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仙姑啊，這錢你一定要拿著，我這老周家就這一根獨苗，要不是你救了他的命，那我可就沒人給我養老送終了！”

好幾次推脫后，最終白靈淼還是被迫收下了那五十文錢。

等白靈淼從那土屋中出來，馬車旁獨臂練劍的春小滿迅速把劍插入腰間劍鞘迎了上來。“怎麼樣，淼淼？忙完了嗎？”

看到對方點頭，小滿微微一笑，拉著她的手向著馬車走去。裹著黃泥的車轱轆開始滾動起來，向著牛心山的位置緩緩的滾去。

“謝謝你，小滿姐，還特意陪著我出來。”

聽到坐在車內的白靈淼對著駕馬的自己表示了感謝。春小滿連忙說到：“你這話說的見外了，我們不是好姐妹嗎？萬一這路上碰到響馬什麼的，我也能幫的上忙。”

把車簾子掀開一角，春小滿迅速瞥了一眼車內的白靈淼輕輕嘆了一口氣。

剛才的話當然是瞎編，白靈淼自然不需要她保護，只是看到她白皙脖子上那條一直沒有消下去的黑色勒痕，她不時刻陪著實在不放心。

按理來說，哪怕天大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過去的。

就像當初自己爹娘把自己賣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已經不那麼傷心了。

可自己這姐妹好像不是這樣，李師兄都走了這麼長時間了，依然是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從那以后再也沒有笑過，眼中空洞的很，仿佛失去了什麼。

馬車不斷的趕著，一直趕到深夜這才停了下來。

她們沒到牛心村，牛心村附近沒有村落，要回家的話要在這荒郊野外住一晚上。

草草吃了些干糧，兩人便躺在車上休息了。

半睡半醒中，感覺到有些不放心的春小滿，伸手向著一旁的少女臉上摸了摸。

當摸到對方的眼睛居然是睜著的時候，她輕嘆了一口氣。“淼淼，你這樣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過了這麼長時間了，你總要走出來的。”

“人死不能復生，你這樣折磨自己他們也活不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春小滿換了一個角度接著勸說到：“既然是姐妹交心的話，那我也就直說了，我知道李師兄他救了我們，可一碼歸一碼，他真的沒那麼好。”

“不說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你現在的條件，只要你開口招親，那多少人踏破門檻都想入贅你們白家。”

“要胖有胖的要瘦的有瘦的，哪個沒有李火旺好？”

“你們兩分開了那吃虧的是他，我說真的，就他那瘋瘋癲癲的樣子，注定打一輩子老光棍。沒別的女人會要他的。”

雖然春小滿知道李師兄并不是自己說的那樣，但是如果能讓自己好姐妹振作起來，那罵再多也是應該的，再說了罵兩句對方也掉不了一塊肉。

白靈淼蜷縮著身子，如同嬰兒般縮在對方懷里。“別說了.....小滿姐.....”

“不要那臭男人也行啊，那你可以跟我一樣當自梳女！反正不管怎麼樣，你要先振作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現在這麼做就是在放棄你自己啊！”

說到激動處，春小滿抓住她的肩膀開始晃動起起來，可晃著晃著她聽到了哽咽聲，這頓時讓她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別哭了趕緊睡吧。”

春小滿把對方抱在懷里，一遍一遍用手撫摸她那齊腰的長發。

一夜無話，第二天醒來，兩人好似昨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向著牛心山趕去。

在兩匹健馬的拉拽下，兩人在第二天的下午重新來到了牛心村的村頭。

“呂老丈，出去唱戲呢？”駕馬的春小滿對著迎面的馬車打著招呼。

呂狀元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他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回答到：“我往南邊看看有什麼莊子，這大梁國有錢啊，跑一趟場子頂的上我那好幾年的了。”

“怎麼就這幾個人？你那小兒子還沒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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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無生老母

聽到春小滿提起呂秀才，呂狀元連煙都顧不上抽了，表情十分的憤慨。

“別提那掃把星，他居然敢偷錢！你要是路上碰到他，記得幫我捆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兩輛馬車錯開，春小滿繼續往村內趕去，剛到白家大院，白靈淼馬上下車向著祠堂走去。“小滿姐，你先歇著吧，我去祠堂上柱香。”

春小滿有些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對著走過的狗娃說到：“你過來把這馬車牽去馬廄。”

“憑什麼啊？我臉上寫了馬夫兩字嗎？我媳婦可懷了！我要給我媳婦燉雞蛋羹去！”

春小滿手一伸，直接把馬鞭塞到他手中，無視他的呼喊向著白家祠堂趕去。

當她邁過三進門看到一排排的黑色靈牌時，春小滿的呼吸都輕了不少，她眼中帶著好奇跟畏懼張望著這從未來過的地方。

說真的，除了白靈淼外，其他人基本上很少靠近這里，他們背地里總說這地方陰森森的。

見白靈淼真的只是跪在祠堂當中拜著靈牌，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向著四周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