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幫老爺們走了之后,邪月滿臉心驚肉跳的跑過來跟狀元郎匯合。
“你不該做法字輩,應該做邪字輩才對,世上哪有你這麼邪門的新人?”這個重口味的娘炮嬌滴滴的大發了一通感慨:“老娘不服都不行啊!八師祖的雞巴你也敢剁!”
“我又不知道他的身份,知道的話我也肯定不敢。”常桑自己回頭想想也有點后怕,還好,幫助破檻的功勞不算小,還好,元嬰修士都有斷肢自愈之能……
“你怎麼會連這個也不知道?”
“哥們只是一個半路夾塞進來的野苗。娘希匹!對本門初期的歷史,我只知道祖師爺從西牛賀洲來到小佛洲開山立柜還不及三個月,平均每個月被掃蕩十三次,一年之內死了六個師兄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本師佛還有一個師兄弟活到了現在!”
“沒人還當八師祖活著,本門上下早就以為他已經化成了真正的石頭人!他是在本師佛飛升前夕參的‘石爛禪’,距今已有四千多年,這麼長的時間,早就超過了元嬰修士的壽元!”邪月歪著腦袋砸了砸嘴:“他媽的,這老棺材瓤子能活這麼久,莫不是因為他是‘藥叉提婆’的緣故?”
“‘藥叉提婆’?”常凱申楞住了,佛門沒有煉丹的傳統,歷來只烹制藥膳,負責這項業務的佛修被統稱為‘藥叉’;至于‘提婆’,則是古梵文尊號,意思就是‘天位最勝者’,這種尊號對于佛修來說可不是自娛自樂的產物,它必須在千年一次‘結集大會’上得到公認才行。
作為佛門修士規模最龐大的法會,每次結集,整個東海五嶼所有的佛修門派都會參與進來,能在‘結集大會’上得到梵文尊號的佛修,無一不是艷絕當代的沙門天驕。
可以通過一個簡單的事實,說明一下惠比香的‘藥叉提婆’尊號有多牛波依——祖師爺‘惠比壽’當年號稱小佛洲第一高手,可他老人家住世時,也沒在‘結集大會’上贏得過象征戰力無雙的‘婆悉泥’(斗戰勝)尊號。
“既然他是‘藥叉提婆’,那他給自己弄點延壽續命的藥膳,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狀元郎低頭看了看捏在手里的半個黑饅頭,不著痕跡的將它拍進了百寶錦囊。
“也可能跟他的根腳有關,妖族修士的壽命一般都會比我們人類修士更長一些。”
“你的意思是——八師祖惠比香是一個妖修?”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師佛不就是一個修開了十二重樓,化身人形的蜂妖?”邪月拈了個蘭花指:“我以前聽人說過,八師祖好像是一道‘羽裳霓虹’得道成形……”
“霓虹精?”狀元郎忽然想笑。他順便查了下智珠,發現本師佛乃是二品第九級的妖蜂‘冰魄玄鶴蜂’,直到今天,傳燈寶殿還供奉著當年祖師爺剃度出家時的落發,這個發現讓他的眼神有些壞壞的。
“對!你看他生得多標致。團頭大面,兩耳垂肩,嫩刮刮的一身肉,細嬌嬌的一張皮。”邪月隱隱有些擔心:“我們摩訶無量宮現在是人類清一色,你說等八師祖過一陣子了解了情況,會不會轉頭跑到魔笳山那邊去助紂為虐?”
“咸吃蘿卜淡操心,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修真政治局的常委?”
兩個人斗了幾句嘴,去寶藏院將今天的漁獲一一登記入庫。
三百條打底的摩羯魚只值二十枚靈砂,但是超出的摩羯魚,魚頭卻能拿走靈砂總產量的十分之一。
邪月今天這一票賺了足足兩百多靈砂,雙手激動的哆嗦個不停。與狀元郎搭檔之前,他每天最多多打個三五條摩羯魚,哪能像今天這樣一下子多弄到這麼多。
“走走走,一起去坊市喝花酒,老娘請客!”
常桑本來興致也挺高,但上路沒多久,就后悔的不行了。
“月姐姐,咱們去坊市,為什麼不直接走寶藏院的大挪移傳送法陣?光靠飛針這得飛到什麼時候?”
“財神爺,大挪移法陣每傳送一百里距離就要三粒靈砂,我們自己駕馭飛針,三轉真元可以跑三千里!你也是煉氣期維摩,不怕奢侈過頭折壽嗎?”
“……”
出了連城山脈之后,邪月帶著他向前又飛了大半個時辰,方才降落到一條流淌在原始雨林深處的水溪邊。
“坊市在哪兒?”常凱申在溪水里洗了把臉,沒發現周圍什麼人煙,觸目可及都是充滿原始野性的蠻荒,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一群遍體花斑的野豬居然打著哼哼,卷著尾巴,大搖大擺跑到溪邊來喝水。
“老娘就知道,你個野苗對咱修真界一無所知。”月姐姐告訴他坊市的入口就在左近,讓他用心找一找,看有沒有那份眼力。
常凱申神識一掃,縱身躍到溪水對面,將兩條躺在岸上懶洋洋曬肚皮的忽律一腳一個踹進水里,目光定在一棵三丈高的老樹上面。
這棵老樹的腰身很粗,瘤結叢生的主干分裂成了九個丫杈,上有鳥巢累累。
這附近,也就它的身上有一定的靈氣波幅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