的另一頭，有個穿著青色麻布短衫的人形在肉鋪攤子上大快朵頤。

人形轉過頭，居然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臉上只有個巨大的洞。

那洞上長著密密麻麻的小尖牙，不時有肉塊在里面翻滾。

我邊跑邊問畢根：

「這是什麼怪物？」

畢根頭也不回，使勁狂奔。

「看那樣子估計是二麻子家的媳婦，二麻子花了老婆本在市場上撿到個便宜的大漏，估計后面沒錢買女人肉，讓他女人割了超過五次肉，那怪物就是他媳婦變的。」

「是會隨機變成不同的怪物嗎？」

畢根搖頭，說目前只出現過這一種類型的怪物。

「你們沒有研究出怎麼處理怪物的方法嗎？」

「自然有啊，族長到時候會在夜里舉辦祭壇讓肉女神降臨把這些怪物都解決掉的。」

「不過在這之前，咱們當然是跑遠點比較好，畢竟這怪物已經喪失理智，殺人不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