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說著嗚咽起來。

警察再次沉默，似乎又在判斷我這次內容的真偽。

「那麼這些情況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我的眼睛紅了，用手在眼眶邊緣擦了一下，我才告訴警察。

因為宋明哥對我太好了。

雖然他殺了人，也是為了救我。

我實在不忍心在他死后還要背上這種罪名，他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

我從椅子上跪下來，哭著向著警察磕頭。

「我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村里人，求求你們了。」

邊上作記錄的警察把我拉起。

我哭得肝腸寸斷，審問我的老警察卻絲毫無動于衷。

末了，他才說了一句。

「我們會按規定對外披露可以通報的內容，大部分細節不會向公眾公布。」

​​‌​‌‍‌‍‍​‍‌‌‍​‌‌​‍‌‌​‍‌‌‌‍​‍‍‍‌‌​‌‌‍‍‍​‍‌‌‌‌​‌‌‌‌‍​‍‌​‌‍‍‌​‍‌‍‍​‍‍‌​‍‍‍‌‌​‌‌‍‌​‌‌‌‌‍​‍‍‌‌‌​‌‌‍‍‍​‌‌‍‍‍​‍‌‌‌‍​‌‌‌‍‍​‍‍‍‌‌​‍‌‌‌‌​‍‍‍‍‌​‍‍‍‌‌​‌‌‍‍‍​‍‍‍‍‌​‍‍‍‍‍​‍‍‌‌‌​‍‍‍‍‌​‌‌‍‍‍​‍‌‌‌‍​‍‌‍‌​‌‌‌‌​‌‍​‍​‌‍‌​‍‍‍​‍‍‍​‍‍​‍‌‌‌‍​‌‍‍​‍‌‌‍​‌‌​‍‌‌​‍‌‌‌‍​‌‌‍‍‍​‍‌‍‌​‍‌‍​‌‍‍​‍‍‍‍‍​‌​‌‍‍‌​‌‌‌‌‍​‍‍‍​‍​‍‌​‍‌‍​‌‌‍‍‍​‌‌‍‍‍​​‌​‌‍我止住哭聲，怯懦地說了聲謝謝。

09

當天晚上，我是在警局度過的。

我問警察，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他們告訴我，還要對現場所有的證物以及尸體再做細致的檢測。

如果確定我說的沒有問題，會在 24 小時內釋放我。

我終于稍稍安心。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等著警察釋放我。

沒想到警察再次提審了我。

這一次，他們沒有讓我先說。

老警察一臉嚴肅。

「方一寧，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縱火燒死了王利民等五人？」

我大吃一驚，連呼冤枉。

老警察卻說出一個令我窒息的消息。

是我媽指控了我。

我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一直以為我媽只是不喜歡我，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害我。

我甚至開始后悔，那天為什麼把她救出來。

我問老警察，我媽是怎麼說的？她憑什麼說是我放的火？

他思量了一下，轉述了我媽的口供。

我媽前面說的跟我差不多。

她承認了與王利民存在私情，也沒有拒絕當晚幾人提出的要求。

她直說，自己一個寡婦在村子里過活不容易，只能靠這些男人幫襯。

自己一身皮肉，跟誰快活不是快活。

可是他們正等著炕熱的時候，她漸漸覺得一陣頭暈，然后便不知不覺昏了過去。

之后她其實最初醒來的時間，是剛剛被我拖著出門的時候。

因為皮膚被地面摩擦，疼痛刺激了她的蘇醒。

但當時她非常虛弱，說不出話，連眼睛都不能完全睜開。

所以，我并沒有發現她的蘇醒。

她說當時搬運她的，只有我一個人。

她迷迷糊糊地看到，屋內的地上躺了幾個人。

而離她最近的，是同樣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宋明。

我一直把她拖到距離王利民家挺遠的地方，然后轉身回了屋里。

過了會我再回來，她才終于有力氣說出話。

她問我出了什麼事？

那時我以為她剛醒，告訴她一氧化碳中毒暈過去了。

但當時她已經發現屋子開始著火。

可那時她太虛弱了，也不敢多問，便跟我回了家。

事后她想想，這事十有八九就是我做的。

而我轉回去的那個過程，便是放火的時間。

我聽完老警察的話，氣得咬牙切齒。

我問警察，你們有什麼證據？

如果只因為我媽的猜測，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編個故事說是她下的手？

老警察臉色不變。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后拿起桌上一個手機。

「我們有證據。」

10

手機是我媽的。

老警察點開了一段視頻。

我差點以為我媽真的拍到了我縱火的經過。

卻發現，畫面的內容，是在我家。

而時間，正是火災的那一天。

當時我在自己的房間里，房門被推開了。

我看了一眼，是宋明。

興奮地招呼他坐下，我問他怎麼樣了？

有沒有打聽出來，晚上老王打算干什麼？

因為前天晚上，老王真的嚇到我了。

我很怕他今天再來一次，況且我又是去的他家，更加什麼都說不清了。

宋明拍著胸脯告訴我，他已經跟他爸打過招呼，老王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我這才放下了心。

宋明卻接著說，因為他已經跟他爸說過了，我以后是他的人，總不能讓老王占了便宜吧。

我羞紅了臉，半轉過身子，打了宋明一下。

嗔怪他，胡說八道什麼。

這時宋明卻貼了上來，他雙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說他喜歡我好久了。

我呆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我一直把他當哥哥，從來沒想過這些事。

宋明卻似乎把我的呆滯當成了默認。

他把頭湊到我臉上，開始要親我。

我這才慌了，一邊推開他，一邊說宋明哥，我們還小。

沒想到我的動作似乎更加激起了他情緒。

他把我壓倒在床上，手也開始亂摸。

「寧妹，你反正早晚是我的人，不如我們就生米煮成熟飯，以后也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

我非常害怕，用盡全力推開了他。

在他再次撲上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狠狠扇了他一個耳光。

「宋明，你清醒點！」

這個時候，宋明也怒了。

他一巴掌扇回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我。

「方一寧，你裝什麼純？誰不知道你媽就是個騷貨？

狐貍精的女兒，你以為你能好到哪里去？

實話告訴你吧，你們晚上去，可沒那麼容易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