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溪望莞爾一笑，“李老師不可能連房子也不要，那房子可花掉了他母親一生的積蓄。”

第十四章 行兇過程

溪望跟映柳來到李明航家中，母子倆剛吃完晚飯，萍姨正在收拾碗筷到廚房清洗。

“兩位警官，調查有進展嗎？”明航問道。

“嗯，我們正為此事而來。”溪望取出手機，向對方展示從靈萱手機上復制過來的圖片，“李老師對這個圖片有印象嗎？”

“這女生好像是潔玲的學生。”明航看著圖片，面露忐忑之色。

溪望故作驚訝道：“你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圖片？”

“嗯，是第一次看見。”明航眼神閃爍，不自覺地回避對方的目光，“警官為什麼會這樣問呢？”

溪望問道：“知道什麼是lmel碼嗎？也叫手機串號。”

明航輕輕點頭：“聽說過。”

“每部手機的lmel碼都是全球唯一的，絕對不會出現兩部lmel碼相同的手機。而作為手機的‘指紋’，只要手機連接了網絡，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信息，都會留下lmel碼，警方可以從運營商手中獲取這些信息。”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根據我手頭的資料，發送這個圖片的手機號雖然是個新號碼，但發送的手機卻曾經使用過你的號碼。現在你能向我們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我的手機前不久剛丟了，可能剛好被兇手撿到了吧！”明航的神色極不自然，并一再回避對方的目光。

“哦，你的手機是什麼時候丟的？這條信息昨天才發出呢，我想你應該還沒來得及補辦手機卡吧？如果是這樣，兇手又何必多此一舉，更換新的手機卡呢？直接用你的手機卡發信息不就行了？”溪望突然做恍然大悟狀，狡笑道，“我剛才好像沒說發信息的人就是殺害李夫人的兇手。”

明航意識到自已失言，急忙辯解道：“我只是猜測而已，會把這種照片發出去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老師，我想你應該是個聰明人，但在臨場應對方面就不敢恭維了。”溪望取出手機，狡黠地笑道，“問題并不在于誰將圖片發出，而在于你的手機為何會存有這張圖片？先別緊張，或許我撥打一下你的手機號碼，答案便有分曉。”說罷便按下手機屏幕上的數字，裝作要打電話。明航下意識地將手插入褲袋。

溪望立刻將手機拋給映柳，猛然撲向明航，將對方的手拉出來。一部智能手機從明航的褲袋里滑落，掉到地上。溪望將手機撿起，并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呢！”

明航愣住片刻，恍然道：“你剛才說lmel碼的事是騙我的？”

“我連你的號碼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查到lmel碼呢？”溪望將手機交給映柳，狡笑道，“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把你的手機拿去給技術隊的同事研究一下就行了。就算你已經將那張圖片刪除，他們還是有辦法找出來。只要能夠證明靈萱收到的恐嚇信息是你發出的，那麼要證實你殺害李夫人的事實，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明航低頭不語，臉上的忐忑一下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著與冷漠，似乎正在衡量自已的處境。他往正在廚房洗碗、不時朝他望過來的萍姨看了一眼，嘆息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設計非常巧妙，一開始我就曾經懷疑你，但因為無法確定行兇方式，所以不停地徘徊于各個嫌疑人之間。

可惜你沉不住氣，竟然想對我們出手。你一出手，自然就會把尾巴露出來。”溪望從映柳手中取回自已的手機，向明航展示記錄陳主任獸行的照片，“這張照片是李夫人準備用來要挾陳主任的，為了留住這張王牌，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觀看，包括你這位丈夫。如今她已經過世，這世上能得到這照片的人，除了替她整理遺物的丈夫外就沒有第二個。因此，從靈萱向我展示這張照片開始，我便確定你是殺死何潔玲的兇手！”

“這只是你的猜測，只能證明我教唆學生襲擊你們，并不能證明我是殺人犯。”明航異常冷靜。

“時間還早呢。”溪望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眼電視機旁放滿光碟的cd架，“你很喜歡看電影吧，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個屬于你的故事……”他看了一眼仍在廚房裝作洗碗的萍姨，徐徐向明航道出了自已對此案的推理。

或許在別人眼中，你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甚至會覺得你很笨。但其實你有自已的一套想法，你只是不屑于跟那些低俗的人交流。

當初潔玲答應下嫁于你，傳到你耳朵里的風言風語肯定不少。大家都在說她的緋聞，認為她甘愿下嫁于你，必定另有原因。說不定她已珠胎暗結，嫁給你只是為隱瞞她的丑事。

你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潔玲玉潔冰清，嫁給你純粹是為了找一個終生侶伴。但你有自已的考量，你知道以自已的條件及性格，要找個稱心的媳婦并不容易。而且萍姨非常關心你的婚事，你晚一天成家立室，她就為你多擔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