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惡墳》第2章

聽著那警員的話,警官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接著揮手讓那名警員退了下去。

「任先生,你二弟的死,另有隱情啊……」警官張嘴說了句,但接著又搖了搖頭,他的話也便沒了下文。

「啊?周警官,對家弟的死……您莫不是有了線索?能否對鄙人略道一二?」任永安止住了哽咽,出聲問道。

周警官嘆了口氣,將任永安拽到了一邊,對其耳語了些什麼。

我們圍觀的人聽不到周警官所言為何,但見任永安的表情從悲痛到疑惑,又從疑惑到驚恐,再是從驚恐到憤怒,便也知事情不簡單了。

因此,待周警官拍了拍任永安的肩膀,重新走到了尸體前時,一旁便有人起哄道:

「警官,你們的發現為什麼要這樣藏著掖著?跟我們也說說唄!」

立時有人應和道:

「是呀,是呀,警官,這兇手要是就在村里,咱們也吃不好睡不香啊!這任大老爺家里有的是家丁和護院,都尚且遭此慘境,你讓我們這一幫赤腿的咋整啊!」

那周警官聞言,眉頭微蹙,但礙于任永安在場,也不好發作,便道:

「緝拿真兇自然是鄙人的職責所在,如今我們已明了情況,真兇不日便可歸案,諸位不必擔心。」

周警官這話,說得雖似有道理,實際卻明白地拒絕了公布案情。

這個回應不出意外地惹來了圍觀群眾的不滿,但警察老爺不愿說,眾人也無甚辦法。

「這警察,真要沒查出什麼情況,直說就可以了,非得故弄玄虛啊!」我嘟囔了句,轉身欲離開現場。

不承想,身邊忽然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那可未必,他們這顯然有所發現,只是不愿和我們明講罷了。」

我一轉頭,發現說話的人是呂平安,呂家現今話事人呂雄的次孫。

呂平安是我的同齡人。幼時,他仗著家世顯赫,常欺負同村玩伴,在我們當中頗有些惡名。不過隨著年齡漸長,呂平安內斂溫順了許多,人們倒也愿意與他打交道了。

我家雖世代耕種為生,然經年累月,經過數輩積累,至我父親一輩也小有家資。因此,我得以成為村內少數接受過新式教育的人。呂平安同樣是受過新式教育之人,故而我們皆在村里時,他比較傾向于與我談天。

「你能看出些什麼?」既然呂平安認為警察發現了些許線索,那我當然得問上一嘴。

呂平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我拉離了人群,然后輕聲說道:

「看任大國這死狀,不是中毒身亡,就是被什麼厲害的寄生蟲入了身體。要說中毒,我倒是從未聽聞過有什麼毒物如此可怖。我記得你學過點醫學,你知不知道什麼寄生蟲能有這般效果?」

我搖了搖頭,說道:

「咱不學這個。這任大國為什麼死,我也看不明白。你有什麼其他頭緒嗎?」

「我沒有。不過,我打包票,那些警察一定是有頭緒了。」呂平安說道,「我倒是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任大國的尸體成了這樣……待會兒找個機會,我必得問個清楚。」

「看那個什麼周警官的態度,他可不像是會把這事兒告訴別人的主啊。」我說道,「你問不出來的。」

「問周警官不行,問那些警員還不行嗎?」

呂平安微微笑了笑,「本來就是那些警員發現的問題,可不是周警官發現的。在他們收隊前,只要有和哪個警員獨處的時間,我可就有機會問一問了……」

話正說著,我們就見到了那名之前和周警官耳語了什麼的警員推開人群走了出來,似乎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方便一下。

「等著我。」呂平安拍了拍我的背,便跟了上去。

我雖滿心好奇,但也知現在不是跟上去的時候,否則那警員還未必肯說。

沒過多久,呂平安就回到了我的身邊。

「問出來了,一點小錢就能解決的事。」他得意地朝我笑了笑。

「講講?」

「呵,那個周警官跟任永安講的事情,并非任大國的死因。」呂平安說道,「事實上,他們并沒有查出什麼結果來。只是,像任大國這種死狀的人,已經不是第一例了……」

「哦?之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死者?」

「是的。那名警員告訴我,前些天,鎮上也有兩個人是這麼死的。」呂平安說道,「第一個死者是六天前死的,第二個是三天前死的,任大國是第三個,恰好是今天死的……」

「每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都間隔了三天……還挺有規律吶。」

「是呀,只是他們的死亡地點……隔得都挺遠的。他們的生活軌跡并沒有什麼交集。這麼看來,倒不太符合寄生蟲病的特征……」

呂平安沒再往下說下去。

熱鬧也湊完了,我和他又寒暄了幾句,便各回各家去了。雖然任大國的死因還是讓我好奇,但留在這,也沒法得到答案,不如就把這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得了。

這年頭,大多數事情,也只能讓它當個謎兒過去。

03

待我回到家時,母親正準備著午飯。

「常娃兒,回來啦?」許是聽見了我進門的動靜,我母親在灶房里問道。

「嗯。」我應了聲。

我家雖有些小錢,但攏共也只蓋了兩間房,其一是正間,其二便是這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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