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是。”玄清朝敖甲抱拳道：“多謝太子。”

“不敢，”敖甲道：“一樁小事，前輩可還有其他吩咐？”

“不用了，實際上，我們現在也要返回了。”

“可需要晚輩打通水脈送前輩回去？”

玄清看了眼身邊躍躍欲試的靈芝，笑了笑：“不必，我們自己飛遁便可。”

龍族那些老龍王還算有些理智，沒有將想要參與量劫的事情告訴敖甲。

不然的話，玄清就不帶他們玩了……

敖甲，應該是未來敖丙的大哥吧。

流經朝歌城的淇水水神，的確符合東海龍宮太子的身份。

只是，這個敖甲如此明事理，怎麼就有敖丙那麼個亂來的弟弟呢？

玄清搖了搖頭，遁光裹著西王母和靈芝，原地消失。

離地千丈后，玄清放出飛舟，玉兔馬上從靈芝肩膀上跳下來，好奇的看著下面風景。

這一路上，玉兔是對什麼都好奇。

靈芝一屁股坐在玄清身邊，嘟囔道：“師父，我當年走過水路，可好看了，咱們這次怎麼不走水路啊？飛起來實在太遠了！”

“平白無故去麻煩別人，這就是你的做法嗎？”玄清笑著問道。

靈芝馬上耷拉了下來，嚴肅道：“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師父老師帶她在身邊，還老是教育她……

“你是精怪化形，應該比為師更明白因果的強大。”

“為啥？”靈芝不解的問道。

“你想想，”玄清道：“要是你當年生長的地方，其他樹木長的很大很大，遮住了你頭頂的陽光，那是不是就影響你生長了啊？”

“不會啊，”靈芝茫然道：“我是……按照師父你說的，我是喜陰植物啊，越是沒陽光的密林，我就能生長的越好的……”

玄清一時間被氣的呆住了。

靈芝連忙吐了吐舌頭：“師父，我和您開玩笑呢，我明白您什麼意思。”

玄清這才緩緩點了點頭：“為師現在身負封神榜，本來就牽引著天機，一言一行，更要小心翼翼，免得和別人打交道太過，將本來不在天機中的生靈牽扯到里面，你們是為師的弟子，以后也要注意這一點。”

“尤其是靈芝你，給別人多一個選擇，說不定便是給自己多一條活路！”

當初菡芝仙要不是各種忽悠威脅大義凜然視死如歸道德綁架之類的，也不會搭上三霄娘娘，更不會搭上自己……

“知道了。”靈芝懨懨的回道。

“不僅要知道，還要記住，要理解，”玄清著重道：“我們是師徒，你和王沫是弟子，但歸根結底，每一個生靈，都是單獨的一個個體，每個人要為自己做出選擇，這個選擇，也只需要對自己負責任。”

“其他人的選擇，不管你看起來多難以接受，甚至無比憤怒，但只要沒影響到其他生靈，你就沒權利、也不該說三道四，明白了嗎？”

靈芝先是點頭，隨手吐了吐舌頭，害羞道：“師父，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玄清笑了笑，打算挑明了說：“要是有朝一日有人殺了我，你怎麼辦？”

“誰敢？！”靈芝當即爆吼一聲：“我一把火把他燒個干干凈凈！”

看著小女孩這義憤填膺的樣子，玄清莫名有點感動，但還是壓下心中感動，沉聲繼續道：“這是你的選擇，沒人有權利指責你，但要是你不是敵人的對手呢？”

“還有師兄師姐，尤其是大師姐……”靈芝盯著西王母，差點就要爆出西王母的真實境界。

“這便是我剛才對你所說的意思。”玄清道：“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要幫我報仇，我真的很開心，但我希望你別這樣做……”

“那怎麼可能！”靈芝連忙道：“當年要不是師父……”

玄清擺擺手打斷靈芝：“這只是一個假設，到時候你怎麼選擇，都是你的自由，但你一定要記住，真的遇上這種情況，其他師兄妹，或者你的好友不打算幫你，你沒全力要求別人，就該轉身離開，懂了嗎？”

靈芝紅著眼睛道：“師父……你是不是要出事了？”

“胡說！”玄清正色道：“為師身負封神榜，主持此次無量殺劫，怎麼會出事？”

“那你剛才還……嚇死我了……”

玄清揉了揉自己額頭，無奈苦笑，還是個傻瓜，果然是憨芝仙！

“先記住吧，真的遇上這樣的情況，一定要想到師父這時候說的話。”玄清叮囑道。

目前傻徒兒還沒有投入截教的跡象，但按照時間推算，封神還有近四百年才會徹底啟動。

太平時期，一次閉關都是三五百年起步……

但無量殺劫下，一二十年，都能瓦解圣人教派，三四百年，能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靈芝攬住玄清胳膊，嘿嘿笑道：“只要師父您沒事就好！”

玄清笑了笑，催動飛舟加快速度。

此次考察徹底結束。

回去后，便要為封神殺劫準備自己的手段了。

玄清在飛舟上穿行的這幾個月，楊戩終于劈開了桃山……

當然，母親云華仙子并不在桃山，而在瑤池享福。

楊戩得知此事后，和天庭關系改善了不少。

不過，父親畢竟死于天兵之手，和舅舅昊天玉帝，依舊沒什麼話說……

但楊戩也沒了心防，知道這是舅舅給自己安排的考驗。

對這個考驗，楊戩又愛又恨……

“封神……”楊戩念叨著，既然如此，他就殺一些厲害的家伙促成封神，算是還了昊天玉帝的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