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魔道神通造成的傷口,我還是有些經驗的。”
很快,桑婳只覺傷口處涼涼的,傷口中的魔氣被完全拔了出來,而且傷口處由涼轉熱轉癢,那是傷口開始愈合的征兆。
“傷勢好的這麼快?你剛才說你在你那個世界小有名氣?”
桑婳瞪大眼睛,悄悄抓著另一邊的辮子遮住另半邊胸脯,好奇道:“小有名氣的藥師,能這麼快便煉出一種克制魔氣的靈藥?”
秦牧將剩下的靈丹塞到她手里,赧然笑道:“我剛才是謙虛來著,其實我的名氣也不小,我在我那個世界很有名的。你沒有聽出來我是在謙虛吧?”
他不由得意起來:“好多人都聽不出來!”
桑婳納悶:“你不幫我敷藥了?”
秦牧走向其他人,幫其他人治療傷勢:“我剛才只是驗傷,敷藥的事情你自己做便好,還有其他人需要救治。”
桑婳攏上衣衫,看著他忙來忙去的身影,心道:“他剛才的確是醫者父母心,沒有其他歪心思。這個人是難得的正人君子,就是眼睛喜歡亂瞄……”
秦牧幫祭壇上受傷的神通者粗粗治療一番,向下看去,祭壇下和戰場中躺著不計其數的神通者和天魔眾,正有人在搬運傷員,還有的在處死尚未咽氣的魔族。
這片廣闊的戰場,到處都是神通留下的焰火,點燃的戰車,倒下的尸體,覆蓋在火焰上的旗面,斜插的靈兵。
在更遠的地方,廝殺仍在繼續。
這個世界出奇的殘酷,秦牧盡管出入戰場不知多少遭,但看到眼前的場景仍然不免震撼心靈。
“醫術,救不了這個世界。”
秦牧搖頭,他的醫術只能救治一些人,想要治愈戰場上所有的傷員需要花費數月的時間,這個世界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治愈所有人。
他抬頭看天,天上不規則的太陽漸漸黯淡下來,變成紅色。
這兩輪太陽應該是定在空中的,一直沒有移動,到了一定時辰便會變暗。
“建造這兩輪太陽的造日神祇很有想法,就是術數造詣不高……”秦牧收回目光,還是覺得天上的太陽有些辣眼。
“太丑了!再看下去,我便會忍不住跑過去給修整一番了……”他心道。
他在祭壇邊徐徐走動,調動元氣,催動霸體三丹功,靈胎與魂魄陡然結合化作元神,靈肉一體。
他的元神腳踏靈臺,一統六合,頭頂日月,五曜橫空,元氣一動,頓時通達四肢百骸,一根根發絲輕輕飄蕩,被元氣灌注其中。
這次在戰場廝殺,讓他見識到了另一個世界的神通者的強大,戰場中歷經生死,讓他的心態也不知不覺間發生微妙變化。
自從與初祖人皇一戰之后,他沉淪了一段時間,遇到戰斗,甚至連自己的招式都無法遞出去,被屠夫狠狠責罵一通。
并非是他不敢出招,而是覺得自己無論使出什麼招式,什麼神通,都是錯的。
之所以是錯的,不僅僅因為他的信心信念遭受初祖人皇的沖擊,同樣是與初祖人皇交手,讓他的眼界見識一下子拔高到一個從前自己無法想象的高度。
站在這個高度上,去俯視自己從前學過的招式神通,統統都是破綻百出!
他的眼界高了,底蘊卻不足以使自己蛻變進入下一個境界,所以導致自己在迎敵時,覺得自己無論施展出什麼招式神通都會被對方破去,自己下一刻便會死在對方手中。
他將自己的對手當成了初祖人皇,因此才會有這種錯覺。
然而在戰場上,秦牧根本來不及去想這些事情,戰場局勢瞬息萬變,他顧不得想有沒有破綻,招式便施展出來,格殺強大的敵人。
經過這一戰,秦牧突然覺得,自己踏入了一場大蛻變的邊緣。
只要邁過這個門檻,必將是一片藍天,一條宏圖大道!
他周身漸漸霞光艷艷,元氣在體內運行,連通靈胎、五曜、六合三大神藏,日月星辰散發出的光芒將神藏照耀透徹,讓他如同一尊光人一般。
甚至,連他體內的天人神藏也被照耀得顯露出神藏門戶。
而在六合神藏下方,一座幽深黑暗的門戶也在若隱若現,那里是連接幽都的生死神藏的門戶。
秦牧不疾不徐行走,在小玉京中,他觀摩了小玉京的神人秦崇明的神藏,在這尊神人的神藏中游歷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那時起,他便開始改造自己的神藏,將自己的不足之處補全。
哤——
他體內元氣震蕩,發出陣陣龍吟,龍氣繞體,在他體內鉆進鉆出,淬煉肉身,突然,秦牧雙手為刀,在祭壇邊緣一邊走動一邊出刀。
風聲大作,刀落如雨,夜戰連城風雨。
大日升騰,躍出海面,日曜東海千疊浪。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
豪杰劫后是民愿,一路走來一路煙!
在這蒼茫血腥的戰場上,屠夫的刀法突然變得生動鮮活,映照出這個世界的大劫。
他的刀法越來越快,突然間刀光散去,風雨、大日、海面,統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