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勾起了他許多并不算美好的回憶。
白發仙卻對周還真十分感激,若非當日那開天一劍,時至今日他也不會順利邁入劍仙之境。
以前白發仙只是一個稱號,但是現在,他卻名副其實。
“這位的事跡你多少也該聽說過一些,他便是這般隨心所欲的性子。
今兒高興,來了天外天,明天不高興,便去了天啟。
這天下之大,這位何處不可去?又有何處不能去?
我倒覺得這是好事情。
西域那麼大的地方,這位還惦記著咱們宗主,這便是情分,千金難換的情分。”
紫衣侯并沒有否認這一點,他自然知道白發仙說的在理。
他自顧自的端著酒杯,灌了一口,幽幽吐出一口氣來。
“這段時間,對宗主而言,的確不太美妙。
但,誰讓他姓葉,誰讓他的親爹是葉鼎之。
這都是他的命,便只能接受。”
白發仙本來挺好的心情,聽了這話,也跟著嘆了口氣,看了里面一眼,輕聲道:“宗主適應的很好。
甚至比他父親更稱職一些。”
的確是要稱職很多,葉鼎之當年雖然被推上了天外天首座的位置,但白發仙很清楚,這背后其實充滿了陰謀與算計。
葉鼎之想要那易文君,而其他人需要一個東征的理由。
葉鼎之一顆心根本不在那個位置上,所以無心要比他父親稱職的多。
如今雨霖鈴,幻刀堂,七殺門,殺千刀等一眾門派,在天外天血腥鎮壓之下,多數已經投誠。
不服氣的,要麼死了,要麼被趕出了天外天。
如今只剩下唯一一個與天外天作對,想要脫離天外天的門派。
飛天閣,與魔教之名,格格不入的一個門派。
與雨霖鈴一樣,同樣都是女子的門派。
而這種門派,一般來說,跟其他門派的關系,都非常好。
因為她們可以進行聯姻。
雨霖鈴之前選擇刺殺無心,十二柄霖刀,除了那個叛徒顧秀研,都死了。
而在顧秀研的帶領之下,天外天很輕易就攻破了雨霖鈴的大門,如今整個門派已經成了奴隸。
但飛天閣不同。
飛天閣的地理位置,就注定了這個門派易守難攻。
而且最近,飛天閣出現了一個十分棘手的人物。
即便是白發仙與紫衣侯聯手,依舊沒能壓住那個人。
“那人名叫趙青衣(書友認領),倒是跟前輩您一樣,喜歡穿一身青色。
聽說以前是戲樓里唱曲的,后來被飛天閣閣主發現,招入閣中。
這趙青衣,端的是練武奇才。
剛入飛天閣的時候,并不會武功,但一個月之后,便直接入了那逍遙天境。
雖然小和尚我也算有些淺薄的見識,但實在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麼功法,會有如此夸張的效果。”
周還真吃著烤肉,聽著無心小和尚絮絮叨叨的敘述著天外天的風土人情,與中原如何如何不同。
末了終于說到了他最近的處境上面。
周還真聽的出來,這小和尚最近干的不錯。
“如此說來,的確夸張。我原先以為修煉最快的,當屬酒仙百里東君。
百里兄十六歲之前,并未練武,十六歲開始,只用了一年便入了逍遙天境,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一個月便成了逍遙天境,我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無心給周還真斟了一杯酒,有些好奇:“請前輩明示。
”
“你之前修行了羅剎堂的秘術,自然也清楚密宗有一門功夫,名為灌頂。”
無心恍然:“您是說,有人把一身功力灌給了那趙青衣?”
周還真不置可否,品了品杯中酒,過了一會才說道:“也許,不是人。”
“不是人?難道是佛?”
“也可能是魔。”
無心愣住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前些時候,我閉關修煉,闖這逍遙天關,冥冥之中,心驚肉跳,似是看見了一道神雷天降。
那該不會是前輩的手筆吧?”
不等周還真開口,無心輕輕拍了拍巴掌:“是極是極,天下間除了前輩,又有誰有這種能耐。
您來天外天,自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看我這小和尚。
您是發現了什麼?”
以無心對周還真的認知,他很清楚,這位看著很閑,也喜歡滿世界亂竄,但卻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果真是個聰慧的小和尚。
說實話,你這一身華貴裝扮,倒沒你那一套月白僧袍看著順眼。”
無心哭笑不得,嘆了口氣:“前輩所言甚是,但此時此刻我畢竟是天外天的首座宗主。
宗主嘛,總要有些威嚴的,都是穿給別人看的。
其實無心也更喜歡穿僧袍,更加自在一些。”
“身在其位謀其政,你這不干的挺好嗎?
按理說,你如今已經入了九霄境,白發仙也已經是大逍遙的劍仙,加上你們天外天的其他高手,收拾不了一個逍遙天境的趙青衣?”
“前輩說的是,無心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飛天閣不知道從哪搞來了一套陣法。
逍遙天境進入陣法之后,便會被強制壓制一個大境界。
而飛天閣人,卻不受控制。
再者飛天閣坐落于鷹嘴崖,上山只有一條道,山路陡峭難行,易守難攻。
那趙青衣立于山道之上,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