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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不太深，也就三米左右，我還在奇怪，這麼淺的河里就能有妖？

阿珠指了指一個方向，黑漆漆的好像一個洞口。

她拉著我飛速地向洞口游去，進了洞口是一條半人高的隧道。

隧道有點長，先下降再上升，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阿珠給我渡了一口氣。

又堅持幾分鐘，來到一片水潭。

露出腦袋大口呼吸，奶奶的，好久沒有這麼憋氣了，差點厥過去。

休息好了以后，我開始打量著四周。

真沒想到，這河底別有洞天，還有這樣一個位置，要不是阿珠，我一個人不可能游到這里。

水潭東邊有一小塊凸起來的巖石，爬上去后可以看見更大的一片水域。

黑漆漆的，妖氣彌漫。

「老妖精，這就是你的老巢？」

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傳過來，我聽不懂，看向阿珠，「小狐貍，它說什麼？」

「方言，我也聽不懂。」

「我擦，你們妖怪也有方言？」

「你和我倆扯犢子呢？人都有方言，憑啥妖怪不興有啊？」

「東北話說得不錯。」我對她豎了個大拇指，「溝通不了怎麼辦？直接開打？」

一片刺眼的白光閃過，差點照瞎了我的眼睛。

水潭深處升起來一只大蚌，通體雪白。

這，就是河神？一只大蚌精？

「一個修為散盡肉里，一個元陰之體，有口福了。」

這回說的是普通話，我聽懂了。

「是你讓村長臨時換人的唄。」

「對。」

「好家伙，有膽量，今天要不是差一管辣根我他媽刺身了你。」

14

雖然是在水里，阿珠的實力只能發揮出來一半。

但還是能壓著這大蚌精揍。

它的手段太單一了，一個是吐水，用沖擊波震，奈何速度比較慢，別說阿珠，我都能躲開。

另外一個就是吸水，想借著水流把你吸進殼子里。

阿珠八條紅綢「當當當」刺進地底固定身子以后，它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對呀，小狐貍，你不是說這妖怪挺厲害的嗎？」

「看妖力確實厲害，不過，表現出來的確實有點菜。」

一番昏天暗地的搏斗之后，我們終于知道這蚌精厲害在哪兒了。

特麼的，它這技能點全點在防御上了。

只要它那殼子一閉合，那真是油鹽不進，阿珠的綢緞攜著陰氣「叮叮當當」打鐵一樣，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的。

阿珠還上去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之后也沒太大作用。

要知道，阿珠的牙口可比綢緞厲害多了，山鬼被她啃一口也扛不住。

「小狐貍，你有辦法嗎？」

「像個王八殼子一樣，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皺眉，難道就這麼和它耗著？

這里畢竟是它的主場，阿珠雖然不用上岸換氣，但繼續下去一個不小心挨那麼一下，也不值得不是？

「不對勁，這水不對。」

「水怎麼了？」

「這水在腐蝕我的肉身，雖然不明顯，但時間長了我扛不住。」

我做了決定，「先走。」

「當我這兒是什麼？公共廁所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阿珠每次準備脫身的時候，那大蚌就開了殼子，巨大的吸力迫使阿珠只能固定身形。

阿珠想打它的時候，殼子閉合得很快。

反復幾次，阿珠徹底被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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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戰斗和以往相比，一點也不兇險，也不激烈，但是很麻煩。

以前我還能充當個醫療包，用陽壽給阿珠加加 buff 治療個傷勢啥的，這次我徹底沒了作用。

眼看阿珠苦苦掙扎，我一個猛子砸進水里，想著看看能不能幫幫她。

「你下來干什麼，上去！」

我不能說話，憑借著靈契回答她：「還能堅持多久？」

「一天一夜沒有問題。」

「過了一天一夜呢？」

阿珠沒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先走，那段隧道快些游有可能出去，我在這里拖住它。」

我苦笑：「一個大雞掰蚌精，給咱倆難為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別廢話了，你先走，上岸想辦法。」

我看了看阿珠，抱著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我要是死了，你就逃。」

在她不解的目光里，我游向蚌精，然后一口被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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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精的殼子里居然能呼吸。

周圍都是溫暖柔軟的觸感，好舒服呀。

舒服得想要睡上一覺。

「你犯什麼傻？」靈魂一動，阿珠焦急的聲音把我驚醒，再一聽，外面是阿珠的怒吼和瘋狂擊打的聲音。

好險，這蚌精體內好像有一種可以讓人放下戒心的魔力。

剛才我要是睡了，骨頭渣子都不能剩下。

還好有靈契，還好有阿珠。

「山鬼，我這條小命算是押你身上了！」

我拿出了那塊血紅色的石頭，這是山鬼的本體，它是一座山。

小蚌精，體內這麼柔軟絲滑，能不能扛住一座山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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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脫手之后，瞬間隱沒在蚌精的血肉里。

「小道士，你往我身體里塞了一個什麼硬硬的東西？」

嗯？這話說得，我都臉紅了。

「你知道珍珠嗎？你猜猜珍珠是怎麼形成的，往我身體里面塞石頭，怎麼想的？」

面前的景色變了。

不再是白嫩的蚌肉，而是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阿珠，不，不是阿珠，她的模樣和阿珠不一樣。

但是親切程度上來說，她就是阿珠。

如果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是十分的話，阿珠能有八分，可面前這個女人，絕對是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