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給我來一斤！」

「我買的多，給我來三斤！」

我在旁邊收錢，我媽在打酒。

只是一天，我家鞋盒子里堆滿了錢。

這都是這些男人這幾天爭搶的結果。

我卻沒有高興，只有驚慌。

「媽，咱家要不真買兩條看家護院的大狼狗回來吧？」

「這酒他們都想要瘋了，要是再像之前一樣來咱們家找，咱們家又有錢……」

我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安全。

我看他們這兩天的表情越來越瘋魔，有幾個極端的把我們家生吞活剝也不一定。

我媽正在哄我妹睡覺，手一下一下拍著。

「明天統一定價，寫上總量，就不用擔心有人來咱家偷酒。」

「他們自己會幫咱看著的。」

我媽改了賣酒的規則。

她把酒稀釋，以前一只蛾子泡一兩酒，現在一只蛾子泡五兩。

價格，還更貴了。

一兩 200，一斤起賣。

在我們這村里，一家一年可能都花不到一萬塊。

誰會一次花 2000 塊錢來買一瓶酒？

我媽的表情高深莫測，只讓我準備著。

打開門，來我家買酒的人，排隊幾乎從村頭排到了村尾。

他們一個個面色潮紅，不住的搓著手，排在后面的一個個抻著脖子，十分焦急。

見我探頭，最前頭的男人幾乎是撲了上來。

「這東西賣完就沒了？再也不做了？」

我媽把我擋在身后，笑盈盈的迎上去。

「這酒功效神奇，你們都試了，材料也金貴的很，我們家只有這麼多，賣完就沒了。」

前面排隊的人喜笑顏開，忙不迭給我手上塞錢，「十斤，給我來十斤！」

「給我來五斤！」

后面一些排隊的人開始咒罵，我媽保持著笑容，「別急啊，人人都有份的。

」

07

村里很快有了第一個死人。

半夜村里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吵醒了大半個村的人。

我媽牽著我的手，臉上神采奕奕，「小鳥，快起來，村里頭死人了。」

女人的嚎叫和哭泣聲不斷，村里不少人和我們一樣，披上衣服去湊熱鬧。

是那天來我家買酒的男人。

他平常就酒癮大，整天喝的醉醺醺的。

有時候一天要來我家兩三趟買酒。

是我家的大客戶。

在床上嚎叫的女人裹著被子，露出來的胳膊腿光溜溜的，她身上壓著人，倆人剛剛是在做那事。

我們進去的時候，她身上的男人鼓起了包，好像皮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不斷亂竄。

他上半身是裸著的，腰部有幾道抓痕。

女人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快幫幫我，快救救我！」

村里幾個膽大的上去把男人推下來。

男人「噗通」一落地，鼓起的肚子整個炸開，里頭的蠶蛾滾了一地。

房間里所有人都發出尖叫聲。

村里從來沒有人死的這麼詭異過。

床上的女人從自己下身摳出了兩只軟綿綿的蛾子，滿臉是淚的指著我媽嚎叫。

「就是你肯定就是你！你這個賤人！」

「我家男人就是喝了你的那什麼蛾精酒，一天到晚和上癮了一樣，把家里的老底都敗光了，全都花到你身上，買你那什麼破酒！」

08

「你們其他人也評評理，家里男人是不是把錢都花在這個寡婦身上了？」

我和我媽站在正中間，村里人圍在外面，讓我的心臟「嘭嘭嘭」一陣狂跳。

我媽呵呵冷笑，「我那酒是壯陽的，喝了頂有用他才來買。」

「你自己沒爽到？每天夜里叫的那麼大聲，現在出了事怪我。

」

「男人可是死在你床上的，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有問題，來誣賴我？」

女人被氣的直喘粗氣，「我看你就是想害村里！自己沒男人，就想害別人男人！」

「不要臉！狐媚子！難怪死了老公又死女兒！都是報應呢！」

村里其他人都是看著，沒人幫我媽說話。

我媽變了臉色，帶著我轉身就走，「都說是我酒的問題，那從今兒個開始，這個酒就不賣了！」

我媽說到做到，第二天就鎖起了門，再也不做生意。

村里女人被帶動的來我家罵街，我們一聲不吭。

過了三天，來我家門口罵的女人少了。

過了七天，徹底沒人來了。

不僅如此，村里也聽不到女人半夜叫喚了。

「這個蛾精酒喝了一展雄風，能讓她們叫一晚上，但不喝啊，那根可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們這半個月來，每天被喂的飽飽的，一下給她們斷了，不得把她們急死？」

「你可等著吧，有來求咱家的時候。」

09

怪不得我媽說這東西喝了上癮。

男人立不起來，哪里還能叫做男人？

十天不到，村里人就又求到了我們家門口。

以往都是男人來，女人在家躲著，這次可不一樣了。

女人個個臉上被扇的紅腫，帶著一臉討好的笑給我媽道歉。

我媽順坡下驢，這酒卻是一兩一兩的賣，能把人饞死。

不少人之前沒把這酒當回事，一天買一點，每天都有的喝，也并不覺得有什麼。

這下斷了將近十天，一個個都知道蛾精酒的重要性，卻根本買不到手，急的抓耳撓腮。

在這期間，村里又死了兩個男人。

都死在床上。

村里這次沒人敢動他們，都小心翼翼搬在床上，看到他們身體里的東西扭曲翻滾，撐開一塊又一塊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