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檢查了一下門旁邊的送奶箱，里面放著一瓶喝剩的酸奶，我對著瓶口聞了聞，還很新鮮，警惕道：“有人進來過！這人今天還在這里呆過，有可能還在屋里。”

　　黃小桃不動聲色地掏出槍，孫冰心嚇得躲到我后面。

　　倘若是兇手躲在里面就很麻煩了，對方做賊心虛，有人深夜闖入，他要麼拼個魚死網破，要麼畏罪逃跑，這里是六樓，從窗戶跳下去可能會死的。

　　我用口型招呼她倆道：“先不要進去，來個守株待兔！”

　　我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后對著門狂拍幾下，大喊：“蘭蘭，你在家嗎？怎麼不回信息！不開門是吧，我這就去找鎖匠來，你等著。”

　　隨后我重重跺了幾下腳，沖黃小桃和孫冰心作個手勢，我們立即退到門兩邊。

　　我們在一片寂靜中等了五分鐘左右，突然門后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停在門前，似乎正在透過貓眼窺看。不過里面的人是瞧不見我們的。

　　然后門打開了，一個黃頭發的男孩打開門，賊頭賊腦地張望一番，視線和我們對上，迅速地關門。

　　但黃小桃眼疾手快地用腳抵住門，拿槍對著他的腦袋，喝道：“老實點！”

　　黃毛嚇得哭出聲來，跪在地上求饒：“警察同志，我是好人，我不是小偷。”

　　我們都笑了，這也叫撒謊？

　　我問道：“闖空門的是吧，看見人不在家，就索性住下來了，你倒是心大。”

　　黃毛支支吾吾地承認，我看他的神情似乎有所隱瞞。難道這里面還有其它內情。

　　黃小桃掏出手銬，從背后把他銬了，推著他進屋。打開門，我們看見客廳里亂糟糟的，吃剩的零食包裝被隨意丟棄，一股子煙味，沙發上還扔著一些胸-罩、女式內褲等。

　　除了煙味，我還聞到一股別的味道，招呼孫冰心跟我來，黃毛大喊：“別進那屋，什麼都沒有，我發誓！”

　　我們推開臥室的門，被眼前所見驚到了，床上躺著一具赤裸的女尸，皮膚慘白，姿勢怪異，旁邊有一臺開著的電腦，上面正在運行一款網絡游戲，畫面花花綠綠的，不知道是什麼。

　　孫冰心下意識地捂著嘴，屋子里縈繞著一股尸臭味，故意用空氣清新劑遮掩，可是仍然能夠聞到。

　　我掏出隨身帶的橡膠手套戴上，過去翻開死者的眼瞼，在她的肌肉上按壓了幾下，說道：“瞳孔呈云霧狀，死亡時間應該就在兩天內，尸斑還沒有形成。”

　　女尸手腕上系著一條絲巾，我扯開，下面是一道很深的口子，皮膚幾乎都翻了過來，看著挺滲人。

　　割腕自殺？

　　我在尸體表面摸了摸，體表很滑膩很干凈，像剛洗完澡一樣，似乎死前在水中長時間浸泡過，人死亡之后，表皮不會再更新，也就不會有體垢出現。

　　孫冰心拿起床上擺放的道具，毛巾、加熱棒、潤滑油，皺眉道：“好重口啊！”

　　我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叫上孫冰心去衛生間看了一下，已經放掉水的浴缸里確實有血跡殘留，浴缸邊緣的瓷磚縫隙里也有，我看了看地上，罵道：“不怕死的混蛋，居然把浴室沖洗了一遍！什麼痕跡都沒了。”

　　孫冰心問道：“下水道里會不會有證據呢？”

　　我說道：“等會再說吧，先去問問那個賊。”

　　我們來到客廳，黃毛被銬著雙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我嚴肅的道：“交代吧！我奉勸你最好一句都別隱瞞，現在到處是你的指紋，尸體里可能也有你的DNA，想定你個謀殺罪太容易了。”

　　黃毛嚇得直磕頭：“政府，我真沒殺人，我進來的時候，那女的就已經死了。”

　　他自稱是一個闖空門的賊，昨天上午來這里闖空門，驚訝地發現屋主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殺的，水還有點余溫，估計是前天夜里自殺的。

　　他闖過不少空門，瞧得出這里就這女人一個人住，加上最近女朋友鬧掰，看這女尸長得不錯，于是就起了邪念。

　　他索性就住了下來，吃人家冰箱里的東西，玩游戲，期間奸了不下五回尸體。

　　原打算今天一早就走，可是在這里宅著太安逸了。于是他被惰性打敗，又一直玩到晚上，可巧就被我們逮個正著。

　　黃小桃嗤之以鼻地罵道：“跟死人睡覺，你倒是不怕鬼！”

　　黃毛回答：“我是無神論者嘛！”

　　我問道：“你干嘛把浴室沖洗一遍？”

　　黃毛解釋道：“血呼啦差的，萬一鄰居聞到氣味怎麼辦，所以我就刷洗了一遍。”

　　“當時地上全是血？”

　　“是的……”

　　“兇器呢？”

　　“一把水果刀，掉在浴缸里面，我已經洗干凈放回去了！”

　　我一陣苦笑：“兇手真是太謝謝你了！”

第744章 宋家絕學，辯證神驗

　　黃小桃叫來警察，把黃毛帶走，然后痕鑒人員在現場提取指紋、拍照鑒定，現場百分之八十的指紋都是黃毛的，給我們的鑒定增加了許多難度。

　　我走進臥室，在電腦上打開死者的QQ，看她的朋友列表和加的群，此人無疑是S-M圈中的人。

　　不過電腦上線索有限，我環顧四周，問黃小桃：“找到死者的手機沒？”

　　黃小桃搖了搖頭。

　　我和孫冰心又去了一趟浴室，我用洞幽之瞳仔細檢查地面，可惜腳印已經被黃毛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