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發現自己體內的李歲不見了,他再次一扭頭就看到,李歲跟狗一樣蹲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色。
「沒事吧?」李火旺坐起來,走到木架子銅盆面前開始洗漱。
然而李歲罕見并沒有理會李火旺,如同一尊恐怖雕塑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把面巾搭在木架上,李火旺來到李歲身旁,看著她那張駭人側臉。
他把手伸進懷里扯了扯,把一條血痂給扯了下來后,在李歲面前晃了一下。
當瞧見李歲居然沒有張嘴去咬,李火旺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對李歲感觸很大,她再也不是那個連掉了頭都不知道會死的李歲了。
就在他坐在一旁椅子上,剛準備說點什麼安慰自己女兒的時候,就看到李歲扭頭看向了自己。
「爹,你別死好不好?」
「嗯?」李火旺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了,當看到李歲眼中的強烈渴求后,李火旺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我不死。」
李歲張開長滿觸手的雙爪,一把抱住李火旺,混身的觸手更是把李火旺牢牢纏住。
「爹,我好像明白什麼是死了,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大娘跟二娘死,我會拼盡一切來保護你們的!」李歲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一絲情緒波動。
「放心吧,多少的磨難都熬過來了,現在我要是想死恐怕沒那麼容易。」
「嘎吱」一聲,門忽然開了,柳宗元走了進來,他看著被觸手纏住的李火旺有些欲言又止。
「干什麼?有屁快放。」
「那個天亮了,記相大人說咱們該趕路了。」說完,柳宗元側著腦袋退了出去。
聽到這話了的李火旺表情認真起來,扒開李歲的觸手,向著屋外走去,「李歲跟上,今天咱們應該能到銀陵城!」
李歲剛要準備跟上,可又馬上低頭從地上撿起那條血痂,塞進嘴里嚼了起來。
隨著她的嚼動,身體上的觸手也微微扭曲著,發生著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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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道人
噠噠噠」馬蹄聲漸漸地變緩,拉著韁繩的李火旺抬頭看向面前巨大充滿著壓抑的城墻。
趕了一天的路,銀陵城終于到了。
他之前來過這里,當初就是在這里通過洪大的介紹加入監天司的,這座城很大,可以說是除了上京城外,整個江南道最繁華的城了。
此刻已經是黃昏,巨大城門正在帶著吱嘎聲緩緩合攏,佛玉爐一拉韁繩,架著剩下的高頭大馬,直接沖入甕城。
大馬高高地立起,兩只前蹄重重踏在城門上,強行把緩緩合攏的門撞開。「監天司辦事!!都給我讓開!
伸手拉了拉身后李歲的觸手,李火旺一抖韁繩,連忙跟了上去。
此刻的李歲已經重新穿上了切衣,不管李火旺怎麼勸說,她都不想換上別的人皮了。按照之前的打算,他們剛準備去城隍廟找陳瞎子。
不過似乎城門口有監天司的探子,剛進銀陵城還沒走多遠就被人給攔住了。
一位道童打扮的人,從一旁的瓦片屋頂上跳到佛玉爐的馬車上,在她耳邊竊竊私語起來。等那道童一離開,佛玉爐居然毫不猶豫地一拉韁繩,往城隍廟完全相反的方向奔去。
「咱們不是去找陳瞎子嗎?怎麼又改了?」很是不解的李火旺追上了佛玉爐開口問道。
「計劃有變,正大人讓我們過去,此事關系重大的,他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放心,他比陳瞎子強。」
「正大人?哪個正大人?他在哪見我們?」
「當然是城內了,你過去不是監天司的人嗎?連監天司在銀陵城的暗門朝哪邊開都不知道?」
李火旺怎麼可能知道,當初沒有心濁紡錘的時候,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心素的身份,他都盡可能地跟司內的其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監天司的據點到底在哪!」李火旺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地問到,怎麼還帶半路拐彎的。「玲瓏塔邊上。」
聽到這話,李火旺抬頭看向遠處非常矚目的陶瓷高塔,他記得這塔是銀陵城一絕,里面的那些身上紋滿青花瓷花紋的小腳妓女,是玲瓏塔的一大特色。
何信來臉色微微變得一沉,「怎麼,莫非玲瓏塔是監天司的買賣?」
我可記得,那妓院是如何把人當物來用,為了陪一些達官顯貴,那外面的一些妓男沒一部分都是聾跟啞的。
要說都是先天性的,何信來可是信。
「呵呵,虧他還算監天司的人呢,未免沒點太瞧是起了監天司了吧?」
聽到那話,何信來的臉色剛舒張開來,佛玉爐前面又接了一句,「那玲瓏塔的掌柜都是孝敬給宮外的,算是皇商,確切地說,那玲瓏塔是皇下的買賣。」
聽到那話的何信來,表情十分自你地看著這玲瓏塔,我怎麼也有想到,那座吃人的塔背前老板居然會是低志堅。
就在那時,葛芬紹剛好路過一家書店,我直接跳上馬車,從一位試筆書生手中奪過毛筆,在宣紙下慢速給低志堅寫起了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