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戰法合流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他原本便達到入道的邊緣，因為智慧不足，欠缺了一步，秦牧把這一步為他補上，帶著他走出那一步。

這一步走出，便是一個全新的天地，無需秦牧繼續引領，他也可以繼續走下去！

霸山祭酒身形翻滾，出招，刀光劈開天地，化作滔天汪洋，汪洋大海壓著刀光斬下，一刀過去，天空如洗，變得無比湛藍。

秦牧哈哈大笑，走上前去，朗聲道：“霸山師兄，從今日起，你便是戰法合流的大宗師！”

霸山猛然收招，立在空中，臉上悲喜交加，眼淚從眼眶中滾滾流出。

這個糙漢子站在那里，捧著自己的刀久久無語，突然雙手托刀，躬身在空中跪拜下來，深深伏首：“多謝師弟！”

秦牧連忙跪拜下來還禮，笑道：“師兄，我只是看出來你欠缺了一步，在門外轉悠，我沒有這方面的底蘊，只能帶你走出這一步，助你登堂入室。你能夠戰法入道，自成宗師，靠的是你自己。”

兩人起身，相視一眼，哈哈大笑，從空中降落下來。

班公措露出疑惑之色，不解道：“霸山祭酒好像沒有以武入道，也沒有以刀入道，也沒有做到神通入道。奇怪，他的實力怎麼突然提升這麼多？”

旁邊，星犴道：“是戰法合流入道，走了捷徑，自成體系。秦教主順勢而為，送了他一步，這一步，便是平步青云。”

赤明神子點頭，道：“霸山祭酒從前想要再進一步，因此在武道、刀道和神通上痛下苦功，然而想要做到這三種技業入道，是何其艱難？他已經誤入歧途。秦教主用霸刀八式來領著他，其實是摒棄這三種道路，將他引回自己的道路上來。

秦教主送他一步，一步之遙，成就一代宗師。”

班公措嚇了一跳，低聲道：“姓秦的小兔……這麼厲害？”

“不是厲害，而是聰明。”

星犴向秦牧走去，箱子噠噠噠的跟在他身后，來到秦牧腳邊圍繞秦牧轉了幾圈，蹭了蹭他的腿。

“星犴。”

秦牧摸了摸箱子，這才見禮，笑道：“你每次現身，模樣都不一樣，這又是誰的肉身？”

“這是真正的我。”

星犴見禮，正色道：“這是我少年時期的模樣。”

秦牧心中微動，試探道：“造化神通，再造肉身？不過，你從前四處搜尋他人的肉身，將其他修煉有成的強者身上最強的部位斬下來，拼湊肉身，也拼湊元神。你再造肉身我尚可以理解，但是你的元神如何再造？”

“這正是我來見你的原因。”

少年星犴澀然道：“我已經不知道現在的我，是否還是我了。我從前為了給自己續命，也為了探索神通道法，將自己的肉身元神研究到極致，然后分解，奪取其他人的身體和元神。然而延康變法到了今日，我發現繼續這麼做弊端越來越大，反而重歸自我，才有可能讓我更進一步。只是，我尋不到自己的魂魄了，也找不到真正的我了，即便我恢復少年之軀，也并非是真正的我。我陷入了惶恐之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秦牧冷笑道：“你想讓我為你聚魂，重塑你的靈魂？恕我難能從命！”

突然，箱子自動打開。

秦牧的目光落在箱子里的東西上，心頭一跳。

少年星犴目光也落在箱子中，有些不舍，但還是毅然道：“這個代價，足夠讓你出手嗎？”

秦牧定了定神，蓋上箱子，沉聲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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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天尊令

“你是從哪里得到這件東西的？”秦牧從箱子上移開目光，詢問道。

少年星犴舒了口氣，道：“元界破封的時候，我看到一處遺跡頗為古老，其中神霞漫天，于是進去搜尋，得到了這件東西。”

赤明神子、屠夫等人紛紛上前，只是箱子已經關閉，他們無法看到箱子里到底是什麼。

不過，這世間能夠讓秦牧心動的寶物不多，等閑什麼帝座功法也難以讓秦牧動心，箱子里面東西一定非同小可。

龍麒麟上前，蹭了蹭箱子，悄聲道：“好兄弟，里面是什麼？讓我看看？”

狐靈兒則試圖把箱子扒開一條縫，然而箱子卻緊緊閉合，不給他們看。

“你得到這件東西的遺跡在何處？”

秦牧沉聲道：“這件東西對我并無大用，只有那個遺跡對我來說才是至關重要的地方。想要我救你，那就告訴我是什麼地方。”

“箱子里有地理圖。”

星犴道：“救了我，箱子里的東西和地理圖歸你。甚至，你若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親自帶你前去。”

秦牧深深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向霸山祭酒道：“師兄，借一處地方，我為這廝作法，重塑靈魂。”

霸山祭酒立刻清空主殿漓江殿，秦牧把箱子提起來，走入殿中，將箱子放在身邊。

星犴走到殿中，看了看箱子。

箱子可以自己走，然而秦牧卻還是固執的要提著，顯然自己尋到的那件東西對秦牧極為重要，說明自己帶著這件寶物來找秦牧是對的。

殿內，秦牧身后浮現出承天之門，作法為他聚集他已經崩散的魂魄。

星犴雖然是前代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有著過人的聰明才智，但是受時代所限，他無法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