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為我自己去辯駁，我是為了人族，為了那些被神族虐待的人族先輩！”

　　顧長風字字鏗鏘，撼動九重天宇！

　　轟——

　　完美世界被顧長風打開。

　　曾被顧長風收入完美世界的一個小世界，展現在了萬族修士的眼前。

　　這個小世界里，生活著很多很多人族。

　　這些人族骨瘦如柴，精神狀態很差。

　　顧長風大手一揮，當著萬族修士的面，提取了其中幾人的記憶，投影到玄界天幕上。

　　只見這幾人的記憶中，幾十萬人族不著寸縷地被關在牢籠中。

　　他們雙眼空洞表情麻木，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牢籠里臟亂污穢，地面浮動著泔水一般的糊狀物，這些人餓了就胡亂往地上一抓，將這些散發著惡臭的糊狀物放進嘴里。

　　有些女子身懷六甲，母性本能讓她們稍微清醒，可在這樣的環境中，渾噩才是幸運，清醒反而是不幸。

　　越是清醒，她們就越能感受到痛苦，也越感覺絕望。

　　因為在這一座座牢籠中，她們這些人族就是比豬狗還不如。

　　哪怕她們已經懷了孕，卻還是要趴在地上，學狗叫以供神族貴族取樂，還是要被拳打腳踢！

　　她們被打的時候，死命地護著肚子，卻還是沒能保住她們的孩子。

　　這一幕幕，觸目驚心，讓萬族都呆住了。

第393章 諸般因果，盡加我身（十一）

　　無數生靈，怔怔地看著天穹上，顧長風以偉力投影出畫面，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

　　每一幕畫面，都泣血無言，將各族的心都揪了起來。

　　哪怕是一些，曾和人族有過仇恨的種族，此刻也神色復雜，久久說不出話。

　　“你看到了嗎？”

　　顧長風拎著白蓮圣母的腦袋，語氣雖然顯得平靜，但聲音卻在顫抖，這是憤怒難以抑制的表現：

　　“白蓮圣母，睜大你的狗眼睛，看看我人族同胞的遭遇！”

　　顧長風沒有聲嘶力竭地吶喊，也沒有歇斯底里地怒罵，只以一種竭力控制情緒的姿態質問白蓮圣母，但這更讓萬族生靈動容，也讓白蓮圣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長風眼角含淚，聲音哽咽：

　　“白蓮圣母，你剛才說這十萬神族幼童，沒有殺戮人族的行為，所以它們就是善良的，就是無辜的，就是不該被殺的。”

　　“可我人族同胞，自古以來就倡導良善，從不主動挑起戰爭，結果如何？他們被神族抓去圈養，他們被神族肆意蹂躪，他們被神族瘋狂屠戮！”

　　“我人族同胞連攻擊神族的念頭都沒有，結果卻被神族當成豬狗，而這些神族幼童一門心思想殺我人族，要以屠我人族為樂，反而成了不該殺的無辜者？”

　　“白蓮圣母，你告訴我，這是哪門子道理？”

　　面對顧長風平緩卻直擊內心的問題，白蓮圣母神魂都在顫抖。

　　不過，想起來北陵道州的任務，白蓮圣母還是強自鎮定下來，磕磕巴巴地說道：

　　“顧……顧長風，我對這些人族的遭遇……表示同情，也對參與此事的神族表示強烈譴責。”

　　“不過……顧長風你要知道，神族蹂躪你人族同胞，和你屠戮十萬神族幼童，是沒有因果關系的啊。”

　　“因為神族將你人族同胞當成豬狗，所以你就要把十萬無辜神族幼童頭顱砍落？你這根本不對啊！”

　　“你人族同胞不該被殺，但這些神族幼童也不該被殺啊，你殺了這些神族幼童，也不能讓那些死去的人族活過來啊。”

　　“所以……”

　　“所以！”顧長風冷酷地打斷了白蓮圣母的話，“所以我人族同胞就白死了，是嗎？”

　　白蓮圣母不敢直視顧長風的銳利如刀的眼神，只能移開視線，結結巴巴地說道：

　　“不……不是，當然不是，我的……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粗暴地以錯誤去解決錯誤，以殺戮去報復殺戮，這樣做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

　　顧長風冷然發笑：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自古以來都是如此，需要什麼意義？”

　　“我不需要什麼意義，我只要神族的頭顱，去祭奠我人族同胞！”

　　話音落地的瞬間，紀微塵等天庭兵將，皆是紅著眼眶高聲應和：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我人族屠神不需要意義，我們只要神族頭顱去祭奠同胞亡魂！”

　　每個天庭兵將都帶著哭腔，這樣的聲音匯在一起，傳遍了四野八荒，讓各族都動容。

　　各個道州的人族，更是流著眼淚，下意識地高聲吶喊：

　　“血債！血償！”

　　聲音動九天，震動萬里長空，讓白蓮圣母再難開口。

　　顧長風則是將白蓮圣母頭顱扔下，一刀捅進沽源的心臟，同時高聲吶喊：

　　“人族天庭！殺！”

　　天庭兵將全都熱血上涌，紅著眼流著淚大喊：

　　“殺！殺！殺！”

　　大地在震顫，天庭兵將宛若一頭洪荒猛獸，沖上了北陵城墻，手中長矛對準了那些被嚇得癱倒在地的神族幼童。

　　“不、不要！”

　　神族幼童都被嚇破了膽，紛紛大哭大喊：

　　“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對不起，我錯了，我剛才不該罵你們是窩囊廢，不該嘲諷你們人族是慫狗。”

　　“嗚嗚嗚，饒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看不起人族了。”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以后一定尊敬人族，一定不再以屠戮人族為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