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我時，他拎起許玖。

「這只死貓是你帶進來的？自己被拋棄了還想著收養貓，真是賤骨頭！」

他用鞭子勒緊許玖的脖子，窒息到極點的時候再放開抽打。

還有電棍，小刀，棍棒...

許玖表情痛苦扭曲，四肢都扭成了不正常的形狀。

她的養父就像是初嘗權利的大人，興奮地手舞足蹈。

我沖上去撓人，卻被重重甩在地上。

眼見男人在發狂邊緣，許玖瞪大雙眼，連忙手忙腳亂將我塞進角落。

接下來是數不清的拳打腳踢落在身上，她替我挨下了這頓虐待式的發泄。

男人終于泄力，再次搖搖晃晃走出去。

我們都松了口氣，本以為這場虐待到此為止，沒想到簾子被掀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眼前。

西裝男竟然沒有變成動物，而是化身為正常形體的人類，作為馬戲團的管理員。

畜牲變成人，人變成畜牲。

真是絕妙又詭異的變換。

他咧開嘴拍拍掌，「真是一場好戲。」

「現在我才是主導，是這場游戲的 boss！新人，你將會為你的愚蠢付出代價。」

西裝男一把揪出來藏在柜子底下的我，拿起電棍死死按住我。

電流比任何一次都要大，我的毛發甚至都被電糊了。

他奸笑著掏出小刀，對著我的肚子比比劃劃。

「小貓的器官一定很小很漂亮，是什麼樣子呢...」

西裝男再次發動異能，將我的軀體越壓越小，直至骨骼斷裂。

我渾身毛發直立，直接應激。

還好貓是液體，不然成壓縮貓干了。

就在此時，剛剛暈在血泊里的許玖突然怪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將我護在懷里。

鋼筋棍棒落在她瘦弱的身體上，咸濕的眼淚落在一旁。

眼見自己力氣漸小，我馬上要被奪過去虐待，許玖直接紅了眼眶。

空間扭曲，重塑，她的身體逐漸放大，竟然快速長成了上個副本的 boss 樣子。

八尺夫人憤怒絕望，渾身顫抖。

西裝男表情逐漸驚恐，「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玖一爪子撓成血泥。

她又失控了。

隨著空間的放大，我也逐漸看清這個深層副本的全部樣貌。

一共只有兩個場景，廢棄游樂園，和馬戲團。

可是許玖養父的一聲叫喚，又把空間扭成了原樣。

「小廢物！快出來演節目！」

除了西裝男消失不見，其他事物依舊不變。

小卡、無垢以及其他動物從籠子里被放出來，許玖拖著一身傷，拿起鞭子準備上場。

原來這就是她的童年？殘破不堪，麻木絕望。

而我走出后臺，眼前的景象則更為震撼。

無聊的馴獸表演結束后，氣氛達到頂點。

灰暗的舞臺上紅光閃爍，無數觀眾歡呼尖叫。

這不是馬戲團，這是一場斗獸表演。

而表演的主角，就是許玖。

09

情況不太妙。

空間狀態極度不穩定，夸張的人和事物都頻頻扭曲，像極了信號不好的老式電視機。

渾身帶血的許玖像條瘋狗，和馬戲團的各種動物殊死廝殺。

無垢和小卡在身后放出道具幫她，才不至于被直接撕成碎片。

場上的觀眾紛紛站起身大喊，神色瘋狂興奮。

就在我手足無措之時，一道清亮的女聲從上面飄來：

「嗨，需要幫忙嗎？」

是愛麗絲！

她是一條美洲豹子，從帳篷上輕巧優雅地跳下來。

愛麗絲看著場上激烈的戰局，說出關鍵信息：

「失樂園的關鍵在于失樂，許玖從小就對游樂場有極大的向往，因為它代表了愛與快樂，但她沒錢買票，所以只能去廢棄的游樂場。」

「但為什麼副本中的游樂場是灰暗破敗的廢棄遺落之地？因為有東西讓她再也感受不到里面的幸福快樂。」

「在她的記憶里，你看到了什麼？」

我閉上眼睛拼命回憶上個副本的碎片記憶，額頭青筋直跳。

種種場景逐漸浮現。

許玖的養父將她的貓虐殺了。

那是一個雪夜，許玖抱著貓走遍大街小巷，它卻最終在她懷里咽了氣。

最后，許玖來到了一處正在營業的大型游樂場，將小貓的尸體埋到了后山。

回憶結束，我對那個該死的養父恨得牙癢癢。

「我們一起，毀了這個馬戲團。」

愛麗絲點點頭，反手掏出一把加特林。

真不愧是高級玩家。

場上的人都被打成了篩子，不過流出來的不是血液，而是漂亮的禮花和彩帶。

場面詭異又美麗。

無垢撞破籠子，小卡也隨之鉆出來。

動物們自由了，開始四下逃散。

許玖呆愣愣跪坐在原地。

小卡撕爛養父的喉嚨，那個男人死不瞑目。

無垢背起沈肆和我，與愛麗絲一起趕路。

「下一步怎麼辦？」

他們紛紛搖頭，「不知道，這是你女朋友，看你的了。」

我露出慘淡微笑，要說多少遍，這是前女友。

還是她甩的我。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破防。

好不容易到了游樂園，霧氣更加大，幾乎什麼也看不見。

愛麗絲掏出鼓風機，小卡拿出發電機。

大霧被頃刻吹散，廢棄的游樂項目也緩慢開啟。

我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游樂場重新染上溫馨的顏色，旋轉木馬緩緩升起落下，穿來悠揚動聽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