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老鳥們早就等著這幕好戲呢,一看黑牌菜鳥里總算有個血性男兒犯軸了,全都嘎嘎怪笑拿火工頭陀開起了涮,煽風點火、火上澆油,惟恐天下不亂。
“魚沙坦師兄,你也太遜了吧?”
“就是,連個煉氣一重的菜鳥都鎮不住,真不夠丟人錢。”
“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新來的小白!媽的,真當自己住著精英洞府就是精英了啊!”
“嫩爛他那對尖耳朵,特奶奶地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大師兄……”法威和法香雪都有點慌了神,下意識的靠向了狀元郎,感到十萬分的委屈:“他們憑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們?精英洞府又不是我們搶來的!”
“別怕,有我在呢。”常凱申一伸手將兩個師弟攬到自己身后,斗雞一樣與滿臉橫肉的火工頭陀對峙起來,對方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他的目光也沒了剛剛的虛偽和善。
如果謙虛忍讓沒有自尊、剛強作伴,那它就是懦弱、縮卵的同義詞。
入門之日就攤上這種紅眼病原教旨主義的痞子無賴,狀元郎覺得真夠窩心晦氣的。
不過無所謂了,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問題。
“小雞巴孩兒,看來你不打算吃西北風,是想要嘗嘗爺的鐵拳啊。”火工頭陀獰笑著活動了一下粗壯的脖子,骨鳴聲如同點響了一串鞭炮。
“別以為我們第一天當修士,就沒長出修士的骨頭!”凱申醬的硬氣,放在這種場合就仿佛在臉蛋上標注了四個燙金大字‘請來扁我’:“我記得咱們摩訶無量宮的門規,好像是不允許同門相殘的吧,魚沙坦師兄……”
“門規!哈哈!這小子還知道門規!”周圍頓時一片起哄架秧子的口哨聲、跺腳聲、敲缽聲和猖狂大笑。
“師兄幫你打掉臉上一只蒼蠅,怎麼能算是同門相殘呢?”魚沙坦活動了一下手腕,指頭一松,輕輕丟掉了半截戒尺,整個人突然由極靜轉為極動,一個蒲扇耳光照著狀元郎的漂亮臉蛋扇了過來。
按照高階修真者VS低階修真者的標準開局,他首先應該釋放出真威,將對手魘得無法動彈了再出手才符合戰斗教范。但是這一次不過是教訓剛剛入門的菜鳥,火工頭陀過于自信,或者說過于托大了。
‘啪’!
一聲炸雷也似巨響,兩眼直冒金星的他一個屁股墩坐倒在地,原地旋了整整三個圈,臀風隱隱飄散開一絲焦糊味。
這是怎麼回事?火工頭陀懵了,他還沒碰到對方一塊油皮,汗毛一豎,自個兒臉上反倒先挨了一個大耳帖子,抽力之大甚至差點變成人肉陀螺。
周圍的笑聲就像按下了OPEN鍵的功放,所有看熱鬧的披頭士們一口氣走岔差點沒給嗆死。
新人敢還手并不意外,進了這一行就等于半只腳踩進了棺材里,真刀真槍的掐起來,性格再面的修士也不會干挨打不還手。
但是敢還手不代表能打贏啊!尤其還是一個修真素人對上了一個資深老鳥!
說實話,他們剛剛就跟瞎子看戲似的聽了個響,壓根沒看清尖耳朵到底怎麼出的手,魚沙坦的大臉已經被蓋了個大火鍋。
如果不是自己一時眼花的話,那這個粉嫩新人的武藝……火工頭陀受此大辱,先是一臉不可置信,跟著如夢初醒,最后怒不可遏,一頭自來卷的披肩發氣的刷一下豎直了,虎吼一聲,青筋畢露的掌指屈成鷹爪狀,血紅著眼欺身而進。
他用的是摩訶無量宮的禪武絕學‘因陀羅龍爪手’,這是祖師爺從西牛賀洲帶到小佛洲來的佛修武技,每一式都藏衍著三千虛實變化,每種變化中又暗含九九八十一個殺招,一經使出,如櫻而落,如飄瑞雪,端的玄奧無窮、威力絕倫!
遮天蔽日的破風爪影,頓時就像附骨之蛆一般緊緊黏住了凱申醬的身體。
“轟!”一盞石燈籠被抓成了面粉。
“喀嚓!”一棵粗可合抱的羅漢松被抓成了兩截,因為劇烈的摩擦,斷茬處還燃燒起了火焰。
法威和法香雪閃到一邊,看的頻頻點頭,大有心得。
同樣的武學基礎,在修士手里施展出來就是跟凡人不一樣啊,甭管什麼東西,一遇上凝聚真元的拳腳,都跟紙糊的似的。
“可惜,再高超的武學絕技,也還是沒法像秘劍一樣將真元外放。”兩位黑牌菜鳥剛開始還有點擔心大師兄的安全,沒看一會兒心里的石頭就放下了,火工頭陀的龍爪手看上去好像只差一線就能夠著狀元郎,偏偏這一線始終邁不過去。這也導致原本驚心動魄、險象環生的打斗,漸漸朝著雙人貼面舞的方向狂奔而去。
周圍的老鳥們也齊齊變了顏色,這小子哪是在跟魚沙坦打架?他是在遛猴呢!
“師兄你臉上好像還有只蒼蠅唉……”常凱申開始賣萌。都是魚字輩的佛修,昨晚被他干掉的犀妖魚俱羅好歹還是煉氣三重境界,這個魚沙坦腦袋上戴著的頭箍鑲著兩顆豆粒珍珠,不過一介煉氣二重的小角色,也敢來捋他老人家的虎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