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也有更多的污垢,應該是與魔猿戰斗時,激發的藥力強大了他的元氣,煉出體內更多的雜質。
秦牧屈指一彈,指風破空,發出咻的一聲刺耳的聲響,如同利箭破空!
那魔猿心中一驚,連忙也坐了起來,做出防備的姿態。
秦牧舒展身軀,只覺肌肉酸痛,搖了搖頭:“不打了。”
那魔猿聽懂了他的話,松了口氣,伸手拔起一株手臂粗細的大樹,捋了把樹葉塞入口中慢慢嚼動,然后將大樹送到秦牧面前,甕聲甕氣道:“小不點兒,吃。”
秦牧從樹上摘下一顆紅彤彤的水果,剝皮吃了,入喉潤甜。
魔猿鄙夷的看他一眼,嫌他吃得少,用力拍了拍胸脯:“吃!壯!”
秦牧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忍住渾身的酸疼,站起身來,在這頭魔猿面前施展出雷音八式,然后拍了拍胸脯:“練,壯!”
魔猿送他兩個白眼,繼續慢吞吞的吃著樹葉,鄙夷道:“信,鬼。”
秦牧休息好了之后,從山崖上一躍而下,腳踩崖壁狂奔而去:“明天,打!”
那魔猿眨眨眼睛,等到秦牧走遠,立刻跳了起來,有模有樣的學著秦牧剛才動作,雖然雷音八式很是粗糙,但是它畢竟力大無窮,竟然使出了雷音八式的幾分神韻,一拳轟出發出風雷之音。
魔猿呆了呆,露出狂喜之色,繼續打得呼呼作響,山崖上到處都是呼嘯的風聲,叫道:“壯!壯!壯!”
秦牧回到村子,藥師立刻緊張兮兮的上前查看他的身體,一邊在他臉上抹些傷藥,道:“有沒有什麼異狀?”
秦牧點頭,藥師更加緊張了。
“藥師爺爺的靈丹果然有效,我的元氣更強了。”
秦牧道。
藥師終于松了口氣,笑道:“這靈丹果然對霸體元氣有效。只要沒有吃死便說明我的路子是對的,這一缸丹藥你先收著,我去琢磨其他丹方!”說罷,興沖沖的走了。
瞎子拄著竹杖走來,笑道:“牧兒,累不累?累的話,我教你一門上乘的瞳功。”
秦牧咳嗽一聲,道:“瞎爺爺,我在這邊,那邊是茅房。”
瞎子轉過身來,對著正在磨盤上曬太陽的屠夫笑道:“我思來想去很久,你的霸體元氣沒有屬性,我的功法你無法修煉,但是這門瞳功卻不需要有屬性的元氣,霸體元氣應該也可以修煉。你隨我來,我這門功夫叫做九重天開眼法……”
秦牧頭大,總覺得瞎子有些不太靠譜,硬著頭皮跟上瞎子。
他納悶不已,瞎子說要教他九重天開眼法,但是卻沒有教他如何煉眼睛,而是帶著他來觀摩村子里的四個石像。
兩人坐在村東角的石像前,瞎子眼眶空空,卻也對著石像猛瞧,仿佛能夠看出什麼。
秦牧知道村里的所有人都很古怪,甚至連村落四角的石像也很是古怪,——在殘老村,沒有不古怪的。
這四個石像雖然不高,但卻極重,重得可怕,重到秦牧晃也晃不動它們。
他現在的力氣很大,尤其是服用四靈血之后力氣越來越大,最近元氣開始淬體,洗筋伐髓,讓他身體越來越強壯,但還是無法撼動石像分毫。
兒時,他經常爬到石像上玩,但總是被司婆婆他們攆下來,告訴他不能對石像無禮。逢年過節,司婆婆他們還要給石像獻上供品,點上幾炷香,祈求石像保佑村子太平,保佑村民性命。
這四個石像雕琢的并非是人,只是長有人形,村南角的石像長有鳥頭,蹲踞在石墩子上,兩只手扶著膝蓋,背部雕出兩只翅膀,似乎是正打算飛起。
村北角的石像是個龜背老者,手持拂塵,拂塵卻被雕刻成一條雪白大蛇,蛇身從塵柄中游出,盤繞在那龜背老者身上,蛇頭抬起遠眺。
村西角的石像是個女人的雕像,頭戴翎羽冠,腳下伏著一頭虎。
這女人雕像也很怪,眉心被雕出一只眼睛,眼睛里卻又雕出一個鳥窩,鳥窩里有三只小鳥。
而他面前的這個石像位于村東角,是龍頭怪人,身上背著個藥簍子,藥簍子里還有幾株植物。
瞎子要他仔細觀摩這石像,不過秦牧從前已經看到過石像不知多少次,甚至還爬到石像身上撒野,他實在不知道石像有什麼好看的。
“牧兒,你能搬起這石像嗎?”瞎子見他有些漫不經心,詢問道。
“不能。”
秦牧搖頭,石像實在太沉了,沉得不像是石頭,一人多高的石頭也就是千把斤重,以秦牧現在的力量背負千把斤重的石頭輕而易舉,但是這四個石像他卻撼動不了分毫。
瞎子循循善誘,道:“你知道石像為什麼這麼沉重嗎?”
秦牧再次搖頭:“不知道。”
“石像其實并不沉,一點都不重。”
瞎子面色平靜道:“沉重的,并非是石頭,而是石頭雕琢出的東西。”
秦牧不解,石頭雕琢出的東西,不也是石頭嗎?
瞎子道:“比方說,你跟隨聾子學畫畫寫字,你畫的畫寫的字,狗屁不通,一文不值,但是聾子寫的字畫的畫,萬兩黃金都換不來!兩張畫都是紙和墨,為何聾子的畫價值更高?”
秦牧似懂非懂,不過聾子畫畫的確是有一種非凡的氣韻在其中,勝過他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