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柳看著遠去的的土，跺腳道：“想甩掉我？沒門！”隨即揚手招來另一輛的土。

與映柳分別后，溪望來到天雄藥業研究所，并在所長辦公室門外駐步。門內傳出洪亮的責罵聲，片刻后便有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倉皇地從辦公室內“逃”出來。

溪望看著對方跌跌撞撞的背影，忍俊不禁道：“宏叔還是老樣子。”說罷輕輕敲門。門內立刻傳來洪亮的回應：“進來！”

他推門而進，厭煩的怒吼當即傳入耳際：“又有什麼事？別老為一點小事就來找我，難道就不能動一下自已的腦子嗎？”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個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翻閱文件。此人雖年近五十，但體格魁梧，且濃眉大眼，一臉霸氣，若非衣著整齊地安坐于辦公室之內，還真會讓人認為他是一名黑道大哥。

男人抬頭瞥了溪望一眼，隨即興奮地站起來，面露笑顏歡呼：“僆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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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快過來坐下。”說著揚手示意對方到一旁沙發上坐下。

“如果宏叔是糟老頭，那我豈不是壞拐后生

[2]

？”溪望毫不拘謹地坐下，“其實我早就想來拜訪你了，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禮物，又不好意思空手而來，所以就一直沒敢前來打擾宏叔。”

宏叔坐在他身旁，用寬厚的手掌重重地拍打他的肩膀，豪爽地大笑：“你就會跟我說這些客套話。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倒想看看你給我帶了什麼禮物。有言在先呀，要是我不滿意，就把你從窗口扔出去。哈哈！”

“那就先請你別嫌棄我的禮物過于寒酸。”

溪望從肩包里取出一塊名片大小的外面裝有皮套的鋼片，恭敬地雙手遞給對方。

宏叔將鋼制卡片從皮套中取出，立刻雙眼放光，手執卡片往身旁的窗簾上用力一揮，窗簾立刻被劃出一道大口子。他當即爽朗地笑道：“正宗的威戈軍刀卡就是不一樣，這世上就只有瑞土佬才能做出如此鋒利的軍刀，那些國產山寨貨跟它比，就像玩具似的。”

“我知道你喜歡瑞土軍刀，特意讓朋友從瑞土買來這玩意兒，才敢過來見你。”

“你似乎并非只是來探望我這麼簡單。”宏叔狡黠地一笑，“你的事情，我這當叔叔的多少也有點聽聞。聽說你已經辭去警隊的工作，如果你想來我這里幫忙，我可是非常歡迎。”

“我對醫藥研究一竅不通，可不想給你添麻煩。我這次過來，其實是為父親的事……”溪望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稍等一下。”宏叔打斷他的話，向門外叫道，“進來吧！”

一名肥胖的年輕研究員拿著一摞報告推門進來，誠惶誠恐地對宏叔說：“王所長，正在研發的降壓藥對動物的測試結果似乎不太理想呢。用于測試的白老鼠血壓沒下降多少，可體重卻大幅下降，是明顯的副作用表現……”

“說什麼副作用！”宏叔放聲大吼，“你就不會動一下腦筋，把這藥當成減肥藥來研發嗎？你不想想研發一種新藥得花多少錢，光養你們這群白癡就是個不小的數目。立馬給我滾出去，將所有報告重做一遍，把這藥改成減肥藥繼續研發。這項目要是弄砸了，我就拿你這死胖子做新藥的臨床試驗。”

“是是是。”研究員驚慌地退出門外。

宏叔換上笑臉，轉頭對溪望說：“看到了，待在這研究所里的都是些傻頭傻腦的書呆子，雖然我對研發也是一竅不通，但照樣能當所長。以你的才智，在這里當個主任絕對不成問題。”

“宏叔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對醫藥真的不感興趣。我只是想了解……”

“噢，我突然想起還有事要辦呢！”宏叔突然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包單支裝的牙簽交給溪望，“你牙縫上有青菜，處理一下吧！我先去辦事，有空再請你吃晚飯。”

“宏叔……”溪望欲言又止，“好吧，我先走了，再見。”說罷無奈地起身離開。

溪望剛走出研究所，就發現映柳鬼鬼祟祟地躲在路標后面。他上前，笑道：“柳姐，我可不喜歡捉迷藏。”

“誰要跟你玩。”映柳泄氣地走出來，遞上合同說，“你把合同簽了，我就不用一天到晚跟著你了。”

“隨你喜歡吧！”溪望無奈地搖頭，揚手截停一輛經過的的土。

“你又要去哪兒？人民醫院昨晚死了個醫生，死得很詭異呢，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映柳連忙跟上。

“哪天不會死人？愛莫能助啊，柳姐。”溪望關上車門，將對方拒之門外，“我去找榴梿，你不想再破費的話，最好別跟來。”

映柳不自覺地后退，待的土開走后，便氣憤地罵道：“那麼多人死，怎麼不見你死！”

溪望在的土后座凝視著宏叔給他的單支裝牙簽，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1].

“僆”讀音為liàn，字面意思為“雛雞”。“僆仔”在粵語中意為“小孩”，主要用于稱呼少年 和年輕人，帶貶義，完整意思為“不懂事的小屁孩”。

亦有長輩如此稱呼后輩，以表示親昵。僆仔 不同于靚仔，“靚仔”為“帥哥”之意。

[2].

“壞拐后生”乃粵語方言，意為孱弱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