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陳默無所謂的聳聳肩。

讓他看看本來就沒什麼，這手藝可不是看看就能學會的。

“謝謝你，陳默！”

徐知行對他90度鄭重鞠躬，然后，滿臉興奮的在旁邊坐下。

“需要什麼就說，我幫你拿，千萬不要客氣。”

“我本來就沒打算跟你客氣，那把竹篾，先遞給我。”陳默理直氣壯的伸出手。

“好咧！”

徐知行非常有干勁的，拿起竹篾，雙手遞過去。

陳默先用竹篾，編制框架。

他的手法已經很嫻熟，閉著眼睛都能編，所以速度很快。

“等等等等，陳默你能慢一點嗎？這里是怎麼編出來的？”徐知行睜大眼睛也看不過來。

“你想學？”陳默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我覺得紙扎術十分神奇。”徐知行點點頭。

陳默忽然收起笑容，十分嚴肅的說道：“但這可是扎紙人不外傳的手藝，你想學，除非拜入我的門下！”

“啊？”徐知行怔了怔，失望的嘆了口氣，“我已經是茅山弟子了，不能背師叛道。”

瞧他一臉認真的樣子，陳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徐知行還不明所以。

“我笑你真是個呆子。”

陳默一邊笑，一邊繼續手里的竹篾。

很快人形骨架就搭起來了。

然后便是裁紙。

徐知行不再說話，默默的幫陳默遞東西。

辦公室里就剩下剪刀咔嚓咔嚓的脆響。

“差不多了！”

畫好紙人的五官，陳默端詳了下，與麻翠翠有八分像，便放下筆。

“且不說紙扎術，單論這個紙人就可以稱之為藝術品，這樣的手藝若是失傳了，真的太可惜了。”

徐知行目睹了竹篾和紙張這些材料，在陳默手里一點點成為紙人的過程，更加的佩服。

紙人靜靜的站在那，卻不會給人死物的感覺，仿佛隨時都能動起來。

而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又為其添加了幾分神秘和詭異。

“這僅僅是紙人，想要成為替身，還需要一個很重要的步驟！”陳默抖了抖身上的紙屑。

“走，去找麻翠翠。”

麻翠翠獨自坐在空蕩冰冷的審訊室，身體又酸又僵。

她的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從山里出來的第一個任務，失敗了不說，還被人給抓了。

簡直比麻金斗還要丟人。

“麻翠翠，你天分不高腦子蠢，還這麼貪玩！根本不可能成為優秀的蠱師！”

姐姐刺耳的話語，回響在腦子里。

“難道我真是笨蛋”麻翠翠悲哀的想著。

姐姐是現在的蠱門最有天分的蠱師，據說一百年才出一個的天才，就連婆婆都對她另眼相看。

而麻翠翠自己，雖然沒有多優秀，但也算的上是個合格的蠱師。

可在姐姐的襯托下，她就顯得格外的平庸甚至愚蠢。

姐姐從出生的時候就自帶光環，百蟲朝拜。

五歲，同齡人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她已經無師自通的會煉蠱了。

十二歲，就超過大部分的蠱師。

十八歲，隨手一煉便能煉出其他人多年都難以成功的蠱。

現在二十二歲，她到底到了什麼境界，就連婆婆都不知道。

從小就活在姐姐這種逆天的光環下，麻翠翠比丑小鴨還要卑微。

“我只是不夠優秀而已，怎麼就成了她嘴里的笨蛋？”

麻翠翠想證明自己不是笨蛋，所以自告奮勇向婆婆申請了這個任務。

可是。

現在的結果，仿佛是驗證了姐姐的話。

她癟著嘴，都快哭了。

啪！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麻翠翠慌忙將眼淚憋了回去，恢復她冷冰冰的面容。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過來看看你。”陳默微微笑著，并不和她靠的太近，“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麼時候？”

“你問這個做什麼？”麻翠翠滿臉防備，“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就對不起啦！”

陳默微微一笑，一道紙人從他的手里飛出，落到麻翠翠身上。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混蛋，啊”麻翠翠大驚，看到紙人爬到自己的手邊，緊接著手指一陣劇痛。

第284章 紙人閉眼

紙人割破麻翠翠的手指，收集了一滴血液，就飛走了。

“好好休息。”

陳默沖她點點頭，轉身就走。

“要殺要剮來個痛快的，有本事別折磨人！”麻翠翠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心里很恐慌。

“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了？明明是你先跑過來，要殺我的。你不會也自殺再弄個命蠱出來吧？”陳默看著她。

“麻金斗死的可慘了，腸穿肚爛，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嘖嘖”

“別說了！滾！”麻翠翠大吼。

身為蠱師，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中蠱而死的痛苦。

以往內心沒有任何波瀾，那是因為痛的不是自己。

但若要以命為蠱，就必須承受萬蠱噬心的極致痛苦，否則是煉不出命蠱的。

“好自為之。”

陳默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恐懼，目的也達到了，走出審訊室關上了門。

冰冷的房間里，又只剩下麻翠翠一個人了。

孤獨無助委屈的各種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

麻翠翠終究沒忍住，眼淚簌簌落下。

她也想一咬牙啟動命蠱。

可是她真的害怕。

害怕那種腸穿肚爛的痛苦，害怕自己的身體千瘡百孔。

她才十八歲，剛剛成年而已，并沒有真正的殺過人。