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微微皺眉。

“干嘛？不相信我？”黑霧顯得很殷勤，“你要是變成靈煞，實力至少提升好幾星啊！而且與夜叉交手，肉身防御力非常重要。”

“夜叉一族天生就有多種元素靈相，它們的攻擊非常恐怖，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它們的一次攻擊！”

“你看白蛇，肉身比靈煞都強，還不是差點被叉死！”

“你只要有延命丹就可以復活，多劃算啊。”

丁曉眉頭越州越深。

雖說黑霧幫了自己很多次，當然，不管是被他利用，還是被他蠱惑，總之也幫過自己很多次。

但是丁曉可還沒弄錯，這家伙最終的目的，始終都是想殺死自己！

難道說，自己不能再次變成靈煞？

丁曉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一來，天元大陸，靈煞幾乎絕跡，從這一點來看，星辰之力對靈煞是有克制作用的。

他自己之所以能消化星辰之力，多半是與他這種特殊的狀態有關。

他來天元大陸之前，已經變成靈煞，星辰之力無法阻止小家伙反噬，還有，他的意識仍舊完整，用的也是自己的靈宮……

地之角的三個天魔靈煞，很大可能是由于石板的庇護。

除此之外，天元大陸再無靈煞！

第二，自己重生對精神力的損耗極大，這種損耗，幾乎讓丁曉的精神力倒退了一半以上。

如果再次變成靈煞，自己能否重生都是個問題。

或者說，重生后變成一個傻子……

還有一點，丁曉第一次變成靈煞，經歷了足足一年的時間，那時候沒有人想到丁曉會變成靈煞，也沒有人去打擾他。

可是如果這次自己再變成靈煞，時間上來不及，而且，他的那些敵人一旦知道自己死亡，就比如黑袍人，以他們的手段，大概也不會任由他在地下安靜的蛻變。

那時候的丁曉，與真正的死尸比起來，好像也沒有什麼區別，只能任人宰割。

結合這幾點，丁曉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如果再次陣亡，多半是沒機會活下去了。

“我好不容易跟家人團聚，可不想變成靈煞了。”丁曉敷衍的說道。

“你真不考慮一下？”

丁曉想了想，說道，“你是怕小家伙破壁？”

“丁曉，我在你體內已經有三十年了！”黑霧突然感慨，“其實，當初我真是沒想到，你有一天真的能讓它破壁。”

“這些年，我用盡方法阻止你成長，卻都被你化解，現在我已經阻止不了你了。”

“所謂好壞善惡，其實都是相對而言。你保護你的親人在你看來是善，但是，那只牛頭獸人，為了他們的種族開疆擴土，爭奪資源，在他那一族的人看來，何嘗不是“善”和“對”？那你將其擊殺，便又成了“惡”與“錯”。”

“亡族亦是如此，鎮魂真王想要的，不過是讓族人能夠在下一次天劫中活下去，他讓千萬人喪命，可他是善還是惡呢？”

“你自認為善的舉動，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惡。”

“然而，善惡，都有存在的價值，就像這天地，陰陽，黑天與白天，相輔相成，這才構成了這個世界的規則。”

丁曉皺著眉頭，黑霧還從未跟他說過這麼多。

而且說的還這麼玄乎。

“你到底想說什麼？”丁曉問道。

黑霧說道，“你知道你的靈相到底是什麼嗎？”

丁曉搖搖頭，“你覺得我知道嗎？”

“你不知道！”黑霧肯定的說道，“你的靈相，就是打破規則的存在！”

“你以為它是獸類靈相，不，它不是！它只是以獸類靈相的形態出現而已。”

丁曉瞪大眼睛，“什麼意思？”

“它不是獸類靈相，也不是神明靈相，更不是器類，物類，元素，精神等等任何一種分類。”

“它的名字，叫做……吞噬！”

“吞噬？”丁曉愣住了。

曾經在萬道天路，他見過成千上萬，不計其數的靈相，但是他仍舊沒有在其中發現小家伙的影子。

“你的所有靈相，都是以吞噬為特點，你的魔神靈相吞噬老子的，咳咳，吞噬本座的黑暗元素，你的佛相靈相，吞噬的是其他人的精神力！”

“相由心生，準確的說，你才應該叫吞噬！”

“丁曉這個名字，只是那個撿到你的那個老頭給你取的！”

“當你成長起來后，將意味著大千世界，歸于混沌，事件萬物，不復存在！”

丁曉聽完黑霧所說，整個人都驚呆了，連爭分奪秒的修煉都完全拋在腦后，腦中一片混亂，根本無力去思考任何其他事情。

許久，丁曉才稍稍緩過勁。

他瞇起眼睛，“你……是在騙我！”

“因為你無法阻止小家伙破壁，所以編造出這些，目的就是想讓我放棄！”

“如果我真的代表著吞噬，那麼你又是什麼？你被八十一道金符鎮壓，說明你才是萬惡之源，他們囚禁的是你，而不是我！”

黑霧突然大笑，“我沒說我是好人，但是不管我代表善還是惡，都不希望看到你成長起來，這一點有問題嗎？”

“你應該還記得，不止一次有人提到，你的對應星辰名叫天魔煞星吧，一聽名字，你就不是好人！”

丁曉深吸一口氣，“星辰說明不了問題，所有的星辰還不是人類自己命名的？你不剛剛還說，沒有絕對的善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