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松林陷阱

因為小芳的檢查要明天才有結果，所以我打算等拿到檢查報告再去沖元縣。給紫蝶找酒店時，她竟然說不習慣酒店，要到我家過夜。回家的路上，紫蝶一雙美腿盡露于涼風之中，養眼之余我不禁擔心她會不會著涼，便問她是否覺得冷，要不要披上我的外套，她羞答答地回答：“不冷，我還有點熱呢！”

“不會吧，你穿這麼少還會熱？”我想她該不會是因為動情才會覺得熱吧！

“嗯，悅桐給我買了個暖包，貼在腰上就不覺得冷了，不信你摸一下。”她把我的手拉到后腰處，隔著衣服一摸，腰間的確有一片薄薄的東西，而且很溫暖。悅桐的花樣還真多，怪不得她天冷的時候也能穿得這麼清涼，原來有這種玩意兒。

我摸完暖包就乘機摟住她的小蠻腰，又問：“剛才悅桐跟你說什麼了？”她出去之前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但回來后就羞答答的，不知道悅桐耍了什麼手段。

“她跟我說……今晚我們會有個難忘的晚上……”她的臉又紅起來了，低著頭不再說話。悅桐啊，你總算做了件好事，不枉我把信用卡也給你了。話說回來，我好像還沒跟她把卡要回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她也不會那麼狠心，把我弄成負資產。

本以為今晚會是一個難忘的晚上，可是現實似乎跟我想象中略有差別，當我把紫蝶帶回家時，竟然發現家門口有幾個不速之客——悅桐把我的同僚都帶來了。

“你們在這里干嗎？”我驚詫地問道。

“也沒什麼，只不過剛才忘記把卡還給你，所以給你拿過來了，順便還買了些東西過來打邊爐，算是給紫蝶洗塵吧！”悅桐的笑容很奸詐，買東西的錢不用多說，肯定是刷我的卡。

(粵語的“打邊爐”即普通話的“打火鍋”。)

“阿慕，你還待著干嗎，快開門啊！”老大也是一張狐貍臉，向我落井下石之后就對紫蝶說：“小蝶還記得我嗎？我是梁叔叔，你小時候，我經常到你家打麻將，你還記得嗎？阿慕這小子是我下屬，他要是欺負你，你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整他。”

天哪，悅桐是存心整我的！

悅桐自稱是我嫂子，整晚跟紫蝶嘰里呱啦地說個沒完。紫蝶聽著聽著，不時瞄上蓁蓁幾眼，敢情悅桐又在說我的緋聞了。蓁蓁也很留意紫蝶，吃到一半的時候更干脆坐到她旁邊數我的糗事。然而，讓我最奇怪的是，雪晴竟然也很留意紫蝶，不過她一句話也沒說。

在偉哥和喵喵這兩只餓死鬼帶頭下，一輪饑民暴動把我家弄得一片狼藉。正所謂溫飽思淫欲，本以為送走這幫瘟神，就能跟紫蝶度過浪漫的一夜，誰知老大竟然說：“小蝶啊，阿慕這里地方小，你就別打擾他了。而且這里治安不太好，你今晚還是到我家睡吧，我老婆也很久沒見過你了。”

天哪，我住的可是警察宿舍，如果這里的治安也不好，那外面不就暴動了。老大分明想說我心懷不軌。

翌日早上，我打著哈欠到老大家接紫蝶，昨晚那群餓死鬼飲飽食醉后，就拍拍屁股溜了，幸好雪晴還有點良心，留下來幫我清理戰場，要不然我得躺在垃圾堆里睡。準備離開時，嫂子突然把我拉到一旁，十分嚴肅地跟我說：“阿慕你給嫂子認真聽好，小蝶是個好姑娘，你可別亂來啊！”為啥所有人都把我當成強奸犯，我長得很猥瑣嗎？

跟紫蝶一起來到省人民醫院，在小芳的病房里找到吳醫生了，當即詢問他檢查結果，得到的回答是：“慢性水銀中毒。”

“水銀中毒？女性中毒的機會特別高嗎？”我問。

“男女的差別不大。”他答道。

那就奇怪了，龍洞村的女性除了到龍洞拜龍王和喝龍河水之外，并不會再做其他男人不會做的事情，但龍河水經過化驗已證實沒有問題。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我道出心中疑惑，并詢問在哪種情況下會造成水銀中毒。

“一般來說，只有從事金銀加工、冶煉及氰化的人，因為經常接觸水銀才會中毒，普通人罹患的概率幾乎是零……”他說著突然思索片刻，又道，“經常性食用深海魚或者長期服食含有朱砂的中成藥，例如安神丸、磁朱丸、定痛丸、牛黃鎮驚丸、七珍丹、黃升丹等，都有可能造成水銀中毒。”他說罷就看著小芳。

小芳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似乎還沒有消化吳醫生的話。龍洞村位于山區，河魚也許經常能吃到，但海鮮應該很少有，昂貴的深海魚更不是小芳這種貧窮人家能吃得起的，所以深海魚肯定不是病源。因此我就直接問她：“你長期服藥嗎？”

小芳搖搖頭：“沒有，我的身體一向都很好，中了山鬼詛咒之前，一年不去一趟醫院。除了看這病之外，我今年就只是到醫院補過一次牙，不過當時醫生也沒給我藥吃。”

“那就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中毒？”我搔破腦袋也想不出原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