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人一熊的父母都死了。

不白是他養大的，他倆是最好的朋友。

我拍了拍不白，它轉動巨大的腦袋看著我，好像在詢問我為什麼要拍它的屁股。

「這熊真帥。」

「不白，方尋夸你帥呢！」

又是一聲低吼，不白駝著小黑，歡樂地跑向遠方。

山鬼廟后面，大約十分鐘路程，還有一座小廟。

說是廟，就是一個淺淺的洞口，周圍有幾塊石頭壘著。

依稀能看見一點掉了色的紅布綠紙。

不白用它巨大的爪子在廟前一直刨，也不知道在刨什麼。

之后用鼻子拱了拱我的屁股，然后倚靠在小土坡上舔爪子去了。

埋的是一團黃布，打開黃布，里面有一塊小石頭，拇指蓋大小。

看著很是普通，就和這山里無數的碎石子一模一樣。

我拿了一下，沒拿起來！

07

這麼重？

搓了搓手又嘗試了一下，還是沒拿起來。

小黑在一邊笑得開心：「山鬼婆婆說，得先滴血認主才行。」

我點點頭，咬破食指，一滴血滴在石頭上，石頭變成了紅色。

「這……這石頭，是一座山！」

「山鬼婆婆說了，看你修為散了，送你個禮物保護自己，這石頭就是山鬼婆婆的本體，現在用不到了，送給你了。」

「多謝！」我對著山鬼廟的方向鄭重鞠躬，「我向你保證，你不會死的，等我辦好了事，回來給你建廟。」

「山鬼婆婆說不用啦，讓你多保重。」

「對了，還有一件事，山鬼說這附近有人販子，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從這里向北一直走，要走好遠好遠，那里已經不是婆婆的管轄范圍了。」小黑頓了頓，「而且，他們不是普通的人販子，婆婆讓你一定小心。

」

說完這句話，小黑就走了，背對著我們擺擺手。

東方蒙蒙亮，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在一人一熊身上，人和自然，從沒有如此和諧。

我和阿珠向北一直走，慢慢有了人煙。

也不知道這個村子是不是山鬼說的那個，但，這個村子也太繁華了。

08

每個村民的臉上都帶著富足的笑容。

村子依山而立，一條長河把村落一分為二，長河上有兩座石橋，勾連著東西兩側。

「外鄉人？」

一個村民身穿當地傳統服飾，看見我和阿珠先是一愣，然后熱情地打招呼。

「對，我們是……旅游的，誤入到這里。」

「怎麼能叫誤入，來的都是客。」

那人領著我們，來到一戶靠河邊的住宅附近。

「村里自給自足，沒有客棧之類的地方，你和村長聊聊吧，讓他給你安排個住處。」

村長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看著非常和藹，正盤坐在屋里，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我家有一處空房子，不嫌棄的話，你們就住那里。」

「太感謝了。」

村長擺擺手：「我姓胡，你們叫我老胡就行，剛好三天后是我們村子里的祀水節，你們也可以看看熱鬧。」

「好。」

「哦，對了，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好客，可以隨意聊天，但是不要輕易進別人家里，沒別的意思，風俗的問題。」

我點點頭，表示了解。

胡村長舒展了一下他略有些佝僂的身體，帶我們去了他說的那個空房子。

「就這里了，不用給錢，走的時候收拾好就行。」

在我再次感謝之后，胡村長離開了。

我和阿珠一同在村子里逛了起來，就像村長說的，村民確實很熱情。

不少人都會主動和我們打招呼，問問我們是從哪里來的，問問他們村子怎麼樣。

那條蜿蜒曲折的河里時不時有一道白光閃過。

剛開始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那河里有妖。」

這話說得溫柔妖媚，是那狐貍的語調。

阿珠體內的狐貍也是大妖，對妖氣非常敏感，她說河里有妖就一定有。

「和你巔峰期比，實力怎麼樣？」

「不如我，但是在水里我比不過它。」

「砰！」

河里不知道有什麼東西炸了，炸起一大片水花。

09

「河神保佑。」

「河神大人保佑。」

「河神仁慈，不忍心看我們受苦。」

周圍的村民都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人群里只有我和阿珠站著，格外突兀。

被炸上岸的除了魚蝦之外，還有很多日常用具。

像什麼鑰匙，鋤頭，斧子，剪刀等等。

村民祈禱過后，走到岸邊去尋找自己不慎丟失在河里的工具。沒丟東西的，用竹筐撿拾地上的魚蝦。

這些，都是河神的饋贈。

我皺了皺眉頭。

「小狐貍，你當妖那陣兒，會幫助周圍的村民嗎？」

「我他媽閑的嗎？本來就是妖，悄咪咪地修行得了唄，這麼大張旗鼓的，不怕哪路高人過來給我收了？」

對呀，就是這麼個道理。

一般的大妖，要麼躲在老山深海里修行，想見都費勁。

要麼危害一方，吃人拘魂，講究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

這樣露面對普通人做好事的，不多見。

「它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狐貍點點頭：「對，大目的，不然說不通。」

找到愛聊天的村民，和他們聊起了河神。

提到河神，所有人都是一臉崇敬，說他們只要把漁網放在河里，魚蝦會自己游進去。

丟了什麼貴重東西也不用著急，每月初一十五，河神大人肯定會把東西還回來。

村子中心還有一座河神廟，每天都有人去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