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惡墳》第12章

事情似乎有點麻煩。

「這里面的東西如果當真要緊的話,就任永安的性格,他一定會留一把備用鑰匙的,否則急著用東西了,自己卻進不去的話,那可就鬧大笑話了。」呂平安說道,「找一找,鑰匙肯定在附近。」

我點了點頭,便翻找了起來。

不過,鑰匙沒找著,在書房正東處的那張桌子上,我卻看到了另一些有趣的東西。

那是一個……信封。

信封上,寫著「鄭師長親啟」五個大字。

信封旁邊擺著一張紙,只是那紙上還未寫什麼字。

我拍了拍呂平安,向他指了指這張紙。

看到紙后,他的目光中也略帶了些許疑惑。

除去各國的洋鬼子外,鄭師長就是本省最有權勢的人了,全省防務工作,都由他一人說了算。按之前呂平安所講,如今那朱縣長之所以要趁著普魯士人走的當兒來對付任永安,就是有省城那邊的授意,即使不是鄭師長下的令,也與在鄭師長手底下干活的人脫不了干系。可沒想到的是,這任永安居然還給這個想要對付他的家伙寫信?

這時,眼尖的呂平安看到了地上有幾個紙團。

他俯身撿起了紙團,一個個展開來看了看。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些紙團兒,似乎都是未寫成的信。

看過信后,我大抵清楚了情況。

任永安的謀劃其實不算復雜。普魯士人一逃,任永安就自知要找新的靠山來維持他們任家和呂家的那些產業了。于是,他沒多想,心里就確定了要找鄭師長來做新的上家。所以,他才計劃著寫這封信,想借此向鄭師長表忠心。

只是,他的謀劃恐怕是要落空了,畢竟那朱縣長同樣是鄭師長的人,而他顯然打算先下手為強,把老對頭任永安給除了。

可我突然想到,如果事情真就那麼簡單,最近死的人,又該如何解釋?

任大國、胡家全、呂琴……死去的都是任、呂兩家的人……

要說他們是被朱縣長那幫人害死的,那呂平安看到的那個進了任家的矮個子,是什麼情況?

可要說他們都是任永安害死的,那任永安又在圖什麼?面對著朱縣長的威脅,他不對付政敵,反倒對付起了自己人?

我正想著時,呂平安輕輕呼喊了我一聲。

「衍常,我找到那鑰匙了!」呂平安朝我揮了揮手中的鑰匙,「任永安把它裹在其中一個廢紙團里。」

「不錯啊。你先試試,打不打得開地窖門。」我說道。

任永安藏鑰匙的地方倒是挺妙的。他家的那些下人大多大字不識幾個,就算有意來窺探主家的秘密,恐怕也不會去打開廢紙團看里面的內容。只不過今天來他書房的是我們兩個讀書人,這鑰匙就被這麼意外地找到了。

地窖門很快便打開了。呂平安朝我揮了揮手,我們倆便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

剛走到地窖門口,一股惡臭便撲面而來。

「好重的味道。」呂平安一邊掩了掩口鼻,一邊打開了不知從哪里翻出來的手電筒。

地窖不深。呂平安在前,我在后,我們兩人很快走到了底部。

拿著手電筒朝周圍照了一圈,我們便大致清楚了地窖內的布置。

整個地窖面積不大,內里的東西也與我們的想象不太符合。

樓梯下來的左手邊,是一個巨大的水缸,而右手邊則是一個蓋著黑布的大籠子,里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此外,籠子旁邊還有張小桌子和一個箱子。桌子上擺了一些橡膠手套、注射器之類的東西,箱子里的則是一些水果。

其中某個注射器中還有一些水在,水里有根黑色絲線在擺動著。

呂平安沒有說話,而是舉著手電筒,大步走向了籠子。我心感不妙,正欲開口勸阻他,可他已經將籠子上的黑布掀了開來。

看到籠子內東西的一剎那,我和他都震驚得連退幾步。

只見那里面,有一只渾身長著長毛的古怪生物……

我的腦子運轉了幾秒,想起了這種東西的稱謂——狒狒。

那狒狒在見到我們之后,立即齜牙咧嘴地向我們示威,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呂平安皺了皺眉:「它的聲帶好像被破壞了。」

我看向那只狒狒,心中似有所感:「這會不會就是……你今天凌晨看到的那個……矮個子?」

呂平安望了我一眼,然后又回頭仔細看了看狒狒,接著略有點驚訝地說道:「對喲,我看到的那個矮個子應該就是它了……這麼看來,是任永安半夜把它放出來的。可是,這東西是怎麼殺的人?」

我走向狒狒,細致地觀察了它一番,但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一點——這狒狒的右胳膊有一塊被剃了毛,那一塊似乎有不少針眼。

我又看向那些注射器。接著,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水缸。

水缸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什麼。我從呂平安手上奪過手電筒,朝著那里照去。

只一眼,我整個人就覺得萬分惡心,剎那間有了天旋地轉之感。猛烈地干嘔了兩聲后,我一把拉住呂平安,就朝著樓梯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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