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我還沒坐穩，就被人粗暴地綁了手腳。

「大哥，你溫柔一點嘛，搞得人家好疼哦。」我微微皺眉扭身。

借著側身，我默數了一下，后座綁了六個被迷暈的姑娘。

「好的，小美人，哥哥一定會很溫柔。」綁我的猥瑣光頭男，在我的身上胡亂摸起來。

「別亂來，提高警惕！」章魚哥怒斥光頭男，又瞪了我一眼。

我不滿地嘀咕，給光頭男拋去好幾個媚眼示意：「男女之間，你情我愿的事兒，干嗎這麼無趣嘛。」

「章魚哥，給我一點時間，我讓先把這個女人辦了。」光頭男再也按捺不住，雙目發紅，一把抱起我。

司機靠邊停了車，章魚哥抽出一根煙：「給你們半小時。」

小白的眼神瞬間冰冷起來，死死地盯著光頭男。

張夢語耷拉著舌頭環住章魚哥。

一陣陰風吹來，章魚哥怎麼也點不上煙，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見鬼。」

山邊樹林里，月色迷蒙。

光頭哥把自己脫了個精光，張夢語在他的耳邊輕吹一口氣，他便全盤托出販賣細節。

「這麼聽話，留你個全尸。」小白盤旋而上，咬了致命一口。

我頭發凌亂，配合地大叫起來：「大哥，救命，救命啊。」

章魚哥機警慣了，第一時間尋了過來。

只見光頭哥倒地不起，全身青紫，胸口還呲呲冒著血。

「有條毒蛇咬了他，我說回車里看看，可他非要繼續，后來就不動了。」我嚇得哆嗦，驚魂未定。

章魚哥眉頭緊鎖，狠狠地罵了句「自己找死」，又把我粗暴地拽回車里。

我在黑暗中勾起滿足的笑容。

有趣的，還在后頭呢！

16

面包車急速向山中駛去。

忽然雷聲大作，下起了傾盆大雨。

「慢點開。」章魚哥點燃了一根煙，沉聲叮囑。

司機大哥不敢大意，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

「是時候讓你瞧瞧本姑娘的美貌了。」張夢語撥開額前的頭發，自信地甩了甩頭。

「小心把人送走。」小白搖頭，無奈地嘆氣。

好家伙。

只見張夢語悠悠地飄出去，直接趴在玻璃上，和司機來了個面對面凝視。

「有鬼，有鬼啊。」司機急踩剎車，嚇得半死，「快看前面，有個女鬼伸著舌頭，眼睛還流著血。」

章魚哥瞬間暴跳如雷：「哪里有鬼，你丫是不是有病？嚇老子一跳。」

「大哥，是你心中有鬼吧，明明啥都沒有。」我撫摸著小心臟，嬌聲埋怨。

——叮鈴。

是章魚哥的手機響了。

「好，知道了。」他掛掉電話，對司機使了個眼色。

氣氛沉默，夾雜著一絲危險。

小白和張夢語也警惕起來。

司機平復情緒，從車里摸出一把刀，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把我拖進灌木叢。

夜色中，他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地怒罵道：「賤女人，是章魚哥讓我殺了你，你可別怪老子！」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冷聲制止他。

「我是取你命的——人鬼蛇。」我盯著司機，露出森然的笑意。

他仿佛被釘在地上，整個人呆立不動。

還未等他驚恐大喊，我的蛇尾早已纏上他的脖子，越來越緊。

……

回到車里，我發動起車子。

章魚哥有些疑惑：「怎麼現在才回來？」

「那女的一時死不透，又補了兩刀。」我沉聲回答。

「趕路吧，村長在催我們了。」章魚哥一根接著一根抽煙，肉眼可見的煩躁不安。

「大哥，剛剛那女的，怎麼不一起賣給江乙村？」

我問道。

章魚哥眉心緊鎖，又重重地吸了口煙：「那女的有點怪，殺了清靜，免得誤事。」

17

到了村口，雨終于停了。

村長帶著幾名壯丁，把車里的六個姑娘抱進屋。

這次來買媳婦的，本村四戶人家，隔壁村兩戶人家。

六個姑娘像商品一樣躺在地上，被明碼標價。

身材容貌最好的那個姑娘，五萬。

其余的四萬、三萬。

我又從車里搬出一個箱子打開。

箱子里，整整齊齊地放著幾十根臘腸。

「村長，這是我老家腌制的臘腸，帶給您嘗嘗。」

村長面色緊張，盯著這些臘腸許久，才應聲感謝。

交易開始。

「章魚兄弟，這價格越來越貴了。」村長皺巴巴的臉上，堆滿惡心的笑容。

章魚哥唾出一口濃痰，點燃一支煙：「沒辦法，這年頭不好弄。」

「兄弟，村民們賺錢也不容易，你看看能不能少一點？」村長不死心，繼續談價。

氣氛僵持。

我吐了一口煙，忽然開了口：「知道不易，您也少拿點回扣啊。」

村長一愣，面色煞白。

章魚哥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別再說話。

我假裝沒看到：「張二狗家的媳婦張夢語，拐來的時候就是孕婦，只要五千，可你轉手賣給張二狗兩萬。

「還有陳嬸家那兒媳，你見主家歡喜，多要了一萬？是不是？

「你這貪心的老頭，中介費是不是太貴了些？」

「什麼？」村民紛紛愕然，村長的臉色如同便秘。

「老子讓你閉嘴。」章魚哥擔心今晚交易不成，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現場亂作一團，有些村民拉扯村長，要討個說法。

村長被逼得沒法，輕咳一聲：「我年紀大了，有時會弄錯價格。這樣，之前多收的，我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

「錢可以退，死去的命，怎麼辦？」我抽出腰側的匕首，眸光陰寒。

村長趔趄著后退：「死章魚，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