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楊天行這麼一句吩咐,四位修士已經開始緩緩地收網,只是柳隨云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他原本以為楊天行那雪鴻筍的目標與清光豆生長的地方有段距離,但是現在楊天行卻是朝著小湖邊上的灌木從走去。
柳隨云不得不冒險靠近了幾步,不過他終于看到了大師兄所說的那株清光豆,這株清光豆高約三尺,三葉齊飛,植株上方已經有著好些成熟的豆莢,圓鼓鼓的,十分可愛。
不過楊天行并沒有注意到這株清光豆,他在距離清光豆約莫兩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好了!可以逼得這雪鴻筍現形了,大家再加一把力,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說畢,他已經一揮手上的骷髏令符,靈力輸出突然加倍,而其余三位靈華宗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沈雀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輸出這麼多靈力,剛才瞬間松馳下來的經脈一下子就被狂暴的藥力刺傷了,但是看著兩邊苦苦支撐的師兄弟們,她還是堅持下來了。
約莫小半刻鐘之后,就在清光豆的蔭涼處,一株半尺高的土黃色尖筍終于現形了,他似乎是突然出現在那里,無窮無盡的靈氣從地下噴涌而出,然后濃郁得有如噴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涌入這只無根的土黃色尖筍中去。
柳隨云張大眼睛看著這幕奇景,如果說靈霧山的靈氣已經是濃郁至極了,而雙華原的靈氣濃度已經到了實質化的程度,而這麼多的靈泉都涌入了這一根半尺高的土黃色竹筍之中,形成的這只雪鴻筍會有怎麼樣逆天的功效。
柳隨云正想著這事的時候,四位修士手上的骷髏骨符一下都崩得一聲,變成了無數的白色糜粉,只是四位修士都松了一口氣,一個靈華宗修士就走到土黃色的雪鴻筍,輕輕碰了一碰,不由驚嘆了一聲:“怎麼回事,這雪鴻筍難道是幻影嗎?”
他的指尖就直接從雪鴻筍中滑過,結果什麼都沒有觸碰到,簡直這根半尺高的天地靈筍根本不存在一般,而另一位靈華宗的修士則說道:“怪了,既然稱為雪鴻筍,怎麼是土黃色的?”
那位手滑的靈華宗修士則是回答道:“或許剝去了筍衣,里面的鮮筍才是雪色的吧?”
楊天行笑了笑:“我來告訴你們,這雪鴻筍之所以稱為雪鴻筍,就在于雪鴻一現,只是真正有機緣的修士才能采摘得到,至于為什麼是黃色的,你們看過土糖是怎麼制成冰糖的嗎?”
沈雀兒搖了搖頭,下一刻卻是尖叫出來,只見那位手滑的修士已經一劍被楊天行斬于劍下,楊天行手起劍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噴涌出來的血潮就朝著這根土黃色的雪鴻筍源源不斷噴了過去,卻被雪鴻筍吸收得一滴不落,只是瞬息之后,整只雪鴻筍一下子變得白凈起來。
“土制的紅糖,用上幾道工藝之后,再淋上黃泥水,就可以和眼前這一幕變成了晶瑩的白糖,神奇吧!”楊天行談笑自若,一點都看不出他剛剛把一位相處十幾年的師弟一劍滅殺:“張師弟,還得借你全身氣血一用!”
起先被楊天行滅殺的那位手滑師弟不知為何,現在變成一堆隨風吹散的骨粉,而張師弟剛想反抗,卻不知道楊天行動了什麼手腳,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就見楊天行快劍落下,又是血潮朝著雪鴻筍噴涌而出:“現在知道什麼叫雪鴻筍了?非得有四位煉氣巔峰修士的精血澆灌才能成形,實際這應當叫作血鴻筍!”
“四位?”沈雀兒這小妮子反應倒快:“錢師兄殞落也是你的陰謀!”
楊天行看著張師弟一身精血噴涌而盡,這才收劍,仍是談笑自若:“雀兒師妹猜得沒錯,若無四位煉氣巔峰用一身氣血澆灌,怎麼能讓這雪鴻筍現形,所以只能先委屈錢師弟了!”
收劍之后,張師兄的表現與前面那位手滑修士差不多,立成骨粉隨風飄蕩,也不知道楊天行使用了什麼邪門功法,沈雀兒想要掙扎,卻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這不是師傅交代給你的事,師傅最疼我,才不會為了成就元嬰而犧牲我!”
楊天行仍然是優雅自若,他拍著手贊賞著沈雀兒的見識:“煙火真人除了喜歡臭腳這一點惡習之外,倒是一片慈心,自然不會犧牲沈師妹,何況他對沈師妹還寄以厚望,只是我既然想成就真仙,就不得不借沈師妹全身氣血一用!”
他笑著朝沈雀兒走來:“這雪鴻筍堪稱天地靈物,可以重鑄仙骨再造靈根,哪怕是我這等連筑基丹都要仰仗沈師妹相助的修士,也能輕輕松松結成金丹,元嬰有望,所以沈師妹,可要對不起了!”
沈雀兒臉上值得人憐惜的格外雪白越來越濃厚,她小聲抽泣著:“以后再也不幫你們搞定筑基丹了,再也不幫你在師傅說好話,再也不幫你送信給王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