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明天上午九點我會來接你，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有些事情一旦答應，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陳霸天說：你這人很奇怪，明明是想讓我幫你辦事，為什麼會勸我"

"我無奈道：沒辦法，我說的都是江湖規矩，還是等明天上午我來接你。"

"我不僅為陳霸天付了醫藥費，還將高利貸的錢也給還了，咱們做法已經算是仁至義盡，至于最后結果成不成，那就要看天意了。

"隨后我回到家中開始張嘍起即將要做的事情，首先需要準備棺材，這東西可以封住活人的陽氣。

"而且讓陳霸天和寶蛋互相更換命格，還要以北斗星的方位排列陣法，只有這樣方能欺天改命。

"種種的事情加在一起，每一件都大意不得，尤其白蛇神將不是一般人物，上次打交道我就知道，他不但有智商，而且很狡詐。

"范無救教我這個方法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神將不能隨便出來活動，十大天將，需要每隔六十年才能到凡間一次。

"十二地將則需要一個元運的時間，也就是每隔二十年有機會出現一次。

"如果我們躲過這次麻煩，白蛇神將要等到二十年以后才能走出白龍仙山。

"只要寶蛋到時候躲起來，不隨便動用法力，天大地大，神將也沒辦法。

"我近乎一整夜都沒有休息，把東西都準備齊全，就差老兩口棺材，這東西我只能去找皮六幫忙。

"皮六和殯儀館的關系最好，人家又是縫尸匠，干著陰間的買賣。

"他人很好說話，只要你不說他眼神不好使，皮六還是很好相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場大戰，此時我感覺皮六比起之前見過時候的樣子要老了許多。

"約定好了送棺材時間，我又馬不停蹄去找陳霸天。

"說實話，對于整件事情的成功率，或許不足百分之五。

"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能輕言放棄。

"結果我到了醫院，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心里頓時一涼，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人性了。

"范無救說得對，這件事最難的地方在于，你明明想讓他往東，卻拼了命告訴他往西。

"雖然我已經仁至義盡，可我心里還是有些遺憾，我不是圣人，心里也只在乎我身邊的人而已。

"陳霸天不答應，等于宣告了此事的結束。

"我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手里拿著雪糕的小男孩兒，陳霸天說：給你帶來一根，巧克力味兒的，喜不喜歡"

第541章 苦難

"說老實話，看到陳霸天的反應，我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

"我想了想，這應該就是說不出來的負罪感。

"因為換命之法，最終的結果是陳霸天去替寶蛋去死。

"寶蛋的命是命，他的命同樣是命。

"我不是一個純粹的人，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我深吸了口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要用你的命，去換我一個朋友的命，如果成功了，你會死。"

"以后見不到奶奶了嗎"陳霸天問。

"我點點頭：沒錯，我要面對的敵人是華夏二十二神將之一，鎮守長白龍仙山，我的那個朋友是仙山里面逃出來的小地仙，現在神將出來要抓他，我也是沒辦法，所以選擇要你來替他去死。"

"陳霸天疑惑道：這個世上還真的有神仙嗎"

"真的有，而且我還見過。"

"我回答得很痛快，無論是閻王爺，還是傳說中的瀛洲仙山，或是趙公明，以及太歲神轉世。

"包括我曾經見過的神仙墓，都證明這個世上的確是有神仙的。

"結果我的話音剛落，陳霸天卻反問道：既然真的有神仙，那為什麼他不來救我，更沒有懲戒過壞人我家的房子被強拆過，直到今天都沒有得到一分錢的補償款，我親眼看到家破人亡，可神仙卻從未出現過。"

"我深吸了口氣，這種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這個世界雖然有著相應的模式，卻往往不按照模式去解決問題。

"就好像你問每個人，他們都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現實中呢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的瞎眼，又見過幾個惡人遭到因果報應。

"我不知道怎麼去和陳霸天解釋，就像那句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為善不昌，祖有余殃，殃盡必昌，為惡不殃，必有余昌，昌盡必殃。"

"這些話對于一個孩子來說，他不會明白，同樣這段話對任何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是不公平的。

"只不過大道無情，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范無救曾提到過，現在天地之間的風雷波動，氣候無常，善惡之報也變得逐漸模糊。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放心吧，那些人早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如果他們沒有報應，那我就讓他們得到報應。"

"叔叔，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早晚會遭到報應，那為什麼是晚而不是早"

"陳霸天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恨意。

"在這一刻，我意識到，任何一個被催熟的種子，曾經都受到過無法想象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