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克萊恩笑著提醒了一句,“抓緊時間吧。”
此時,教堂內的祈禱者們正陸續離開。
拜爾斯不敢再耽擱,立刻開口道:
“我希望自己的家恢復原本的樣子。”
“好。”克萊恩抬起右手,啪地打了個響指,“你的愿望實現了。”
呃?羅伊等人呆愣中,克萊恩又一次開啟“傳送”,帶著他們來到紅楓街18號,停在了一個兩居室的房間外面。
拜爾斯茫然地看著前方那扇熟悉的木門,下意識伸出右手,將它推開。
櫥柜、煤爐、高低床、沾染著油污的木桌、凌亂擺放的舊報紙一一映入了拜爾斯的眼簾,讓他的眸光瞬間變得濕潤。
戰爭爆發前,當他從礦場返回這里的時候,總是能看見母親在煤爐旁忙碌,父親和哥哥或抓緊時間做一些修理,或幫忙處理水果蔬菜壞掉的部分,承擔一定的可以拿回家做的工作,年紀幼小的侄女則在她糊制火柴盒的媽媽教導下,從廢報紙上認知著單詞的形狀。
這樣的生活雖然困苦,沒有任何抵御風險的能力,但依舊是拜爾斯相當美好的回憶,比昏暗的礦道、沉重的礦石、監工的皮鞭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現在,即使這麼一點異常渺小的美好,也都被完全破壞了。
“你不邀請我們進去嗎?”菲爾立在門口,不敢私闖民宅。
拜爾斯一下回過神來,慌忙開口道:
“請進請進。”
進了這無人居住的房屋后,克萊恩拉了張隨時可能壞掉的椅子坐下,陷入了沉默。
羅伊和帕莎等人不敢打擾這位先生,安靜地等待于旁邊。
過了二三十秒,克萊恩忽然環顧了一圈,笑著說道:
“我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你們誰來配合我?”
“我。”羅伊毫不猶豫地回應道。
克萊恩含笑說道:
“等下你不要如實回答問題,我在尋找‘0—02’已頒布的規則中潛藏的漏洞。”
羅伊點了點頭道:
“沒問題。”
克萊恩旋即拿出“魔鏡”,對羅伊道:
“你向它提一個問題。”
羅伊想了想道:
“我能去哪里尋找自己的下一份魔藥?”
銀鏡表面,一幕場景呈現了出來,那是在靈界徘徊等待的戰神教會大牧首拉里昂!
……羅伊的表情瞬間變得僵硬,然后聽見那位“魔法師”先生說:
“該你回答它的問題了,記住,不要說正確答案。”
羅伊忙收斂住思緒,重新望向那面鏡子,只見鏡中場景已變成“魔法師”先生本人,并多了幾行鮮血寫成般的文字:
“你的第一次交給了誰?”
羅伊瞬間回想起了往事,一張臉刷地漲紅,然后按照“魔法師”先生的吩咐回答道:
“不清楚。”
“撒謊!”銀鏡表面的血色文字瞬間凝聚成了一個讓人感覺驚悚的單詞。
啪!
一道不算強烈的閃電憑空浮現,劈在了羅伊的身上。
羅伊抽搐著慘叫了一聲,體表多有焦黑,頭發根根豎起,但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
拜爾斯、帕莎和菲爾都嚇了一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克萊恩環顧了一圈,嘴角一點點上翹道:
“你們看,鏡子并沒有因為故意傷人而被處罰。
“這里面蘊藏著真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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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法新用
真正的機會……帕莎、拜爾斯和菲爾聽得心中一喜,仿佛在黑暗的夜晚摸索前行很久后,終于看見了曙光。
“什麼樣的機會?”從麻痹狀態緩過來的羅伊脫口問道。
克萊恩一點也不著急,微笑說道:
“你們難道沒有察覺嗎?
“那些公告里面并沒有明確執法的主體是誰。”
作為曾經的鍵盤強者,克萊恩一向自詡為“什麼都懂一點”,而且,他這輩子也和不少律師打過交道,并擁有過一個“墮落伯爵”秘偶,在律令、規則方面還是具備基本素養的。
對啊,公告上只是提到了一位新任執政官,并沒有明確誰來執法……我們之前遭遇的是無形審判者……帕莎等人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克萊恩見狀,伸手撫摸起“魔鏡”表面,就像在給一只動物順毛:
“正常情況下,大家都默認由警察局和處理超凡案件的官方組織來執法,這是通過一系列的法律條文或相應的民眾認知來確定的,但這一次的規則還沒達到這麼嚴密的程度。
“如果說新規則的空白是由原本的法條、律令、規定來組成,那麼,我們做出違法犯罪行為時,肯定會看見警察、‘值夜者’或者‘代罰者’,可實際并不是這樣。
“也就是說,相應的執法主體確實是模糊的。”
四位非凡者里面相對最有學問的帕莎思考了一下道:
“或許,執法主體是一個抽象意義上的概念,也或許,它默認等于那位新任的執政官。”
“后者同樣不明確,沒說明誰是新任的執政官,這樣一來,任何人都可以是,前者則屬于未盡告知義務……”克萊恩簡單回應了兩句。
菲爾皺起眉頭道:
“可是,我們和市民們同樣不能執法。”
“這是通過一種貼標簽式的排除式的劃分來確定相應的權限。”克萊恩笑著解釋道,“外鄉人是被排擠追捕的對象,當然沒有執法權,市民們則只有在對付外鄉人時才擁有,這點是通過公告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