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沒有任何動靜。
秦牧皺眉,轉過身來向江岸走去。
他原路返回,四周是一張張驚訝的面孔,扭著頭看著他,游玩的人們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
秦牧視而不見,撿起自己扔下的筆墨紙硯,又來到鐵錘前,伸手握住錘柄,突然掄起鐵錘,用力向地面砸去,轟隆一聲巨響,他前方的空氣被他砸成一堵墻,接著空氣墻也被砸得爆碎。
秦牧這一擊砸在地面上,大地沉降,裂開,地底傳來震動,一個身形在飛速遠去!
秦牧縱躍如飛,下一瞬便來到竹杖前,手掌向下一拍,竹杖咄的一聲沒入地底,一道血光從竹杖留下的小孔中噴出。
秦牧身形連縱,幾起幾落來到兩口殺豬刀前,頭下腳上,雙手握住刀柄,提刀旋轉,唰唰唰無數刀光切入大地之中。
他的身形一邊旋轉一邊向前移動,刀光如雨如瀑,斬入大地。
突然,秦牧雙腿叉開,刀背拍地,身形騰空,而后穩穩落地,雙刀插入背后刀囊,轉身進京。
過了不久他來到玉香樓,走入青竹園,繞了兩道彎經過南海觀音像來到雅閣中。
雅閣里的兩個大巫還在,見到他露出震驚之色。
秦牧道:“飯菜還熱嗎?”
其中一個大巫怔怔的看著他,另一個大巫連忙點頭。
“酒呢?”秦牧又問。
“酒有些涼了。”
秦牧揮手道:“你去熱一熱,端上來。你,留下來給我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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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酒里有毒
一過了片刻,那個去溫酒的大巫將酒端上來,另一個大巫蕩著酒,待蕩得清澈了,篩了一碗酒恭恭敬敬的放在秦牧面前。
“下毒了嗎?”秦牧和顏悅色的問道。
兩個黃金宮大巫連忙道:“不敢!”
秦牧哈哈大笑:“我本身便是神醫,師從玉面毒王,倘若你們在我面前擺弄毒物那才是貽笑大方。”
兩個大巫連連陪笑。
秦牧面色一沉,指著面前的酒向那個溫酒的大巫道:“喝了。”
那大巫臉色劇變,兩股戰戰,秦牧面色愈發陰沉,冷冷道:“喝了!”
那大巫嘴角眼角的肌肉亂跳,顫抖著捧起酒碗,喝了兩口,賠笑道:“沒有毒……”
他剛剛說到這里,突然身軀顫抖,接著像是泄了氣一般整個人干癟下來,人越來越矮,片刻之后只剩下一張人皮。人皮外是衣裳,衣裳里有東西蠕動,一大堆蟲子咬破了人皮從衣服中嘩啦流了出來,四下爬去,然后一只只蟲子燃燒起來,化作灰燼。
另一個篩酒的大巫面色如土。
秦牧臉色不變,敲著桌子道:“再篩一碗。”
篩酒的大巫哭喪著臉道:“酒里有毒……”
“毒不死我。”
秦牧淡然道:“繼續篩酒。舞女呢?叫上來,歌舞助興。”
那個大巫連忙篩了一碗酒,喚上舞女,歌舞又起。
秦牧吃菜飲酒,欣賞歌舞,看得興起便手和節拍,這一席酒吃得時間很長,到了太陽掛在西邊半天時秦牧這才酒飽飯足,揮了揮手,讓歌女舞女下去。
這酒里明明有劇毒,是巫毒的一種,大巫養的巫蠱,專吃魂魄肉身,但秦牧幾乎將一壇酒喝光卻還安然無恙。
“掃興啊。”
秦牧起身,酒桌上一片狼藉,所有的酒菜都被他吃光喝光,就算十幾個大人過來也未必能吃光這麼多酒菜,然而他依舊沒有吃飽的跡象,吃到肚子里的酒和菜都被他以靈還丹大補功化去。
“活了這麼多世,一萬一千年,可惜依舊不曾走出自己的道路,喜歡走別人的路,從一條路上跳到另一條路上,跳來跳去,反倒將自己的銳氣磨沒了。”
秦牧搖頭:“我等你這麼久,你還是不敢現身,真是可笑。我本以為你會是我的對手,沒想到你越老越怕死,被我占了先機先手之后,便不敢與我硬拼一場。”
那個黃金宮大巫聽的莫名其妙,不知他在跟誰說話。
“不敢拼搏的人,還需要什麼夢想?”
秦牧向外走去,嗤笑道:“老老實實回家吧。對了,你請我吃飯,付過錢之后再走。”
他走出玉香樓,飄然而去。
青竹園中,那位大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揮了揮手讓歌女舞女下去,過了片刻,陰影中班公措身上帶著血跡走出來,面色陰沉。
“人皇的劍法……”
他低聲道:“竟是人皇的劍法!雖然似是而非,但是我不會看錯。這個小輩施展的是人皇劍法,又與延康國師的劍法融合,再加上如來大乘經和靈家的九龍帝王功。他將這些功法融合了……”
秦牧融合了這麼多的功法和神通,而且都是最為頂級的功法和神通,以至于他與秦牧甫一交手,碰撞之下道劍被克制,亂了他的心神亂了他的方寸。
所以他不敢與秦牧硬拼。
他不知道秦牧學了幾招人皇劍法。
上一個時代的人皇是至強者,他不敢拼。
在上一個時代,發生了許多故事,行走在世間的有許多近乎神祇的人物,他是其中之一,天刀也是其中之一,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光輝璀璨的人物,但他們都并非是最為耀眼的。
人皇才是上個時代最為耀眼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