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天不是西天？難道西天還有假嗎？

埋骨之地又是什麼意思？

它繼續道：「諸佛已經死了，你就是佛。」

我更加暈了。

那既然諸佛已經死了，我要是佛我豈不是也已經死了。

我正準備反駁，動作一頓，突然又沒那麼篤定，反倒生了幾分遲疑。

還是……我即將死了？

「我怎麼會是佛呢？」

枯骨轉了轉眼珠，問我：

「你為何不能是？諸佛是誰？神仙又是誰？難道不是道高一籌的人劃了三界，高位者制定規則，次位者享受世界，末位者難逃股掌之中嗎？」

他這話，我竟無法反駁。

正當我要繼續發問時，那骨頭四周竟燃起熊熊大火。

火焰灼熱，沒一會兒它就燒成了一顆舍利，朝著我的眉心沖過來。

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話。

「牢記規則，那是你活命的唯一法門。」

嚇得我使勁搓著眉心，幸無大礙。

這枯骨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居然知道規則，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人。

而且他并沒有害我，難道是佛門中人？

越來越多的疑惑等著我去解開，我連忙起身，跟上差點掉落的隊伍。

很快，我們就來到一座巨大的石碑前，遠遠地就看見三個大字——火焰山。

這是來到了鐵扇公主的地界。

結果也確實如我所說，有老翁交代，要想過這山，必須借用鐵扇公主的芭蕉扇。

鐵扇公主又稱鐵扇仙，羅剎女，其夫君牛魔王是孫悟空的兄弟，但由于紅孩兒之仇，鐵扇公主拒絕將芭蕉扇借予唐僧師徒，這中間經歷幾多跌宕。

孫悟空在鐵扇公主肚子里打滾的情節我可是記得很清楚。

12

徒弟們已經開始商量對策。

馬頭人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那牛魔王是我的結拜兄弟，就讓我出面去借吧。」

什麼？變成白龍馬和牛魔王是兄弟？

好好好，牛頭馬面是吧？還是純純牛馬？

結果自然是大家都贊成由馬頭人去ẗūƭũ̂談判。

很快我們就到了鐵扇公主的洞府——翠云洞。

眼前翠云洞并無該有的樣子，到處破敗不已，洞府門口掛滿了蜘蛛網。

再往里走，被眼前的一幕驚到。

洞里寶座之上，坐著一具沒有頭的尸體。

莫非這是鐵扇公主？

傳說鐵扇公主乃地藏王菩薩的女兒，究竟是誰有如此神通，能如此輕易地殺了她，還斬了首。

現下芭蕉扇又該從哪兒去找？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我心里越來越慌。

再往洞的深處探究，只看見一個巨大牛頭的人坐在一張石桌前，嘴里正在咀嚼著什麼。

等看仔細了，我差點吐了出來。

身材高大的牛魔王的下半身從大腿開始只剩下骨架，骨頭與血肉的接縫處墜著爛肉，隨風搖晃。

而他正用刀繼續割大腿上的肉，機械般塞進嘴里，口中念念有詞。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取經。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取經。」

瘋了，瘋了，全都瘋了。

如今前進之路是火海，但若不往前走，這西經如何去取？

我幾乎是下意識想到規則里提到的。

【遇到困難時請去找西王母。】

傳說中西王母是盤古和太元圣母的后代，不僅掌管長生，還是所有女仙之首。

為西華之至妙，洞陰之極尊，執掌昆侖仙山。

作為玉皇大帝的同事，能成為規則里唯一的神仙，必定法力無邊。

想到這里，我向幾位徒弟提議去天庭尋找西王母。

很意外，大家都表示同意。

我第一次隨著沙僧的筋斗云來到九天之上。

此刻，天庭黑霧籠罩，如同地獄，到處透著陰森的鬼氣。

九天之上唯一閃著光的地方，正是西王母的瑤池。

撥開白霧籠罩中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我們終于見到了西王母真容。

她面容慈祥，嘴角帶笑，此刻正閉目養神，端坐在一個巨大的蓮花臺之上。

終于見著正常人了！還是法力無邊的神仙。

然而這合理在我眼中只存在了一秒就崩塌了。

蓮花臺？那不是觀音的嗎？

13

傳說觀音化身菩薩之前曾赤腳攀爬蓮花山，摘下一朵仙蓮融入了體內，之后便成為自己的蓮花臺。

怎麼會在西王母這里？

我有意地朝著蓮花臺看去，竟發現居然有血順著蓮花的花瓣隱隱滲出。

還未看得真切，西王母扯開裙擺，將蓮花臺完全擋住。

有什麼秘密嗎？需要這樣遮掩。

我只能暫時放下好奇，解決眼前的事。

「唐僧師徒不往西天取經，來我瑤池作甚？」西王母的聲音空靈中帶著仙氣。

白龍馬拱手作揖。

「我們一行人被火焰山擋住去路，本想求助鐵扇公主和牛魔王，卻沒想那鐵扇公主早已身首異處，我那賢弟癡傻，竟將自己活活吃掉，這可如何是好？」

西王母輕輕點了點頭，不答反問。

「唐僧，你可知為何讓爾等西天取經？」

這個問題若是放在之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普度眾生」。

但現下，我不確定了。

見我不言語，西王母自問自答。

「是為了永生。

「成仙成佛之后即可實現永生，凡人壽命短暫，凡人帝王畢生都在追求永生，除了成仙這條道外，取得真經亦能得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