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九尾狐的舉動，老白猿雙眼微微瞇起，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片刻后又微微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而九尾狐則是始終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動作，仿佛已經完全沒有了斗志，如同行尸走肉般，就連僅有的些許尊嚴，都變得蕩然無存。

　　直至天色漸黑，明月懸空。

　　萬籟俱寂。

　　九尾狐悄然睜開雙眼，只不過此刻的它，卻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懦弱，畏懼，反而充斥著絕對的冰冷。

　　“讓我主動與余生挑起矛盾，又來尋我，試圖點燃我心中的怒火...”

　　“在你這盤棋里，我究竟充當...怎樣一枚棋子。”

　　“在我逐漸失去理智后...”

　　“一柄刀麼？”

　　這一刻，九尾狐想了很多，更是不斷分析著老白猿這些舉動的用意。

　　明知道自己是打不過壯漢的，卻挑動自己出手。

　　又在關鍵時刻現身，不希望自己因此失去斗志。

　　這里面許多事，都顯得格外微妙。

　　但偏偏它對此又想的不夠透徹。

　　目前為止，唯一能做的，就是完全以逆反的心態，來主動做出老白猿不希望看見的事。

第1585章 我是為你好

　　但誰又能知道，它如今的種種行為，是否也在老白猿的計算之中。

　　聯想到自己之前在極光雪原內所經歷的一切，九尾狐已經變得愈發警惕，所以在關鍵時刻，索性裝作心態崩塌，直接逃亡，再根據老白猿接下來的舉動，去分析更多的訊息。

　　可惜，目前來說，它所知曉的，還遠遠不夠。

　　“無論如何...”

　　“妖域不能成為你這個瘋子的獻祭！”

　　“無論你要做什麼，我唯一的目標，就是保住妖域...”

　　“這，就足夠了。”

　　許久過后，九尾狐喃喃自語，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環顧四周，深吸一口氣，自身的氣息不斷內斂，九條巨大的尾巴在此刻更是漸漸消失，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六級妖獸一樣，穿梭在叢林之中，消失不見。

　　……

　　“能不進城麼？”

　　深山。

　　禹墨坐在輪椅上，獨自一人守在唯一的入口處，看著遠處歸來的余生，時光等人，微笑開口。

　　余生腳步停頓，看著禹墨認真問道：“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有不能說的理由。”

　　禹墨輕聲說道。

　　余生的眼神中帶著一抹疑惑：“既然不能說的話，在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之下，自然還是要選擇進城的。”

　　“嗯...”

　　“是這個道理，但站在我的角度上來看，你進城，并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禹墨認同的點了點頭，再次開口。

　　兩人隔空對視，有些僵持。

　　片刻過后，禹墨突然咧開嘴笑了笑：“你...愿意相信我麼？”

　　“或許我可以用我們之間的友誼，來勸阻你。”

　　聽著禹墨的話，余生遲疑了大概一秒鐘時間，搖了搖頭：“不愿意...”

　　“如果站在我對面的人，連一件事的實情都不想告訴我，而是用信任這個詞的話，要麼就是沒有把我當成朋友，要麼就是有其他的想法。”

　　“嗯...”

　　“這是我看小說總結出來的。”

　　余生一臉認真的總結道。

　　禹墨怔了怔，表情有些幽怨：“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有。”

　　“但你確定，你想要的結果，是真的對我好麼？”

　　“或者說，我也會認同你的想法麼？”

　　“如果你覺得，我也會認同你，那你就不需要瞞著我了，既然瞞著我，就說明這個結果是我抗拒的。”

　　“我都已經抗拒了，自然就說明...我不喜歡。”

　　“所以你這個說法，本身就是不成立的。”

　　面對禹墨，余生始終保持著冷靜，甚至難得的多說了一些話。

　　在聽見余生這獨特的觀念后，禹墨變得有些沉默起來。

　　因為...

　　余生說的，沒有問題。

　　當忽視一切外表，只去看事實本質的話，真理往往就是這麼簡單。

　　或許自己做的，對余生來說，最終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但至少...余生不喜歡。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嗎？”

　　余生抬起頭，看著禹墨，認真問道。

　　禹墨坐在輪椅上，微微低著頭，有些沉默，雙手更是在不經意間攥緊。

　　片刻過后，禹墨才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余生，只不過臉色相比起之前，變得白了些許，勉強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我承認，你是對的，但...”

　　“有些偽邏輯，存在本身，也有著自己的意義。”

　　“或許最終這個答案你會不喜歡...”

　　“甚至厭惡。”

　　“但至少，這個結果，是我目前為止能想到，最完美的。”

　　“我更正一下自己之前的說法。”

　　“目前我做的這一切，并不是為你好，而是對我自己...很有益。”

　　“所以，站在我自己的立場上，你可以為了我，選擇不進城麼？”

　　禹墨眼神中充滿了真摯，語氣也顯得格外嚴肅。

　　這一次，余生沉默的時間要略久一些。

　　辛永風坐在山頂，始終好奇的抻著脖子在打量這邊的情況，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

　　許久...

　　“抱歉...”

　　“你所希望的結果，對我而言，一定是壞的。”

　　“所以...”

　　“我還是要回去。”

　　“如果你不想和我說，你準備做的事，那我就自己去尋找。”

　　“有些事，或許可以有其他辦法來達到同一個結果的。”

　　余生終于再次開口。

第1586章 痛苦的享受

　　“或許有，但我堅持自己的想法。”

　　禹墨微笑點頭，兩人之間的對話到此徹底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