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有我們洪福寺知道一切的一切!”
“沒聽說過小佛洲太正常了——就算東勝神洲的修士,知道小佛洲的也不多。東海五嶼本就是個很窄小的修真圈子,雎鳩洲、金鰲洲、八重洲、大佛洲、小佛洲……嘿嘿……就算在東海五嶼,小佛洲也是地盤最小,實力最弱的墊底貨色。”大勢智以上海人嘲笑鄉窩寧的笑容侃侃而談:“當年我師威法三藏領著我前往小佛洲朝覲祖庭,是先通過南瞻部洲的洲際傳送陣去了東勝神洲,再從東勝神洲再轉到東海五嶼最大的雎鳩洲,然后又轉了一站,方才抵達小佛洲。”
“很好,我們需要你帶路,再去小佛洲跑一趟。”龍樹大士指住海市蜃樓上的時空隧道放聲長笑:“一個小須彌世界啊!說從天上掉下來就掉下來了!”
“天材地寶,唯有德者居之。”所有的‘洪福寺’佛修高僧們也全部跟著狂笑起來:“想那摩訶無量宮左道旁門,豈有福慧壓得住它!”
一個小須彌世界!
這可是一個小須彌世界!
要是有了這玩意,‘洪福寺’擺脫散修的尷尬身份,飛黃騰達,只剩下了時間問題!
就連新嫩們也被感染了熱情,一個個咧著大嘴彈冠相慶起來。
小胖子法海發現自己身邊有個小女孩哭喪著臉,跟周圍的氣氛要多格格不入就有多格格不入,不由得很不滿:“法士藍,怎麼了?”
“大師兄……”小女孩怯生生的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顫巍巍的說道:“阿阇黎上師剛剛不是弄暈了一條小小的‘白矖’給我們傳閱嗎,它傳到我手里之后,一直被我攥在手心,可是現在……它,它,突然沒了。”
“沒了?怎麼會沒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醒過來了,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了吧,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逃走的……”
“不知道你個頭!”法海惡狠狠的打斷了她的解釋,忍不住乜眼瞧了瞧海市蜃樓上那個英俊不可一世、十塊刀剜般剽悍腹肌的超級美少年:“別當我沒看見,你們幾個花癡傻妮兒,剛剛一看到那個大帥哥,魂都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吧?”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繼續看帥哥!一條小小的‘白矖’,逃了便逃了,難道它還能興起什麼風浪不成?”
第十五章 夢露神姬
南海,梨花島。
夢露神姬在繽紛如雪的梨花樹下設宴款待一群妖族同道,一面燕飲行樂,一面切磋交流。
散修不像那些門派修士,有專業化的后勤系統提供技術支援,嚴苛的環境早已將他們逼成了萬金油式的修真多面手,煉丹、鍛器、畫符、布陣,散修都能來上兩手。有些歷史傳承比較硬扎的太乙散人,手頭的絕活不但不比門派修士差,甚至猶有勝出。
夢露神姬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她師承南瞻部洲極北之地一家赫赫有名的妖族門宦‘梨山堂’,是修真界極少數使用木法燒漿煉汞的丹鼎宗派。雖然三千多年前,‘梨山堂’被強敵奪走了基業,成了風流云散的舊時王謝,但木法煉藥的手藝卻完好無損的沿襲流傳到了她的手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夢露神姬敲動檀板,幾個蝦頭蟹尾的小妖立馬押著三個眉清目秀,相貌雷同的少婦,如驅犬羊一般推推搡搡的帶到了筵席前。
“諸位道友,這對三胞胎人類女子,是我前陣子在潤州云游時發現的上好藥餌。”就跟人類修士擅長抓捕妖獸煉丹一樣,妖族修士也擅長用人類入藥,無數個世紀的知識積累,讓雙方在各自的領域都取得了對方難以企及的成就,同時也釀出了極端對立的仇恨情緒。
“咱們猜枚行酒,也不用玩的太大,這一回合,我出五十粒靈砂做注,你們輸,只用賠一半就得。”夢露神姬洋洋得意的從懷中取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金線囊,啪嗒一聲丟在面前的酒案上,一副老娘不差錢的颯爽豪氣。
從一個長著蒲扇招風耳、碩大拱鼻的壯漢開始,十二名列席的妖修按照順序,逐一開口,猜測這對三胞胎的‘藥用價值’。
夢露神姬不時的搖頭。
愿賭服輸,那些妖修也只得滿臉晦氣地數出二十五粒流光溢彩的象牙色靈砂當彩頭,輸與這個冶態橫生、媚色無邊的蛇妖。
“答案其實很簡單,這對三胞胎婦人的體內雜有一絲巫族血脈,將她們的血液提純精煉,假以時日,必能煉出一滴‘蚩尤血’。”夢露神姬讓小妖取出銀刀,切開三胞胎婦人的手腕,用玉杯盛了血液,一一奉給輸掉了彩頭的妖修們嗅鑒真假。
“見你的鬼!沒有聞到血液味道之前,我們如何知曉她們具有巫族血統。”一群妖修紛紛笑罵她賴皮,耍手段。
夢露神姬當然不認,她心里暗暗發笑,你們這幫笨蛋,連通過體味辨認出一個人有沒有巫族血脈的技能知識都欠奉,輸死也活該。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群妖修也挨個拿出了一個個事先準備好的人類身體零件,坐莊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