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山河卻是淡淡一笑:“你應當知道我顧山河是什麼樣的人物,我就是一顧傾城顧山河,人稱顧美人的那位!”
徐思行顯然是被顧山河的名字嚇住了,他好一會才說道:“好吧,你答應不動大日觀上下一根汗毛的話,我說!”
柳隨云沒想到顧山河的名字這麼好用,或許親戚關系,他沒往顧山河的兇名上考慮,而現在徐思行已經說道:“我是大晉國一凡夫俗子,出于淍零農家,家里人丁多,我是第四子,眼看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天虹宗的一位仙師看中我機靈,所以才讓我脫穎而出,習文學墨,管管別業賬目,日子倒也沒法過了,后來到了宏昌七年,那位仙師不幸隕落……”
他沒說那位有恩于他的仙師是怎麼隕落,但是柳隨云與顧山河卻是深知必是死于神霄宗之手,而徐思行繼續說道:“我就丟了職司與薪給,家中幾個最小的弟弟妹妹不是要娶親就是要嫁人,家中老母又還要一大筆藥費,還好天虹宗給我一條生路,讓我到大漢國來,我就在大日觀安下了家……”
“我資質尋常,只想混個雜役,沒料想到救了老觀主一命,老觀主待我極好,把我當親生兒子,就力排眾議讓我上了道籍冊,后來干脆收了我做弟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修仙的材料,但是憑借天道酬勤,居然也有今日的成就,連昨天趕來的那個黑衣老者都吃了一驚。”
“什麼綠袍老者?”顧山河當即問道:“他是干什麼的?”
“是一個渾身干瘦的綠袍老者,個子挺高,須發全綠,連袍子都是綠的,他拿著我們的本命攝魂法鈴潛入我房中,搖了搖幾下,說沒想到我居然有現在這份成就,就吩咐我出手干票大的替大晉國盡忠,然后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我那時候控制不住,拔出法劍就想要屠盡大日觀,但是老觀主待我太好,我在大日觀待了這麼多年,實在不想出手,只是殺意始終控制不住,就準備等干大票的,等有筑基修士到大日觀來的時候,再把珍藏多年的毒龍水蝎拿出來。”
這毒龍水蝎的用處自然不問自知,柳隨云當即問道:“你見過那綠袍老者?本命攝魂法鈴一搖,你就有大開殺戒的念頭?再也控制不住?”
“嗯!”徐思行回答道:“殺意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徐某有幾分修為能勉強克制住殺念,你到大日觀來只能收尸,至于那綠袍老者從未見過,事實這二十年之中,天虹宗從來沒有聯絡過在下。”
柳隨云笑了笑:“終于逮著了!你還有幾分良知,把你這綠袍老者的身形畫下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顧山河也是松了一口氣:“隱月峰也有你們的人吧?恐怕今夜這綠袍賊子就要對隱月峰下手了,天虹宗下得一手好閑棋,我們現在飛劍傳書給隱月峰還來得及。”
“來得及,來得及!”柳隨云說道:“關健還是要傳書給神霄峰,大日觀有靈鴿,剛好可以派得上用場。”
“傳書給神霄峰干什麼?”顧山河沒有反應過來:“只要滅了這綠袍老者,咱們就可以大功告成!”
“當然是萬里傳警。”柳隨云大聲說道:“此次本宗外門接連受襲,純屬蝕骨真魔宗陰謀發動,證據確實,我宗當遠征南疆吊民伐罪,長驅魔巢!”
顧山河卻是詫異地說道:“不是天虹宗與大晉國有關嗎,怎麼變成了蝕骨真魔宗的事?”
他猛猛地瞪著徐思行,想要在他的臉上找出真相來,徐思行老老實實地說道:“顧美人,我說的都是實話,純無半句虛言!絕無半句虛言!”
柳隨云卻是笑道:“我隨口編出來的。”
“編的?蝕骨真魔宗是你給他們安的罪名?”
看到柳隨云已經割破了手指,在信紙上書寫著血書,顧山河覺得無法理解:“你怎麼可能這麼干,妹夫,你這是要盡毀前功啊!”
柳隨云卻是十分流暢地說道:“不,這是定策奇勛,這樣的奇勛,不可能有第二個煉氣期弟子完成。”
“可是為什麼這麼干?”
“因為我覺得事情不對勁,那綠袍老者只是想弄死徐觀主罷了!”柳隨云已經寫滿了一頁紙了,郭慧君小心地替他換上第二頁紙:“我看下了履歷,徐觀主至少是三十歲后才開始修煉啊!”
“三十歲后才開始修煉?”顧山河都被這個數字嚇住:“三十七歲開始修煉,十幾年內達到煉氣后期,還是在極度缺乏資源的外門大日觀,這樣的人放在咱們飛魚衛的話,絕對可以享受筑基中期的待遇,你修行多少年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轉機
“十三年!”徐思行答道:“徐某正是三十七歲開始修行!”
了不起!
現在連耿陽澤與節朋義這兩位筑基修士都對徐思行贊了一聲,對于修行來說,往往要從娃娃抓起,十歲之內就要開始修行,至不濟也得二十以內開始打好基礎,至于過了二十歲,那等過了打好基礎的黃金時段,成就就差得太多了,不過好歹還有幾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