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局里最不缺的就是警車。”

此時，一名提著兩個禮品袋的中年男人從門外探頭進來問道：“請問，王局長在嗎？”

“真不巧，王局長剛剛走了。”花澤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你過來是添香油，還是求神問卜呢？”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道：“求神問卜。”

“先進vlP房搓兩圈麻將怎麼樣？”花澤摟住對方的肩膀，將對方帶進房間，并招手示意兩名正在看電視的嘍啰一同進去。

映柳向溪望小聲問道：“那個男的是什麼人呀？怎麼花澤跟他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

溪望答曰：“他是來拜神的。”

“這里可以拜神嗎？”映柳傻乎乎地四處張望。這間名為茶莊的黑店，怎麼看也不像供奉神明的廟宇。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加官晉爵……”人渣一臉狡詐地湊過來，但馬上就被溪望一掌推開。

“下次多帶點香油錢過來，你這事不是燒一次香就能辦好的。”花澤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隨即跟中年男人一同走出來。

“是是是，我明白，拜神一定要夠誠心。我知道，我知道。”男人唯唯諾諾地點頭。

待男人走后，映柳便問花澤：“你們不是進去打麻將嗎？怎麼才一會兒就出來了？”

“那只是一種儀式。”花澤陰險地笑著。

“你們這里怎麼跟邪教組織似的。”映柳頓感云里霧里。

溪望笑道：“這里的事你就別管那麼多了，來找我是有新案子吧？”

“嗯，是執信公園那宗詭秘的案子，之前跟你說過的。”映柳將文件袋遞給對方，并做簡要的解釋，“前幾天，有一對路過的男女在那里發現一具女性尸體，經過法醫檢驗后證實死于窒息。

但奇怪的是，死者口鼻沒有被阻塞的痕跡，氣管也沒有堵塞物，當然也沒發現勒痕、溺水等痕跡。也就是說，死者是在缺氧的情況下活活被悶死的。”

“這很正常呀，把受害人裝進一個密封的箱子就行了。”溪望隨意地翻看現場的照片。

映柳說：“雖然死者出事前曾經喝了酒，但也不至于被裝進箱子都沒知覺吧？可是，法醫沒發現死者于死前曾有明顯的掙扎痕跡呢！”

“拿一個最大號的真空壓縮袋把人裝起來，然后抽掉里面的空氣，這樣就算想掙扎也動不了。”花澤露出陰森的笑容，仿佛對此頗為熟悉。

映柳哆嗦了一下，拉了拉溪望的衣角，小聲問道：“他們經常這麼做嗎？”

“你猜。”溪望將看過的文件裝好，站起來說，“走，看死尸去！”

“榴梿這家茶莊到底是干嗎的？剛才好像沒看見他呢，而且嘍啰也沒平時多。”在前往法醫處的路上，映柳終于忍不住發問。

溪望莞爾一笑：“這茶莊說白了，就是間專門用來收香油錢和供品的土地廟。”

“店里別說神像，就連香爐也沒一個，怎麼看也不像土地廟呀？”

“誰說拜神一定要燒香。”溪望忍俊不禁，“‘神’的其中一個定義是‘超越常人’。也就是說，只要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就能算得上是‘神’。”

“我被你越說越糊涂了，能說人話嗎？”

“我就直白地告訴你吧！其實茶莊的老板并不是榴梿，而是他的伯父，也就是花澤口中的‘王局長’。”溪望如實地告訴對方茶莊的秘密——

榴梿的伯父是稅務局局長，經常有人求他辦事。

既然有求于人，送禮、送紅包自然就免不了。尤其是逢年過節的時候，送禮的人多得要排隊，甚至有人想送禮也送不上。

因為在單位里收禮影響不好，而且送禮的人實在太多了，王局長也不可能天天待在單位里收禮。因此，王局長就開了這間所謂的茶莊，要是有誰要給他送禮，他就會說：“把東西放在我店里。”這樣就方便多了。

雖然茶莊只是個幌子，但也總得有人待在店里，而且必須是王局長能信任的人。整天無所事事又養著一群嘍啰的榴梿，自然就是不二的人選。

替王局長收受禮物只是榴梿的其中一項業務，除此之外他還充當中間人的角色，剛才花澤問那個男人“添香油”還是“求神問卜”，其實就是問對方的來意。

“添香油”是指禮節性的拜訪，逢年過節都少不了，就像到土地廟上香、添香油那樣。局長不會記住誰給他送禮，但能清楚地記得誰沒送禮。當這些沒送禮的人去找他辦事時，穿小鞋自然就免不了。

“求神問卜”就更簡單易懂了，說白了就是有事要求局長幫忙。要盡快把事情辦好，當然不是提兩袋禮物過來就能解決，所以花澤把他拉進房間里打麻將。至于為什麼要打麻將，我想你會懂的……

“榴梿的茶莊原來是個腐敗窩點！”映柳微微有點吃驚，但又心生疑惑，“光靠受賄就能養活這一大群人，王局長也太貪了吧？”

“當然不是了，接待送禮的人只是副業而已，他們的正業是地下博彩及高利貸。”溪望悠然地答道，“剛才發高燒之所以蹲在門口抽悶煙，是因為他在自家下注輸了。

榴梿他們不但經營私彩，還經營足球、賽馬等博彩活動，甚至有自已的賭博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