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記》第2906章

與道境體系的大羅天不同的是,祖庭體系的大羅天無需寄托終極虛空,祖庭體系的大羅天是自身的大道所化。

這是藍御田虛生花二人的構思,他們打算用這種方法,避免因為終極虛空的大羅天太多,而導致壓垮終極虛空,造成宇宙大破滅。

倘若不寄托大道,僅僅是在自身祖庭體系內煉就大羅天,那麼對終極虛空便沒有過多的壓力,或許會是一條解決宇宙破滅的途徑。

而且,不同的人,修煉了不同的道,祖庭中的大羅天和世界樹也各不相同。

傳統的天宮天庭體系是以力成道,道境體系則是以道成道,都是寄托于外,藍御田虛生花等人則是寄托于內,這是新老體系的最大不同。

云天尊能夠在短短時間內,便將新祖庭體系修煉到九獄臺境,這等資質悟性,著實非凡。

但是新體系并不完整,即便是藍御田、虛生花等開創者也未能煉成,更何況他這個學習者?

他的法力,還是要比太初這等天宮天庭體系的集大成者,遜色太多!

太初出現在一炁大羅天的道樹下,目光向他看來,感受到在短短時間內云天尊便將自己肉身的力量提升了無數倍,不禁露出贊許之色。

“云,你是我封的天尊,當年也是我授意你下界,在元都建立霄漢天庭,我甚至封你為后天生靈的天帝。”

太初感慨道:“你是怎麼報答我的?你伙同昊天尊,以美人計誘惑我,以至于讓我失了天帝之位。云啊云,我待你不薄,意識到你有爭奪天下的雄心,因此栽培你,你卻屢次負我。

人族,都是這麼不可信賴嗎?”

云天尊瘋狂調動身后道樹的力量,探手一抓,一道劍光閃過,太初帝劍落在他的手中,肅然道:“陛下命我下界建立霄漢天庭,統治后天生靈,轉而又命昊天尊下界組建龍霄天庭,挑撥我們之間的矛盾,讓我們對壘,相互征戰廝殺。陛下的用意,無非是看到半神與后天生靈蒸蒸日上,古神統治不保,因此借此機會讓我們相互殘殺,消磨我們的力量。我那時便意識到,要推翻古神,必須先殺陛下。陛下不死,古神必將永遠統治世界,世界必將永遠黑暗!”

“所以你與昊天尊聯手,你掌握天盟,為了借半神的力量來殺我,不得不將天盟的權力分一半給他。”

太初嘆了口氣,道:“他卻鳩占鵲巢,慢慢蠶食天盟。云天尊,你推翻了我之后,是否后悔過?你的天盟變成了昊天尊等十天尊的天盟,你推翻古神統治,后面便有半神繼續統治著諸天萬界,你們人族和后天生靈,還是祭品,并未擺脫被奴役被血祭的命運。你推翻我,與你不推翻我,并無什麼區別。”

云天尊也嘆了口氣,隨即肅然道:“有區別。從前沒有希望,但現在有了希望,這就是最大的區別!”

太初哈哈大笑,拂袖道:“希望?多麼飄渺和諷刺的字眼啊——云天尊,你管這百萬年無數人族和后天生靈的神一次次被血洗,一次次被屠殺,叫做希望?你管龍漢劫、赤明劫、上皇劫、開皇劫和延康劫叫做希望?后天生靈,像是割韭菜一樣,被割了一茬又一茬,這就是你所謂的希望?”

云天尊屈指彈動太初帝劍,劍聲清越,振奮人心:“這怎麼不是希望?陛下,當年我們沒有一戰之力,龍漢時代,后天生靈只有區區幾個帝座強者。赤明時代,明皇便可以殺到南天門外。上皇時代,凌月撼動天庭根基。開皇時代,無憂鄉讓十天尊寢食難安。而這延康時代,陛下,我們已經可以與天庭分庭抗禮了。”

太初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帝劍上,悠悠道:“你們這些后天生靈,真是蟲豸,怎麼殺也殺不絕,反倒一次又一次活過來,一次比一次壯大。不過,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打量神識大羅天,唏噓感慨,道:“太初之道,分為先天一炁和神識,太初成道,化作太初大羅天,分為一炁大羅天和神識大羅天。我需要以你之死,來成道太初。”

他眉心中一枚豎眼緩緩張開,露出晶瑩璀璨的太初原石,這塊原石缺少了一半,微笑道:“你死之后,兩座大羅天融合,我便是真正的太初。”

“陛下,我也一樣。”

云天尊微微一笑,眉心有一枚豎眼緩緩向兩旁分開眼簾,露出一塊太初原石,微笑道:“倘若陛下死在我的手中,我便可以借陛下的一炁大羅天做到太初成道。陛下有太初肉身,我有太初帝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太初瞳孔驟縮,云天尊眉心中的那塊太初原石,正是他苦尋不果的那塊原石!

當初太帝的肉身在混沌礦脈所化的混沌海中被打得粉碎,原石落入混沌海,眾天尊去尋原石,然而誰也沒有得到那塊原石!

太初不止一次進入混沌海,去尋找原石下落,然而那原石卻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消失無蹤。

他并不知道,那塊原石被虛生花得到,虛生花將原石帶到黑山圣地,與藍御田一起參悟原石中蘊藏的太初之道,兩人都收獲頗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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