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文？這樣豈不是賺了六成多！”

　　“可鄭屠那廝為何要這樣做？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咱們？”

　　“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大家還是小心些的好。”

　　眾人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暗中警惕，誰也猜不透鄭飛的葫蘆里在ʝƨɢ賣什麼藥。

　　“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們書坊的情況，地皮加上房子等，至少也值三百兩，所以諸位絕對不會虧本的！”

　　莫舒明猜到了眾人會是這種反應，于是笑著繼續解釋，“我們東家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對書坊有絕對的信心，認為其市值明天絕對會超過五百兩！”

　　“一旦真的這樣的話，想必大家屆時會賺得更多！”

　　環視了一眼現場的人們后，莫舒明拍了一下巴掌，兩名小廝立刻抬出了一塊刷了黑漆的大木板，上面用白色的石灰筆寫了如意書坊現在的股價，還有待交易的股數信息。

　　說白了，鄭飛這是把股市的那一套搬了過來，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如意書坊股價買賣表。

　　“這是何物？”

　　這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圍著那塊黑氣大木板前饒有興致地議論著。

　　“諸位，我來給大家演示一下玩法！”

　　莫舒明笑著向眾人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伸手指向上面的股數交易信息處高聲說道，“這里的交易信息是即時的，會告訴大家現在有多少人要買入或者賣出股份。”

　　說著他沖著黑板旁的一名瘦高個伙計點了點頭，那名伙計立刻在股數交易信息處寫了一個阿拉伯數字“10”，前面還有一個“+”。

　　“這是何字？”

　　眾人望著“10”傻了眼，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數字。

　　“這是來自天竺的文字，是一種用來記數的字體。”

　　莫舒明微微一笑，指著“+10”解釋道，“這意味著有人求購10股。”

　　緊跟著，他再度向瘦高個伙計點點頭，對方立刻在下面寫了“－10”。

　　“這是有人賣出10股！”

　　莫舒明隨后解釋道，“是要股價是三十文的股數，其邁入和賣出的股數，都會在這里進行疊加。”

　　“當然了，如果你對別人賣出的股數勢在必得，那麼可以提高價格進行收購，例如三十一文。”

　　說著他再度向瘦高個伙計點點頭，瘦高個伙計于是把三十文的股價，改為了三十一文。

　　“如此一來，書坊的股價就變成了三十一文一股！”

　　望著瘦高個伙計新改的數字，莫舒明笑了起來，“反之亦然，有人出價二十九文賣出，那麼它的股價就會成為二十九。”

　　“當然了，我們東家不會讓這種喪氣的事情發生，他會用五十文的價格兜底收購市面上賣出的股份！”

　　環視了一眼現場聽得津津有味的眾人后，莫舒明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銀票，傲然說道，“為了表明誠意，這是二百五十兩銀子，等下就存在大通當鋪。”

　　“諸位，在下是大通當鋪的孫德福！”

　　說話間，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進了客廳，笑著向現場的眾人拱著手。

　　“是大通當鋪的孫掌柜！”

　　人們立刻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暗中一陣驚呼，誰也沒想到鄭屠那廝還有這麼一手。

　　“按照莫掌柜的意思，這二百五十兩銀子的銀票是兩天的‘死當’，后天下午才能取出來，專門用來回收如意書坊的股份。”

　　從莫舒明那里接過二百五十兩銀票后，孫德福高聲向眾人宣布。

　　隨后，他當場辦理了相關手續，然后把當票交給了孫德福。

　　“竟然是死當，看來鄭屠那廝是要來真的了！”

　　眾人見狀禁不住一陣騷動，誰也沒想到鄭飛竟然會干出這種離奇的事情。

　　“諸位，現在開始認購股數，每人最多一百股，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莫舒明收好當票，笑著向屋里的人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誰也不想當這個領頭羊。

　　莫舒明見狀，沖著人群中的幾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有死當的當票在，怕個鳥呀！”

　　幾個人頓時心領神會，其中一個人快步走到莫舒明面前，高聲說道，“我要一百股！”

　　“我們也要一百股！”

　　其余幾個人也追了過去，高聲嚷嚷著，“有錢不賺是王八蛋！”

　　“請。”

　　莫舒明微微一笑，沖著一旁負責登記的伙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伙計們幫其辦理相關手續。

　　這使得黑板上待售的五千股股份，迅速降到了四千多。

　　“不就三兩銀子嘛，怕個鳥呀！”

　　見有人帶頭，現場的人們按捺不住，紛紛涌上去喊道，“我要一百股！”

　　“呼！”

　　莫舒明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心中對鄭飛無比佩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個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糙漢能想到如此奇妙的方法來操作股份的買賣，堪稱神來之筆。

　　“鄭屠這廝是不是瘋了，三十文賣，五十文收，擺明了就是向外撒錢嘛！”

　　“等明天如意書坊交不出貨來，可要賠上一大筆錢，名聲也臭了！”

　　“你們說，鄭屠這廝不會想要卷款潛逃吧？”

　　“那倒不至于，他的那二百五十兩銀票可是死當，就算人跑了，錢也得留下。”

　　“明天這熱鬧，是一定要去看的！”

　　隨著如意書坊的五千股代售股份銷售一空，這件新奇事兒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渭州城的大街小巷，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