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我絕不能讓江月再割一次肉，這無異于讓她去送死。

最后我和畢根一口氣跑回各自家里。

我把門緊緊關上，端起碗大口喝水。

「這是怎麼了，這麼急匆匆趕回來。」

我把剛得來的兩塊女人肉和錢遞給江月，說道：

「二麻子家媳婦變成怪物了，就在集市上。」

江月聞言倒是沒有覺得奇怪，她小心地把女人肉掛在房梁上，用特質的竹籠罩住。

「二麻子會哄人，當初也不是只有他出得起錢買阿慧，可阿慧就偏偏愿意跟他，說對二麻子有情。」

「咱們這世道活著都不容易，哪來什麼情情愛愛的，愛能當飯吃還是能活命？」

「她挑男人的眼光實在不行。」

江月說到這里，上下打量我，端起桌上的碗親手喂了我一口。

「你且記得當初對我的承諾，不會讓我割肉的。」

07

即使我不是洪大強，但面對江月這句話，我還是鄭重點頭。

晚上，江月提醒我趕緊把女人肉掛在門口。

這時候月亮還沒出來，我掛完女人肉往街上瞧，家家戶戶都院門緊閉，大多數人家都掛上了肉。

風有些大，我搓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把門關上。

我問江月：

「畢根說今晚族長會開設祭壇召喚肉女神對付怪物？」

「是啊，每次怪物出現都是族長聯合族老召喚出肉女神解決的，族長說我們日日供奉肉女神，我們有事肉女神肯定會幫忙的。」

「晚上不是不能出來嗎？為什麼族長可以？」

江月奇怪地看我一眼。

「誰和你說要出來，族長他們自然是在祠堂里開設祭壇，把怪物引誘進祠堂就行。

」

她把蠟燭吹熄，示意我該上床睡了。

躺在床上，我閉上眼全是白天看到的怪物。

按照江月的意思，其實他們也沒見過族長召喚肉女神消滅怪物的場景，全憑口述而已。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怪異的嘶吼聲從遠處傳來。

「什麼聲音？」

江月打了個哈欠：「是怪物的慘叫。」

「肉女神來了？」

「是啊，你就別操心了，趕緊睡，明天你還得去干活呢。」

江月平緩的呼吸聲沒一會兒就開始響起。

我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敲門聲在后半夜才響起來，我聽見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在剮蹭地面。

這次的咀嚼聲又大又快，好像餓壞了。

在所有人眼里，每天晚上出現的就是肉女神，那族長召喚的肉女神可能也是它。

這里面肯定藏著什麼秘密，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探查一下祠堂。

我總不能稀里糊涂地在這個村里生活吧，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次日一早，畢根又來喊我。

「今天沒有什麼需要你宰殺，族長喊兩個人去收拾祠堂，我立馬替咱倆接了這活，有十文錢賺呢。」

畢根這人不錯，有錢賺也不忘記我。

正好我可以去看看祠堂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08

走進祠堂，我看到里面一片狼藉。

門口大缸被砸破一個大洞，周圍的桌椅也是七零八落。

「趕緊收拾吧，收拾完領了錢就去集市上轉轉，不然人家收攤了。」

畢根在一旁的角落收拾起來，我也開始行動，但眼睛始終在四處打量。

這個祠堂里有很多房間都是緊閉的。

按理說昨天要是戰況比較激烈，為什麼這里都沒有血跡？

靠近那口破大缸的時候，我被里面的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睛。

我湊近往里看，里面居然有一片青黑色指甲蓋大小的鱗片。

我看了眼畢根，發現他正背對著我收拾。

我眼疾手快地把東西揣進兜里，之后開始繼續打掃。

祠堂上方供奉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子，畢根說里面是肉女神賜給族長聯系的真身的一部分。

「你們見過里面的東西嗎？」

畢根駭然：「我可不想死，你忘了之前好奇打開過盒子的人下場都是什麼了？」

「全都消失了！」

消失？

我抬眼看那木盒子，想到兜里的鱗片，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畢根，咱們收拾得差不多了，趕緊領錢走人吧。」

畢根看了眼收拾干凈的祠堂，點頭道：

「走，咱們去找族長。」

族長家在村子西邊一處宅院里，宅院并不起眼，走進去感覺很陰涼。

帶著點濕氣往人骨頭縫里鉆，讓人渾身不自在。

我們到的時候，族長正捏著塊肉喂食籠子里的東西。

籠子用布蓋著，看不見里面。

但強烈的撞擊聲讓人直覺里面是頭猛獸。

畢根在族長面前不自覺弓著身子：「族長，祠堂已經收拾好了。」

族長把肉全部扔進籠子里，拍拍畢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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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端著盤子的丫鬟把荷包遞給畢根。

臨走前，我看著族長尖細的指甲掐在丫鬟胳膊上，居然流了很多血。

籠子里的東西聞到血腥味變得狂躁，不停撞擊籠子，丫鬟忍著痛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走出院子，我問畢根：

「你確定族長是好人？」

畢根高興地甩著荷包道：「族長是十里八鄉的大善人，誰見了都夸好。

」

「你知道他籠子里養的是什麼嗎？」

「這我哪知道，族長很寶貝里面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