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劍法如何精妙,根基不牢,威力也無法全部發揮出來。
叮叮叮叮——
無數密集的碰撞聲傳來,眾人只來得及看到那一根根塵絲與煌煌劍柱碰撞,接著便見劍柱當空瓦解,不復存在,只有為數不多的人能夠看到這一瞬間雙方的劍法變化。
屈平被拂塵刺在胸口,咚的一聲撞擊在山門上,山門發出梭梭的聲響,一縷縷灰塵落了下來。
林軒道子輕輕抖動拂塵,塵絲越來越短,依舊搭在他的肘彎,然后落座下來,眼觀鼻鼻觀心,氣定神閑。
而山門上,屈平滑落下來,他的胸口破開一個個血洞,是被塵絲刺穿,那位林軒道子還是沒有痛下殺手,一根根塵絲刺入他的體內時避開了他的要害,沒有傷其性命。
太醫署的幾個太醫連忙奔來,給屈平服下幾粒靈丹,又撕開他的衣衫,用藥膏涂抹在胸前后背上的傷口上,堵住血窟窿。
“好強!”
山門后方,太學院的諸多士子都是心中一沉,屈平在神通境界的太學士子中名聲并不小,相反,他還是神通居中排名靠前的人物。
太學院不僅有入學的大考,每年也都有一次士子大考,定士子的排名,用排名激勵士子求學上進。屈平在太學院的神通者之中位列百名以內。
進入百名,其實實力已經相差不大,屈平一招敗北,這說明屈平的實力與林軒道子的實力相差不小。
這一點是最可怕的。
突然,二皇子的聲音傳遍在場所有人耳中:“看不出兩人的劍招變化的,最好還是不用上場了。”
這句話對太學士子的打擊很大,在場多數人都未能看出屈平和林軒道子的招式變化。
尤其是林軒的劍法,他身為道門道子,劍術深藏在拂塵塵絲的變化之中,倘若連他的劍法變化都看不出來,上去也是自討其辱。
沈萬云身邊,云缺低聲道:“大師兄,你看出那個道子的劍法變化了嗎?”
越青虹也連忙湊過來,想要詢問沈萬云的意見。沈萬云遲疑一下,道:“我用天眼通看出他的招式變化,但是我破解不了……”
越青虹噗嗤笑道:“大師兄,你若是上前,那個小道士必然會封印了六合神藏與你對敵,他的修為大半都在六合神藏中。沒有了六合神藏的修為,他施展不出這麼精妙的劍術!”
沈萬云猶豫片刻,搖頭道:“我需要再等等,看看是否能夠看出其破綻。那個秦牧就在不遠處,咱們過去,問問他有什麼見解。”
三人來到秦牧所在之地,沈萬云道:“秦師弟,你覺得你是否能夠勝過這位道門道子?”
秦牧遲疑一下,道:“倘若是山門前交鋒,他封印了六合神藏,我與他的勝負在五五之間。”
“吹牛!”
越青虹冷笑道:“大吹法螺!你與他在五五之間,豈不是說你比六合境界的神通者還要厲害?”
狐靈兒指著這女子,一臉驚訝,吃吃道:“公子,這女孩就是被你背靠背,撞進銅柱里的那個!我見過她的臉!”
越青虹羞憤難當,這只狐貍太可惡了。
沈萬云目光閃動,道:“倘若不是山門前正大光明的交鋒呢?師弟你的勝算又有多少?”
秦牧坦然道:“十成。生死搏殺,不擇手段,他沒有半分勝算。
其實,我很強的。”
沈萬云心頭一突,眉毛挑了挑,開始暗暗盤算自己倘若在生死搏殺的場面中遭遇秦牧會有多少勝算。
云缺笑道:“秦師弟,你口氣未免太大了些……”
“公子,這個和尚就是被你一拳打昏的那個!”
狐靈兒指著云缺驚詫道:“就是這個禿瓢腦袋,我記得這個腦袋!和尚,你的衣裳還在公子那里,你打算多少錢贖回去?”
云缺笑容僵在臉上,悻悻道:“出家人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現在還沒有,等到我有了錢再去贖……”
“說了半天,還是個窮和尚。”
狐靈兒對他興致缺缺,道:“你要快點兒,否則公子便會把你的衣裳典當了。”
正說著,又有一位神通者從山門中走出,此人器宇軒昂,相貌不俗,上前與堵門的那兩個道人見禮,道:“振威校尉昆子羽,敢請道子賜教。我是七星境界,自封七星神藏。”
林軒道子起身,還禮道:“昆師兄請。”
沈萬云眼睛頓時一亮,道:“振威校尉昆子羽!他也從邊關回來了!”
衛墉連忙問道:“大師兄,這個昆子羽的本事如何?”
沈萬云沒有回答,旁邊的越青虹道:“我太學士子都是八品官,而振威校尉則是六品官。昆師兄的六品官,是在邊關廝殺換來的。你可想而知他的實力!他在上次神通者大考中,位列太學院前十!”
衛墉肅然起敬:“能夠在戰場搏殺,博得功名,升到六品,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秦牧對此了解不多,向他們打聽,沈萬云道:“太學士子每年都要下山歷練,由國子監陪同,多數都是去邊關,也有去大墟的,也有去天工署。
倘若立功,便會加官進爵。太學院中許多士子都是六品官,有些還是五品!”
秦牧贊嘆,延康國這是在培養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