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那句話嚴厲兇狠,冰冷之極。
王君鵬、荊濤兩人對望一眼,眼眸中都有著一絲憂慮之色,林鋒的眼神雖然冷冽,但心中卻也免不了有些忐忑。
讓他與胡正德等人放對,他縱然是身手不敵,也絕對不會氣餒。但是,如果在他面前的敵人是如同封況般強大的銀級強者的話,那他就會有些底氣不足了。
四人中唯有嬴乘風一人在旁冷眼相觀,如果說在他們四人中有一個人絲毫也不曾為之所動的話,那也就僅有他一個了。
因為唯有他確信一件事情,那就是無論遇到了什麼事情封況都會出頭為他做主。
而那位讓封況都敬畏有加,并且尊敬的稱呼“老人家”的武老,就更是他身后的一張不為人知的底牌。
三樓書閣的意外相遇 肯定與他出面主持今日考核有關。
既然有著這一層關系,嬴乘風自然不會畏懼什麼了。
胡正德的眼睛一亮,道:“鄧叔,小侄的傷勢不要緊,但太湖胡家的面子卻被小侄丟光了。”
鄧老面沉如水,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也是一個閱歷豐富的老江湖,自然能夠看出其中必有隱情。
只是,當胡正德等人離開了五層樓之后他們也就沒有繼續監視了,所以并不知道隨后所發生的沖突。
而在這些靈師天賦者中,也沒有人吃飽了飯撐得樂意多管閑事,將這件事情捅出去。
畢竟 爭執的雙方一個是強大的靈道世家,而另一個也并不好惹。
別說器道宗乃是赫赫有名的大型宗派,就算嬴乘風等人沒有這個靠山,但就憑他和林鋒在靈道上的天賦,想要找一個強大的靠山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而且,他們兩個人注定日后前途無量。
對于這樣的人物,怎麼也不能輕易得罪的。
所以,鄧老等八位銀級強者迄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正德欲言又止,并不是他想要隱瞞,只是此事太過于丟臉,所以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實在是難以啟齒。
鄧老目光一轉,落到了趙奎的身上,冷冷的道:“你說。”
趙奎應了一聲,道:“鄧前輩,胡兄是被人聯手打傷的。”
“聯手……打傷。”鄧老的目光愈發的陰沉,甚至于透著絲絲令人心悸的寒意。他豁然轉身,那寒冷若冰的目光在眾人的身上掃過,道:“是什麼人,給老夫站出來。“
眾人盡皆默然,雖然很多人對趙奎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混淆視聽的說法心生鄙夷,但卻更沒有人想要承受這位銀級靈師的怒火。
嬴乘風和林鋒幾乎是同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不過他們兩個人原本就相距不遠,所以看上去竟然像是早有約定,并肩而出一般。
兩個人詫然的對望了一眼,同時啞然失笑,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暖意,并且朝著對方稍稍的靠近了一點,幾乎就是肩并肩的并排而立。
鄧老的目光一凝,道:“是你們……”
他的眉頭略略的皺了起來,目光抬頭,正好看到了封況臉上的驚訝之色。
“哼。”鄧老輕哼一聲,知道此事并非封況之指使,道:“你們兩個膽子不小,竟然敢將太湖胡家的傳人打成重傷。”
林鋒眼中倔強之色依舊如故,他正待開口說話,就聽嬴乘風搶先道:“前輩,我們兩個乃是自衛反擊,而且出手之時已經留下余地,并未取其性命。”
沈祥琪、胡正德和趙奎等人都是心中微微一寒,想到贏乘風兩人出手之時的狠辣無情,都是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們兩個出手之時,完全是以命搏命的內殘架勢,直至贏乘風徹底的控制住了局面之后,才收手制住胡正德。
如果中途胡正德的個人實力稍遜,那麼在受到雷電之網攻擊之時,怕是就要兇多吉少了。
鄧老的臉色一黑,道:“嘿嘿,將胡家子弟傷成這般模樣,竟然還敢自夸留有余地,真是狂妄之極。”
封況的臉色并不好看,他上前一步,那腳下仿佛是蘊含著無窮玄機,一步跨出,便已經來到了嬴乘風兩人的身側。
“鄧兄,莫非你未曾聽到乘風的第一句話麼?”封況淡淡的道:“他說過,他們兩個僅僅是自衛反擊。”
封況雖然心中不悅,但言語卻是不急不緩。
當然,如果受傷的是贏乘風和林鋒的話,那封況就難以做到如此的淡然處之了。
鄧老眼睛微微一瞇,道:“一面之詞,怎可相信。”
封況哈哈一笑,道:“乘風,你們是如何爭執,并且開始沖突的,就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吧。
“且慢。”鄧老一揮手,道:“為何要他來說,趙奎,你告訴我們。”
趙奎應了一聲,張開了口,急驟的道:“胡兄好意與他們兩人攀談,但這兩個人卻以言語頂撞,并且態度傲慢,就連胡兄自報家門,他們也對靈道世家沒有絲毫的敬意。所以胡兄才忍無可忍,出手教訓林鋒。但沒想到的是,眼看就能夠獲勝之時,嬴乘風卻突然出偷襲。”
鄧老的眼中兇光閃爍,道:“封兄,你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