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段瑞信抿了一下嘴唇,道:“便是老夫遇上了他,怕也是兇多吉少。”
贏乘風這一次可是真的有些吃驚了,段瑞信在器道宗內執掌最強大的權力部門執法堂,靠的就是他那一身精湛的武道修為。
若是單以武道實力而論,在器道宗內除了宗主黃金境的方符之外,段瑞信無疑就是第二人了。
可是如今竟然連他也這樣說,那就說明此人確有過人之處。
洪熙鋼等著牛眼一般的眼珠手,突地道:“喂,所們到底打不打啊。”
贏乘風啞然失笑,道:“大個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挑戰我。”
他這句話將封況和段瑞信撇開,直接將仇恨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然段瑞信將洪熙鋼夸贊到這種地步,可贏乘風卻并沒有多少畏懼感。靈武者同階無敵的名聲并不是白叫的,更何況贏乘風還兼修秘術,手中更有超品靈器能夠提升秘術威能。
這個洪熙鋼就算是再強大,但只耍他的境界還沒有突破到黃金境,那他就不會畏懼。
洪熙鋼張大了嘴巴,發出了如同雷鳴般的轟隆隆之聲:“呸,誰說與你無冤無仇的,太湖胡家是否被你所滅。”
贏乘風冷冷一笑,道:“是因我所滅,又能如何。”
真正毀滅太湖胡家的,乃是文菁釋放出來的惡龍。但如今文菁已經離去,他自然也不會有絲毫的示弱了。
洪熙鋼揮舞了一下手中大斧,身上涌起了澎湃的強悍氣息,仿佛隨時都會撲上來將贏乘風砍成碎片似的。
封況和段瑞信都是全神貫注,一旦洪熙鋼出手,他們就會不頓身份的一擁而上。
或許一個人打不過這個憨大個,但若是三人聯手,絕對能夠將他打得爸媽都不認識。
不過,洪熙鋼雖然看上去粗魯萬分,但實際上卻是心細如發,特別是對于危險方面有著一種類似于野獸般的恐怖直覺。
眼角一瞄封況和段瑞信,他的雙腳紋絲不動,就如同釘手般的嵌入了地板似的。同時,他厲聲道:“那麼胡家的胡啟田,是否死于你手。”
他這句話剛剛問出來,大廳內所有的白銀境強者們都將目光投向了贏乘風。
太湖胡家的六位白銀境強者之中,胡啟田無疑是名聲最大,實力最強的那一個,并且被譽為胡家中最有希望晉升黃金境的強者。
可是,在胡家與贏乘風的最終一戰前,胡啟田卻是突然失蹤,眾人只知道他是在追擊賊人之時,一去不復還的。雖然人人都知道,他絕對是兇多吉少,但卻紛紛猜測,此人是否死于贏乘風之手。
如果胡啟田真是被贏乘風所殺,那麼他這個同階無敵靈武者的帽手就扣定了。
贏乘風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胡啟田與你是什麼關系。”
洪熙鋼高聲道:“胡啟田與我一同闖蕩古戰場多年,是我的同袍戰友。”
贏乘風眼眸中的神恃逐漸變冷,他緩緩的道:“這麼說,你是來為戰友報仇的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贏乘風早在上輩子就已經知道了,可是直到這一輩子才深深的體會到。
他之所以滅絕胡家,那是因為胡正釁血洗三峽村在先。
雖然他以血腥手段將整個胡家連根拔起,讓這個家族再也不復存在,可是,如今卻有人因此而尋他報仇來了。
他的嘴角劃出了一絲無奈的冷笑,這是否算得上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洪熙鋼用巨大的斧面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竟然發出了如同金鐵交擊般的鏗鏘之音,他傲然道:“不錯,我是為戰友復仇而來,你可敢接受我的挑戰。”
贏乘風尚未回答,段瑞信就一步踏出,怒道:“洪熙鋼,你也是成名多年之人,在古戰場上威名顯赫,經驗豐富。而乘風才剛剛踏足白銀境而已,你竟然向他挑戰。嘿嘿,你為何不象卞前輩挑戰呢。”
遠處的卞嘉園哈哈一笑,道:“小鬼頭,你竟然拿老夫來當擋箭牌。”
他雖然在笑罵,但任何人都能夠聽得出來,在這笑聲中并沒有惱怒的意思。
眾人都是心中詫異,卞嘉園在白銀境強者中輩分最高,實力最強,甚至于有半步黃金之稱。可他卻并不是什麼老好人,今日怎地如此好脾氣了。
段瑞信轉身,向著卞嘉園深深一躬,道:“卞叔,稍候侄兒再來向您賠罪。”
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恍然。只是,在他們的心中也是納悶,原來卞嘉園和器道宗竟然有這份交情。
然若,他們卻不知道,卞嘉園與器道宗并沒有什麼交集,只是與段瑞信的父親是多年的生死之交罷了。如今段瑞信的父親早就過世多年,一直把段瑞信當侄兒看待的卞嘉園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了。
洪熙鋼轉頭看了眼卞嘉園,他擾了一下頭皮,認真的想了想,道:“我和他沒有仇,而且也打不過他,為何還要向他挑戰。”
眾人都是一怔,隨即莞爾。
雖然在場眾人都自以為比不上卞嘉園,但是除了這個憨大個之外,怕是也沒有第二個人會直接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