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組》第275章

他的樣子很認真,語氣也十分肯定。

印象中我就只掛了他一次電話,不過當我翻查通話記錄后發現,他一共打來了三次電話,其中第一次被拒接了。我突然想起在夢中也聽見手機響起,可是當時卻沒看見電話在哪里,難道我還在夢中的時候無意地按下了拒接鍵?或許就只有這個解釋了。

正當我為自已在夢中也會拒接偉哥的來電而感到好笑時,忽然發現手機鍵盤的間隙中有一根幼細的毛發。我向護土借來一個夾子,把這根毛發夾出來在燈光下仔細觀察,越看越像在高衛雄家里發現的那根神秘毛發。再認真回想,高衛雄死亡時房間里的窗戶是打開的,而我在睡前也把房間的窗戶打開了。難道,剛才有只小動物走進了我的房間,并掛掉了偉哥打來的電話?這只謎一般的生物是否與宋玉風有關呢?難道宋玉風的鬼魂附在了它的身上?

將近黎明時分的注射室非常安靜,很適合思考,于是我就讓偉哥到一邊涼快去,自已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在腦海中整理案情。黃兆所說的可怕噩夢,我已經體驗過了,的確真實得讓我無法區別夢境與現實。所以,我相信高衛雄是被宋玉風在夢中殺死的,雖然非常不可思議但也只有這個解釋可信。

倘若高衛雄真的死于鬼魅作祟,那麼小娜在心理學上的分析就失去了意義,黃兆很可能如宋玉風所說是死于他殺。既然黃兆是死于他殺,那麼在他電腦里發現的文檔就很可疑了。

因為根據文檔的內容,他的老板趙松完全沒有參與此事,甚至全不知情。然而以他和高衛雄的能力和社會關系,肯定不能買通老蘇和火葬場的人。因此,我懷疑這份文檔是趙松為了洗脫瓜葛而弄出來的。

以此推斷為前提,趙松的嫌疑就非常大了,他很可能就是殺害黃兆的兇手。可是,根據我的調查,黃兆死亡時只有自已一個人在家里,而且還是死于心梗,趙松到底是用什麼方法把黃兆殺死的呢?

“哎呀!”偉哥的慘叫聲把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原來護土正為他打點滴。都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會怕打針,像個小孩子似的。

看見護土把針頭插入血管的情景,我忽然想起黃兆手腕上的細微凹陷,腦海中隨即閃現命案現場的每一個細節——帶扶手的貴妃椅、破碎的花瓶、茶幾上的牙簽盒、地上的積水、沾濕了的衣袖及褲子,還有手腕上的凹跡……

“我知道黃兆是怎樣被人殺死的了!”我大叫著從椅子上跳起來,把偉哥和護土嚇了一跳。他們用看待瘋子的眼神看著我,我尷尬地笑了笑跟偉哥說:“你慢慢打你的點滴,我有事要先走。”我從錢包掏出一百塊丟到他身上,說了一句他跟我打麻將輸錢時經常說的話:“拿去買藥。”然后就在他們異樣的目光中匆匆離開。

走到注射室門口時,我聽見護土說:“被你朋友嚇了一跳,針都打歪了。”偉哥的慘叫聲隨即響遍整個注射室。

我給蓁蓁打電話,本以為這麼早吵醒她會被她大罵一頓,沒想到原來她已經起床了,隨即記起她有晨練的習慣。

她不知道是不是想挖苦我,語氣驚訝地說:“真是百年難遇呢,你居然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什麼叫爬起來啊,把我當狗似的!”我稍微抱怨了一下就進入正題,“我已經知道黃兆是被誰殺死的了,你快跟我會合,我們馬上就去他家里。”

“他不是死于心梗嗎?”她略感疑惑地問道,“你昨晚還說他是因為跟高衛雄無意間互相嚇唬對方,才會被嚇死的呢!”

“別像個老太婆似的嘮嘮叨叨,到了他家你就知道了。你現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正在喝早茶,就在……”她說了一家酒樓的名字,我馬上就駕車過去。

本以為能占點便宜,到酒樓接蓁蓁順便讓她請我喝早茶,可是到時卻發現她原來是跟蝦叔,還有他的幾個徒弟在喝早茶。要是早知道蝦叔在這里,我就叫她自已過去好了。

蝦叔挺熱情的,硬要留下我一起喝早茶,我推托說還有工作要做,他卻硬把我按在椅子上,面露會讓我感到心寒的微笑說:“就算要去工作也得先吃飽肚子才行啊!”正所謂盛情難卻,而且他那幾個虎背熊腰的徒弟也一再勸說我留下來聊聊天。我怕再推辭的話,他們會說我不給面子,說不定吃不了還兜著走,所以,便留下來跟他們一起喝早茶,反正我本來就是想來蹭包子吃的。

我平時甚少喝早茶,總是覺得很浪費時間,不過現在時間尚早也沒什麼關系。跟蝦叔他們一起品茗嘗糕點,并聊著些無關痛癢的家常話,表面上看來是相安無事。可是,每當蓁蓁去拿點心的時候,蝦叔的幾個徒弟就會把我圍住,像審問犯人似的審問我,一會兒問我的家庭背景,一會兒問我有沒有欺負蓁蓁,最惡毒那個竟然還問我什麼時候會跟蓁蓁結婚,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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