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川越發不解，道：“以不朽和真神之威，應該照樣可以長存！”

　　“確實是這樣！”

　　凰舞流露的回憶之色更濃，沉吟著道：“所以，滅世一戰落幕過后，許多勢力都認為，武星能夠比陰星更早地重回霸主級勢力！

　　不過想再像以前那般，誕生多尊不朽，問鼎宇宙第一，不再有可能！”

　　她告知寧川，陰星被武星的強者打爆，武星的下場同樣不容樂觀。

　　“據我所知，武星的星核之地，都被陰星那幾位執掌時空大道的不朽攻占，距離徹底死寂，只差一步！

　　“可是，就在滅世一戰過去沒幾年，武星殘存的強者，甚至于包括準神，全部消失不見！”

　　凰舞眼神嚴肅，抬起玉手，凝聚大道之力，按向前方的武星！

　　下一刻，層層疊疊的紋絡浮現，浩瀚蒼茫，照亮黑暗的宇宙！

　　凰舞的聲音凝重，道：“武星的強者不見了，取代他們的存在，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防御機制，連不朽都能對抗！”

　　寧川不禁一怔，仿佛意識到什麼。

　　整個人愣住當空，如同遭遇雷擊，一抹驚駭之意從腳底升起，閃電般直沖天靈感！

　　武星的強者盡滅，并非死于滅世一戰！

　　恐怕是……一種主動的抉擇！

　　凰舞注視著幻滅重生的紋絡，目光變得復雜，道：“想要對抗真神和不朽，唯有動用相同級別的力量！”

　　“我不清楚他們如何做到，可那些殘存的強者，無一例外，采用某種類似于殉道的方式，換取武星的未來！”

　　凰舞輕吐一口氣，似乎備受觸動，沉聲道：“某種程度上，武星的防御機制，就是當年殘存的強者！”

　　寧川一言不發，心中波瀾起伏。

　　他曾經多次推想過武星的防御機制，十分配合，認為一種遺留的防御手段，竟然可以對抗不朽，還不止一位！

　　可現實卻很殘酷。

　　這種強大，要拿所有強者的命來換！

　　凰舞收回玉手，不再威壓武星，道：“武星選擇了一種決然的道路，想要重現輝煌時代的榮光。

　　可成功的幾率太低了！”

　　凰舞直接搖頭，認為太過艱難，道：“不說能否修復混沌大道，哪怕全部修復又能如何？

　　如今已經不同往日，所有的真神和不朽都知道武星的天生大道為混沌大道，一旦恢復如初，無數勢力都會圖謀。

　　根基高達四十九種規則的大道，沒有強者不動心！

　　武星根本沒有韜光養晦的機會！”

　　身為古老的不朽，凰舞都覺得這種做法瘋狂無比！

　　寧川依舊沉默，心悸于武星強者的抉擇。

　　為了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無上輝煌，寧愿舍棄一切，哪怕是一座前景光明的道路！

　　寧川不得不承認。

　　輝煌時代的武星強者，真是一代狠人！

　　這時，凰舞調整好心態，已經平靜下來，重回那個漠視宇宙萬物的古老不朽，淡淡道：“時間到了。”

　　她準備離去，結束這次指導。

　　“麻煩閣下了。”

　　寧川回過神來，微微欠身，以示道謝。

　　凰舞面不改色，身體逐漸變得虛無。

　　不過，臨走之前，她想了一下，又提醒道：“盡快提升實力吧，只要可以比肩準神，以陰星遺留的手段，基本上沒法對你再有生命威脅。

　　此后可以安心修行。

　　等到漫長歲月過后，成就真神，再出世一探宇宙星海的絢爛與遼闊！”

　　話落。

　　凰舞離開武星，不見蹤跡。

　　寧川懸于夜空，久久沒有離去，眼中倒映的滿天星月，逐漸變成一輪冉冉升起的烈陽。

　　滅世一戰的真相，讓他感慨萬千，難以平靜。

　　尤其是武星殘存強者的選擇。

　　犧牲自身的一切，化作武星的防御機制，為再現無上輝煌搏出一線生機！

　　這是一種不顧自身的大義。

　　當然，換種角度也可以說，這是一種想要一次性全部回本的賭徒行為。

　　高收益，高風險！

　　但無論如何，寧川已經做出決定，武星當年選擇的道路，他會走下去。

　　這座生命古星不會落入其他生靈之手。

　　哪怕是不朽！

　　一路征戰到今天，輝煌時代流傳的遺澤，對他起到的作用，功不可沒！

　　“第一步，先斷絕陰燭的希望！”絢爛的陽光灑在寧川身上，他遙望天際盡頭的日出，想到凰舞之前的提醒，喃喃道：“只需比肩準神嗎……”

　　“現如今理應差不多了！”

　　寧川一步踏出，消失不見。

　　法則開辟的大道，古今未有，對于自身當前實力的上限，寧川并不確定是否可以比肩準神。

　　但，哪怕不行，也不會差多少。

　　正常一品法則，初入宇宙境，即可媲美準神，宇宙境圓滿，算是相當強大的準神，可以封侯！

　　再進一步，以一品法則成就準神，自然位列頂尖王侯的行列。

　　他可是擁有一種天境圓滿的大道！

　　時空大道雖然境界低些，可勝在根基雄厚，擁有三十六種法則！

　　自身的基礎又極為強大！

　　“可惜，凰舞展露本源之力的時間，還是有些短了！”返程途中，寧川感知無極法則的進境，不禁搖了搖頭，他并未察覺出具體的破境時刻：“看來，想在短時間內通過一品法則晉升上三境迎來質變，恐怕不太可能！”

　　對此，寧川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