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門口的爛肉秦王也不是容易對付的。

只是瞬間，逃跑的謀士們便化為白骨。

此刻兩人的目光看向了我。

呂不韋是說道：「你小子還敢出現。」

我則淡淡地開口：「我們賭命。」

「賭命？」呂不韋哈哈大笑，「你什麼身份，我一個宰相會答應你賭命？」

「不，我不是和你賭。」我說道，「是我宿替，和你，來自九天之上、黃泉之下的ṱű̂țú鬼祟，賭命。」

我話音剛落，一團一團的血肉從四面八方鋪設過來，在我面前形成了一團血肉組合體。

肉團上有我認識人的部分，秦王的鼻和嘴、太子丹的眼睛、呂不韋的手掌……

「怎麼稱呼？」我對著肉團詢問，「要叫你神明大人嗎？」

「神明也不錯。」肉團上屬于秦王的嘴巴一張一合開口，「不過我喜歡人間化的稱呼，叫我皇帝吧。」

「好的，爛肉皇帝。」我諷刺。

「也不錯。」肉團上秦王的嘴巴努了努，「賭命，你輸了我要你化為扭曲的一員。」

我搶答：「贏了你就去死，不是離開我的世界，而是真真正正地，死！」

「嘎嘎嘎，有趣，賭吧。」肉團在笑，引得上面的肉塊一陣陣抖動，「我來設賭法。就賭你對真相是否真正的了解。」

「行吧。」我有足夠的把握，不怕他會耍詐。

「嘎嘎嘎，那麼我要出題了。」肉團上秦王的臉蠕動了一下。「在你的旅途中我一直注視著你，請問我在哪里？」

我不假思索就回答道：「秦舞陽，你是秦舞陽。」

「切。」爛肉團上秦王的嘴咂巴了一下，失望道，「無趣。」

看來我答對了。

刺秦路上，秦舞陽不止一次表現出不正常。

我一直在說服自己，現在看來一切早有預謀。

10

「大人，我們在前面那處留宿吧。」秦舞陽指著前面的村子開口道，「就那家吧。」

來秦路上，我們經過一個村子，村子名叫鹽津村。

「喂，請你讓我們借宿一晚。」秦舞陽敲開房門，「我們給你一些碎銀作為報酬。」

門開了，我看清里面正在辦喪事，我不想打擾主人家，拉著秦舞陽就想離開。

但秦舞陽一動不動。

主人家開口了：「貴客你看，我們空的房子就這一間靈堂了，若是不嫌棄的話，請進。」

秦舞陽大踏步上前。

我好奇村子里那麼多家，為何他固執選一家正在辦喪事的。

簡單地吃完晚餐后，我們就歇息了。長時間的趕路讓我疲憊不堪，不久就睡了過去。

夜里，我耳朵邊飄過來一聲又一聲的咔嚓聲。

房間里的溫度如同大冰窟一般，我汗毛豎立。

我睜開一只眼睛，只見秦舞陽盤腿坐在棺材板上，棺材一陣抖動。

突然間，棺材蓋揭開一條縫，一雙眼睛從縫里張望。

秦舞陽咬破手指，一團肉塊從傷口處流出。

他將肉塊塞到棺材里，棺材停止了抖動。

做完一切，秦舞陽扭頭看著我，開口道：「大人，你還醒著嗎？」

我沒有回答。

秦舞陽見狀回草席上躺下了。

第二天，主人家起棺時，八個抬棺匠按經驗猛地用力，用力過猛，人仰馬翻。

八人湊在一起商量，眾人的猜測無一不是，棺材里沒尸體，主人家不地道。

主人家一聽此事，那還了得，立刻開棺驗尸。

棺材打開的一瞬間，眾人都蒙了，棺材里面果真沒尸體。

一時間，全村的人都啟動了，在村子里面到處尋找尸體。

「快來，在這里。」一個眼尖之人開口道，「在水井里。」

眾人合伙抬出尸體。

尸體是找到了，但是井水大家也都喝了。

沒過半天，大家都扭曲化了，整個鹽津村成為人間地獄。

異化后的眾人起初十分驚恐，待慢慢熟悉之后，日子還是要過的，大家都刻意隱瞞了此事。只是從此以后，只要有外人進村，不約而同地都成了村民們的果腹美食。

從那時一個猜想映入我的心里，秦舞陽能使人異化，現在看來是對的。

11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爛肉皇帝的臉扭曲了，「不過你還不知道吧，你只不過是我的棋子，你只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我嘴角浮現出笑容，開口道：「知道。」

爛肉皇帝囂張的臉突然凝固。

我慢慢開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是太子丹易水送行時的原話。從意思上看，他和一眾大臣都不希望我此行取得成功。他們的目的僅僅是想讓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來到秦國，讓你殺死我，從而讓我替他們成為扭曲。」

「但是他們失敗了。」爛肉團開口了，「我贏了。」

我早知道他會這麼說。

「沒錯，太子丹、呂不韋等人失敗了, 我還活得好好的，他們還是扭曲中的一員，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

我的話令肉團抖動了一下。

肉團是扭曲的創造者，太子丹和呂不韋約等于反抗、自救的人。

而我自己則是太子丹和呂不韋等人的工具而已。

爛肉團皇帝是不會讓他們成功的, 因為他的目標是讓這個世界全部扭曲。

「你阻止他們的道具就是那顆藥丸。

」我說道，「呂不韋的藥丸, 原本效果是在刺秦失敗后，發動契約，將我變為扭曲的容器, 但是你暗中將藥效摧毀了。」

「哈哈哈，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