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家伙的輕功正像他吹噓的那樣好,如同黑色的眼睛一樣在黑色的夜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是個狡猾的G娘養的!”時空判官泄憤式地蕩出一劍,狂烈霸道的劍氣呈扇面掃射而出,割韭菜似的割裂了一茬茬擋道的氈布、鋼鐵與血肉之軀。
按理說,天下之大,何處不可藏身?
想在大千世界、十丈軟紅找到一個人,比大海撈針、恒河尋砂絕對容易不到哪兒去。
不過這個規則和定理,對龍傲天好像還是不起什麼作用。
常凱申前腳趕回自己的圣域神廟,剛剛打開雅典娜女神雕像背后的密室準備鉆進去,龍傲天后腳就殺到了!
“娘希匹!”常凱申癟癟嘴,郁悶的如同剛剛領了結婚證的恐龍:“難道你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專門針對我的間諜監控衛星?太下血本了吧?至于嗎?!”
龍傲天前面上過一回當,這次吸取了教訓,拒絕再搭他的腔,邪邪一笑,摸摸鼻子,又淡淡一笑,立劍指天,整個人的氣勢陡然間巨變。
“受死吧!擊、石、境!”
就在這命懸一線的緊要關頭,常凱申突然說了句話——一句說者無意、聞者心驚的話。
“你是在騙我對不對?”
龍傲天一下子變成了難產的孕婦,舉著劍僵直在那里就是劈也不是不劈也不是。
原本意氣風發的圣徒表情,瞬時間難看的就像進城P娼的鄉鎮干部被母老虎抓奸在床。
“你到底是誰!這麼針對我有什麼特殊目的?”常凱申一看有戲,連珠炮一樣搬出了心底的疑問:“我已經看出來了,咱倆絕對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你根本不是我的老鄉,想必也不可能是什麼時空管理局的執法判官!”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和你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龍傲天的俊臉完全扭曲了,就像被奧特曼一把攥住了褲襠似的狂喊狂哮起來:“混蛋!我對你是那麼的了如指掌!你居然敢懷疑我?”他惡狠狠的瞪住了常凱申,眼神如同一個愛國者凝視著蘆溝橋帶槍眼的石獅子、割讓香港的《南京條約》、圓明園殘留的大水法遺跡,咬牙切齒:“你這個怨念深重的老鬼!你這個綁在歷史恥辱柱上的失敗者!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敢質疑我?我真該早一點干掉你!我就不應該讓你說話!儂這個豬玀!癟三!鄉窩寧!”
“別激動嘛,你要真是我老鄉,哪會光顧著自己擺造型裝波伊,卻從頭到尾都對她視而不見無動于衷瞄都不瞄一眼的!”
龍傲天滿臉鐵青,順著常凱申的手指之處抬起了頭。
神殿中央被青銅五小強眾星拱月的雅典娜神像,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法典,充滿憐憫的俯瞰著他,眼神中寫滿曖昧粉紅的笑意。
那張女神的臉,分明就是已故的德藝雙馨的日本老藝術家飯島愛同志!
——不過可憐的龍傲天,還是不明白自己哪兒出了岔子、漏了馬腳。
第二章 系統重啟中……
小佛洲,摩訶無量宮。
梵唄悠揚的傳燈寶殿里,到處彌漫著牛頭栴檀、蘇合、多摩羅、甘松、芎蒡、白檀、郁金、龍腦等種種妙香的無上真味。
三千四百二十三名被加持了‘醍醐灌頂大法’,頭頂糊滿淡黃色奶酪的少男少女,閉目趺坐在大殿的中央,恍如一群雕像。
他們不是在參禪入定,而是在渡修真者的天劫。
——心魔作祟的‘紅塵劫’!
閻浮世界的修真者主流級別共分七大階:煉氣、筑基、金丹、元嬰、分神、寂滅、羽化,作為逆天而行的懲罰,每一個階都會有一個相對應的天劫,這玩意就跟納稅一樣,要麼別沾邊,一旦上了賊船,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天皇老子也休想跑。
‘紅塵劫’是凡夫俗子晉升煉氣期修士必須要邁過的起步門檻,份屬七大天劫中的小不點,無論是危險程度還是過關幾率,相對來說都是最容易最簡單最輕松的。但它再小總也是一個天劫,號稱小佛洲八大修真名門之一的摩訶無量宮,每年參與菩提法會的佛修苗子至少三千起步,成功渡劫者最后能有三百人就算阿彌陀佛了——從這個冷冰冰的數據不難看出,心魔作祟的‘紅塵劫’有多危險,凡人成為修士的幾率有多渺茫!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連潛伏在自己靈魂暗面的心魔都無法對抗,又有什麼資格去奢談逆天修真,大道長生?
修真界從來都是英雄與強者的競技場,它不是孬蛋和盧瑟的舞臺!
不知不覺中,第一柱線香已經燃掉了一半。
原本在殿中佛像下打坐的‘傳燈阿阇黎’,筑基期的佛修上師喜無畏,掀開耷拉著的眼皮,輕輕叩動了面前的玉罄。
一聲拷問靈魂的脆響立時在殿中裊裊飄散開來。
“上師……”頭陀行者們停止了念誦《大毘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滿含驚訝睜眼抬頭。
“龍天吉祥,我佛慈悲!”慈眉善目、具足威儀的喜無畏上師,語氣中頗有一絲驚喜和意外:“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個新苗要開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