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現在的很多禁區至尊，曾經也對抗過黑暗動亂，鎮殺過禁區至尊，守護過萬族生靈。”

　　“只不過，隨著歲月侵蝕，他們逐漸忘卻本心，開始畏懼死亡，對長生的渴望，腐蝕了他們的英雄心，于是他們加入了禁區至尊。”

　　顧長風默然不語，良久之后，又問道：

　　“我剛才看到，十萬年前無爭大帝、太初大帝和神族神帝面對帝境之問的投影。”

　　“除了無爭大帝的回答，算是符合你所說的英雄主義，太初大帝和神族神帝的回答都很自我。”

　　帝路意志解釋道：

　　“你所看到的投影，只是十萬年前的一些碎片，并不是全部。”

　　“事實上，太初和神帝內心都很炙熱，成帝之時都想著蒼生和萬族，成帝之后也確實征戰過禁區，立下不世功勛。”

　　顧長風眸光幻滅，靜默不言。

　　帝路意志見顧長風沉默，又說道：

　　“帝者，本就該為萬族，為蒼生，為億億生靈。”

　　顧長風抬眸看著帝路意志：

　　“為什麼？”

　　帝路意志疑惑：

　　“什麼為什麼？”

　　顧長風的聲音平靜而冷冽，宛如二月初融的積雪：

　　“為什麼大帝就該為萬族而活，為蒼生而戰？”

　　帝路意志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顧長風。

　　它如今雖是獨立的意志，但它畢竟脫胎于玄界天道，總歸是受了玄界天道的影響。

　　所以玄界天道認為大帝古皇該守護眾生，它便也覺得理應如此。

　　是以，帝路意志最終也只能反問顧長風一句：

　　“你剛才看見那些大帝古皇，為蒼生鎮壓黑暗動亂，不也感覺敬佩嗎？”

　　顧長風淡淡地說道：

　　“所以呢？我敬佩他們，所以我便要成為他們？”

　　帝路意志想了想，又說道：

　　“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顧長風眸光逐漸變冷，他向來不喜這種說法，于他而言，這太像道德綁架。

　　好在，他雖然算不上沒道德，但他的道德也不多，所以不會被綁架。

　　“罷了，你且退下吧。”

　　顧長風揮了揮手，他也看出來了，帝路意志傳承于玄界天道，繼續和帝路意志爭論，并沒有實質性意義。

　　帝路意志猶疑再三，還是說道：

　　“希望你能再仔細想想，玄界天道那邊……”

　　顧長風抬手打斷了帝路意志的話語：

　　“我自有解決之法。”

　　見顧長風心意已決，帝路意志也不再開口，就此散去。

　　顧長風負手而立，俯瞰無垠星空，浩瀚世界，眼中有迷霧散去，目光變得更加堅定。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什麼好人，到了后來，更是自稱平平無奇小反派，雖有玩笑之意，卻也代表他的本心。

　　他敬佩敢為人先，敢于奉獻自我的至尊，但要他成為這樣的人，那顯然不可能。

　　如果他真的成為了那樣的人，那他就不再是顧長風了。

　　“自私，虛偽，不擇手段，這才是我。”

　　顧長風大袖一拂，星空隕滅，世界崩潰，一切幻象都消散。

　　唯有陰陽二氣，如兩條滅世真龍，拱衛于顧長風左右。

　　此時此刻，顧長風眸光比大日更燦爛，周身繚繞著若有若無的極道氣息。

　　————————

　　這樣寫只為符合主角人設，主角行為與作者無關，主角行為與作者無關，主角行為與作者無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作者是個好人，作者是個好人，作者是個好人。

第309章 至尊骨與輪回眸，掌握時間之力

　　顧長風一步邁出，星河流轉，天地倒懸，眨眼之間，便來到了第九十九個小世界。

　　這里是帝路的終點，也是整條帝路中，最接近玄界的一個小世界。

　　秩序完善，道則堅固，再加上能走到這里的修士，本也是寥寥可數。

　　可即便如此，這里依舊破敗不堪，舉目皆荒蕪，連一根野草都不可見。

　　這不奇怪，因為有能力走到此處的修士，都已是準帝最巔峰，距離至尊只差一步。

　　這個境界的修士，舉手之間便能讓星域破碎，讓一片小世界崩毀。

　　更何況帝關近在眼前，修士們爭斗的激烈程度必然空前。

　　因而，即便此方世界已相當接近一座大世界了，卻還是難逃被打爆的命運。

　　顧長風剛來到這里，便看到一幕投影。

　　竟是十萬年前的太初大帝，在與一個年輕女子大戰。

　　太初大帝雄姿英發施展寂滅之術，卻依舊不能壓制年輕女子，與其斗得難分難解。

　　直到最后，太初大帝眉心額骨發出燦爛的光，成片的符文飛了出來，三千條大道秩序鎖鏈飛舞，纏繞向年輕女子。

　　顧長風驚訝，他現在才知道，太初大帝的神通是什麼。

　　“至尊骨！”

　　顧長風眸光灼灼，沒想到太初大帝的神通，竟是傳說中的至尊骨。

　　據傳，身負至尊骨之修士，秉承大氣運而生，乃天命所歸，注定成為一世至尊。

　　轟——

　　大道秩序鎖鏈穿透虛空，釋放最原始的殺伐之力。

　　可是年輕女子竟然半點不懼，反而癲狂大笑。

　　年輕女子的雙眸，竟是變成了淡紫色，且有光紋在轉動。

　　一圈圈光紋，就好像輪回之盤，能開啟萬古輪回，決斷百世生滅。

　　“輪回眸？！”

　　顧長風再度震驚，這同樣是一種，只存于神話中的神通，即便是古籍野史，對此神通的描述也只有只言片語，因為它太神秘，后世難以憑空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