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諸位同道。”寧闌面帶微笑,拱了拱手。
說話間,目光尋找空置的座位。
“道友何不先自我介紹一下?”一名身穿白裙,容顏清麗脫俗的女子,朱唇輕啟,清脆的聲音向寧闌說道。
她是胡遠山的女兒胡靈秀。
寧闌一笑道:“我叫寧闌,寧家子弟,年紀十六。”
“寧家子弟?”
“看來是某位大人贈與的邀請函,否則四大族的子弟,不能參加城主府賞月會。”
“據我所知,寧家族長寧曲風只有一個女兒。寧闌,你是寧家哪位長老的嫡孫嗎?”一名看上去年紀稍大身穿白袍男子,凝了凝眸子,居高臨下姿態盯著寧闌問道。
“并不是。”寧闌眉頭一動道。
這名白袍男子的神態語氣,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是寧家上任族長寧東河之子,七年前,被譽為寧家年輕一代第一天才,也是江北城十年不出的武道天才。”一名身穿淺紫色長裙,約莫十五六歲的嬌俏女子出聲說道。
她對寧闌似乎比較熟悉。
聽到這番話,寧闌不覺將目光打量對方。仔細一看,感覺有幾分熟悉,似曾相識。
“不知這位小姐是?”寧闌客氣問道。
淺紫色長裙女子站起身,雙目與寧闌對視,她輕輕吸了口氣后說道:“寧闌,我是蘇月兒,你應該沒有忘記我才對。”
“蘇月兒?”寧闌眉頭猛然一皺。
他當然沒有忘記這個名字。
蘇月兒,江北城四大族之一蘇家族長蘇幽痕的掌上明珠!
寧東河還活著的時候,曾給寧闌訂過一門親事,女方正是蘇幽痕的女兒蘇月兒。
原本若是不出意外,寧闌應在十六歲時,與同樣十六歲的蘇月兒成婚。
也就是說,按正常情況,如今的蘇月兒,應該已是寧闌的妻子才對。
可在一年前,蘇家毫無余地的直接撕毀了這份婚約。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寧闌的母親云潔或許就不會在幾天后撒手人寰,或許到今日還活在人世。
退婚一事,給寧闌母子包括已去世多年的寧東河都造成了巨大的負面影響,名譽被踐踏,這是極其屈辱之事。
事實上,整個寧家都因此丟了顏面。
寧家高層本該為寧闌主持公道,向蘇家要個說法,但長老會上卻出現分歧。以大長老為首的部分長老,認為寧闌完全配不上蘇月兒,蘇家退婚并不是不能理解。
總之,最后這件事的結果就是,以蘇家賠了一些錢財給寧家而告終。
至于寧闌母子,則根本無人理會,唯有三長老寧華山登門安撫了一番。
蘇月兒是四大族子弟,能來參加城主府賞月會,應該也是另一桌上某位大人物贈與了邀請函。
“寧闌,今日這等場合,你本不該來的。”蘇月兒看著寧闌,柔和的聲音緩緩說道。
寧闌笑了一聲:“哦?為什麼呢?”
“這幾年,我了解過你在寧家的處境,我知道你過得很不好。我也曾想幫幫你,可我父親說我不能與你有任何聯系。”蘇月兒低了低頭,神色有些黯然。
她的心中,可能存有幾分對寧闌的歉疚。
第26章 瞧不起
蘇月兒本與寧闌訂了親事,可是在寧東河身隕、寧闌在武道上數年沒有進步之后,蘇家和蘇月兒便悔婚了。
說白了,就是蘇月兒看不上寧闌,蘇家高層也認為寧闌配不上蘇月兒。
所以,哪怕得罪寧家,蘇家也執意要撕毀數年前訂下的婚約。
而蘇家此舉,自然是給寧闌帶來了很大的傷害,蘇月兒也深深知道這一點。
所以,此時她才會表現出幾分愧疚,但也僅僅是一點愧疚罷了。她的內心中,同樣是瞧不起寧闌。
她堂堂蘇家族長之女,怎麼可能嫁給寧闌這樣的家族棄子?
她還聽說,寧闌在寧家極為狼狽,過得連仆從雜役都不如。
“倒是要感謝蘇小姐的關心。”寧闌輕笑了一聲說道。
蘇月兒抬起頭,目光恢復堅定,再次出聲:“寧闌,今日這樣的場合,并不適合你。我不知道是哪位大人贈你邀請函,那也并不重要。可你來參加賞月會,只會給你自己增添更多麻煩。”
“不說其它的,就說寧家族內。寧家的一些人,若知道你參加城主府賞月會,必定會嫉妒。如此一來,你在寧家的日子,將更加難過,有很多人會找你的麻煩。”
“還有,以你的武道修為和身份背景,即便坐在這里,只怕與我們也沒什麼共同話題。”蘇月兒連續的說道。
“哈哈……”寧闌大笑,幾乎笑出眼淚。
這個蘇月兒,看似對他寧闌有幾分愧疚之情,但話里話外,明顯的就是瞧不起。
似乎他寧闌坐上桌子,便會令全桌的人都丟臉。
白衣男子臉色一冷,大聲道:“有什麼好笑的?寧闌,你也不看看,今日在座的哪一個不是江北城天驕?你區區寧家的一個棄子,莫非覺得有資格與我們同坐?月兒小姐說得沒錯,你不如趁早滾回寧府去。”
寧闌也是臉色一寒,望向白衣男子道:“今日我若坐了,又如何?”
方才他就對這名白衣男子高高在上的姿態感到不舒服,此時這人竟又跳出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