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個大招有一錘子買賣的屬性,不成功便成仁。所以最適合它的目標,還是那些靈智不高卻實力強勁的妖獸。
如果這次不能把常凱申征服,白毛女就虧大發了,‘煞氣沖射’今后就只能用來飆升飆升氣場,再也收不了愛的奴隸了。
“法克油你沒事吧?”宗珩忍不住高聲問道。
煞氣的風水之力可以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思想,玩兒的就是落子無悔,玩兒的是就是心跳。老實說,光靠看,他可看不出來狀元郎到底有沒有中紅鸞煞的標:“不要緊張、不要緊張,你就算真的愛上她了也沒啥……”
“靠!”狀元郎用五光石再次強行終止金剛杵,默默抬頭,使勁翻了翻大眼珠子:“我怎麼會愛上她呢?我最愛的明明就是法明你呀”
宗珩的殷殷關懷一下變成了吃屎的表情,他可算明白什麼叫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心智不夠堅強的對象,挨了紅鸞煞的煞氣沖射,立馬就會山無棱天地合也不敢與君絕。但狀元郎是誰?摩訶無量宮有幾個開啟了第八感阿梨耶識的佛修?修真界到目前為止又誕生了幾個身心渾暇圓滿的揭諦武圣?
“他剛剛說的是真話,還是在開玩笑?”白毛女冰著俏臉,一本正經的問宗珩。
“當然是假話!呸呸呸!我干嘛要跟你解釋這個!”
“良人是你自己說過要娶采君為妻的,緣何現在又打算說話不算話?”白毛女又一本正經的瞪住了凱申醬,好像他挺過了紅鸞煞的‘煞氣沖射’竟是一件不可饒恕的天大罪過。
狀元郎一時之間竟被她的目光震懾住了,那是何等凌厲刻骨的眼神啊,林黛玉要是被賈寶玉甩了,朱麗葉要是被羅密歐拔屌無情,一準就是白毛女當前的寫照。
“其實對于我們修士而言,就算真的中了紅鸞煞的暗算也沒啥。”宗珩洋洋得意的拿白毛女開涮:“只要豁得出去,將來總有用得上‘絕情大道’的時候。”
“‘絕情大道’?好狠毒的心腸!”白毛女目光一轉,漂亮的鵝蛋臉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譏諷之色:“難怪在閻浮世界,你們人族是最復雜,最無情的生物——當然,也是最自大的!”
“聽閣下的言下之意,莫非對‘絕情大道’還有所了解不成……”宗珩咦了一聲,他不得不大感意外,‘絕情大道’何等生僻,要不是有智珠的幫忙,狀元郎恐怕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白毛女雖然是人不人,妖不妖,神不神的‘三位一體’,但無論以她的哪一個身份都沒有途徑了解到正兒八經的修真知識才對。
“‘絕情大道’我當然知道,剛剛在跟這個廢物點心進行意念交流時,我可是順手牽羊復刻過一份他的記憶……”白毛女眉心間猛地綻出幾縷激光狀的情絲,卷著‘杜門’附近的龍樹肉身凌空飛起,一把拎舉到自己跟前。
出殼的元嬰已被金剛杵一劍斬殺,但這個臭皮囊至始至終連塊油皮都沒蹭破,依然保有呼吸,只是僵如木偶、了無生氣,就跟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一個樣。
白毛女凝視著這具肉身,如云的秀發突然豪豬樣炸刺,萬箭穿心也似狠狠插進枯榮參半的軀殼。
常凱申和宗珩頓覺惡寒遍體,隨著一根根蔦蘿藤蔓狀的長發吸管一樣注入龍樹體內,咕嚕咕嚕不停抽取著液體,龍樹的肉身先是塌陷,然后收縮,繼而被吸成了一張扁扁的皮革。
最后就連這張人皮也被那些密密麻麻的頭發吸干抽凈,渣都不剩。
白毛女回味也似舔了舔唇角。
三劫地仙的身軀久經元氣淬煉,不啻于頂級靈藥,一通大補之后,她的每一絲發梢都綻開了朵朵米粒大小的嫣紅色花蕊,隱隱氤氳火光,輻射出陣陣硫磺與熔巖混雜的‘香氣’。
這時候忽然有風起了,哨哨的卷動著的她的火蕊長發,這讓高高在上的白毛女看起來超有女神范兒。
“龍樹好歹也是三劫的地仙,他怎麼會傻到主動放開身心任你搜魂?”兩個少年咽了口吐沫,閻浮世界有四大部洲,億兆生靈,語言不通的時候多了去了,用情絲進行意念交流可不算什麼新鮮事兒,但是哪個修真者會在意念交流時任由對方抄家記憶——這恐怕比奪舍的難度還要更高!
“我寧采君貴為黃泉之神,做事需要別人的同意嗎?真是笑話!只要跟我產生意念交流,他就已經不知不覺的入彀了,無論靈魂中最光輝的一面還是最黑暗的隱私,在我的面前都將無所遁形。”
“僅僅通過意念交流就能獲得龍樹所有的記憶?”宗珩心說草泥馬啊草泥馬!那你現在豈不就是理論上的三劫地仙了?我上輩子咋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絕活兒?這他媽的不就是最典型的‘他心智證通’麼?如實閱讀他人之心識的不可思議力!
第七卷:身外化身
第一章 漏盡智證通(上)
世上唯有貧窮可以不勞而獲——卷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