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遠處的泥巴路上走來了一個人，月光下，我們看清了她的臉。

「杜阿賽！」

我和耿恬恬齊聲道。

這是杜阿賽生前的經歷。

杜阿賽朝杜鎮走來，路邊的雜草叢里卻突然鉆出幾個人。

為首的瘦高個男生穿著校服，上面印著「杜一高中」的字樣。

身后跟著四五個小弟，最小的兩個稚氣未脫，似乎還是小孩子模樣。

瘦高個攔住了杜阿賽：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寡婦啊。」

杜阿賽好看得眼睛里滿是驚恐，張著嘴卻不能說話。

瘦高個一手捏著杜阿賽的下巴，逼著她不能閉嘴。

「聽說你老子為了不耽誤杜德才家的娶媳婦，把你的舌頭生生割了送上的轎子。」

「長得好看又會干活，杜順那小子在地下都要笑活過來了。」

后面一群小弟一陣哄笑。

其中一個稍微大點的接過了話茬：

「阿賽這麼晚怎麼還去陳村，不會又是給你婆婆的奸夫送信吧？」

瘦高個冷笑一聲，把杜阿賽推倒在地，自顧自解了腰帶。

「我先教教你，好讓你到地下了知道怎麼伺候杜順。」

一群小男生喝彩拍手，邊學著瘦高個的樣子脫褲子，邊朝杜阿賽吐口水。

事后，瘦高個點了根煙，把煙頭狠狠摁在杜阿賽的腿上。

杜阿賽雙手被自己的衣服綁著，早已哭成了淚人。

我們在一旁看著卻做不了什麼，看得耿恬恬握緊了拳頭。

楊小艾的眼睛紅紅的，陳杉在一旁也手足無措。

「唉，你倆，夏炎。」

瘦高個又發話了，不過這次卻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叫「夏炎」的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年齡相仿的男生。

「你倆，讓這娘們嘗嘗童子尿，別讓我瞧不起你們小學畢業的。」

「尤其是你，夏炎，我親弟，別讓我失望。」

夏炎和那個男生聽了二話不說，汩汩的水聲傳來，我們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楊小艾打開劇本，在選項上重重地圈出了「夏炎。」

可是劇本沒有反應。

兇手不是夏炎嗎？

16

這群小混混玩夠了，四下散去，杜阿賽自己擦了擦眼淚，穿著被撕爛的衣服朝杜鎮走去。

我們跟了上去，卻見杜阿賽來到了杜成家。

誰承想，杜成剛剛喝了酒，見了阿賽，直接抄起了家伙把杜阿賽趕了出去。

「我不是你爹，別來找我。」

院子里，杜阿賽跪在杜成面前，哭著抱著杜成的大腿。

杜成一腳把杜阿賽踹倒在地。

「小賤妮子別想從我杜成這揩油。」

阿賽哭個不停，讓杜成心煩不已，直接提著杜阿賽的耳朵大吼：

「你現在的爹，是杜德才，你親爹，是陳村的陳大茂，別來煩我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都十分詫異。

杜阿賽不是杜成的親生女兒！

杜阿賽瞪大了眼睛看著杜成，杜成自顧自地說：

「你四歲的時候，你親爹娘把你賣給我了，買你花了我四百塊錢，知道嗎？」

「你要是在婆家不好過，去陳村找陳大茂，說你是他閨女陳愿兒，能聽懂嗎？」

「不過我說這取名就是邪乎，愿兒愿兒，那家伙二胎還真得了個兒子。」

「我要是當時給你改名叫阿財就好了，說不定現在我就不愁吃穿了。」

杜成說完一番話，晃晃悠悠地回了屋里，「砰」的一聲關了門。

杜阿賽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

她低著頭走在路上，前面就是杜德才家，我們都知道，杜阿賽要死了。

果然，杜阿賽進門的那一刻，女人的叫罵聲就沒停下來過。

「啪——啪——啪！」

杜阿賽挨了這輩子的最后一頓打。

我們不忍心看到這樣的場面，便在杜德才家外聽著里面的動靜。

直到女人不罵了，板子不打了。

女人驚呼了一聲，喊著丈夫杜德才的名字，這是在處理阿賽的尸體了。

我們進去時，夫妻倆正拿破竹席把杜阿賽裹起來。

【材料即將播放完畢！】

最后一個場景停留在了杜德才家的掛歷上。

上面的時間是「2015 年。」

17

我們回到了杜德才家，卻不見了女鬼杜阿賽。

紅繩紅布散在地上。

其他鬼魂也都不見了蹤影。

既然選擇夏炎劇本沒有反應，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一個，是夏炎不是兇手。

第二個，兇手不只夏炎。

楊小艾在紙上計算著：

「八年前，杜阿賽死的時候是 2015 年。」

「那麼八年后的今年，是 2023 年。」

耿恬恬驚訝：

「杜鎮和我們的時間線居然是一樣的。」

可杜鎮偏僻落后，連帶著人們的思想也被困囿于大山之中。

我復盤著剛剛看到的畫面：

「第一場：是小混混帶著夏炎一群人凌辱阿賽，導致阿賽回去后被婆婆毆打，所以夏炎這幫人就是害死了阿賽的兇手。」

「第二場：是杜成把阿賽趕出家門，我們得到了信息，杜阿賽的親生父母另有其人，是叫陳大茂的，家里還有一個小杜阿賽四歲的兒子。」

「第三場：是杜德才媳婦毆打阿賽，給我們的信息主要是阿賽的死亡年份。」

「把第一場和第二場結合起來看，杜阿賽十六歲，那麼她的親弟弟就應該是十二歲，是小升初的年紀，和瘦高個說的夏炎小學畢業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